国家行动(21)

二十一

　　"第三阶段是诉讼阶段。文物拍卖当天，美国纽约州南区地方法院根据中方提供的证据，于拍卖前一刻通知克里斯蒂拍卖行停止对它的拍卖，然后美国海关官员查扣了这批文物。

　　"国家文物局在美聘请律师参与了诉讼，由此导入司法程序。经过多方努力，今年三月十六日，公安部及国家文物局接到我驻美纽约总领事馆通知，美国海关将文物归还中国。

　　"当时参加交接仪式的美国官员说：中国公安机关在最短时间内对美方提出的问题给予了答复并提供了充足的证据，这样才促成了尽快将文物归还中国。

　　"从这个案例我们可以得出结论，第一，海外文物的追索手续相当复杂，我们必须习惯大量的论证和文字对话；第二，我们必须用翔实的事实说话，证据工作相当重要；第三，我们必须熟悉、利用外国的司法程序；第四，一定要争取当地各界人士的帮助。"

　　司徒远插话问道："证据方面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

　　谭一平答道："有，而且，非常严格。总的来说，越直接的证据越有说服力。英国法律对于证据的规定很多，很细。"

　　2

　　伦敦。学生公寓。

　　这是university street上的一栋不高的公寓楼，许多学生在这里租房，江璇住在这座公寓楼的顶层的阁楼里。此刻，南希正置身在江璇的卧室里看着房间的布局。

　　江璇的卧室里，墙上挂着约翰·列农的画像，旁边挂着一把工艺品弓箭。隔壁的房间很小，里面只有一架钢琴，阳光从天窗上直射下来，满地生辉。

　　南希问江璇："这两间屋都是你租的？"

　　江璇："我哪里用得了两间屋。那一间是房东用来放东西的，他们给我留着门，我有时候进去打扫一下卫生，浇浇植物。我听房东说，过一段日子，那个房间也会租出去。"

　　江璇给南希和杰罗倒了两杯咖啡。

　　杰罗："姐姐，你不是说你的俱乐部离你家不远吗？"

　　江璇："还记着呢？你真想学武术？"

　　杰罗指着墙上的弓箭："想啊！我要向你学--站似--一张弓。"

　　南希和江璇乐。

　　江璇拉着杰罗左看右看："好吧。你这小硬胳膊小硬腿啊，是得好好抻抻。过两天我带你去报名。"

　　杰罗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什么是报名？"

　　南希："报名就是，告诉老师，决心坚持到底。"

　　杰罗："没问题，那我现在就要报名。"

　　伦敦。中国驻英国大使馆会议室。

　　文物局官员对与会者说："走私文物的追索历来十分艰难，我们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各位还有什么问题？"

　　司徒远："他们为什么要把文物扣押在拍卖行仓库，这个我不能理解。"

　　林荫："这个说来话长。有一位英国资深记者经过长达数年的卧底，写过一部书，里面披露了苏富比、佳士得等世界著名的古董拍卖行，可能长期参与国际文物走私与买卖。大屋藏垢，富丽堂皇的拍卖行与走私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我们无从查证，也管不了的。我们只能面对这样一个现实--进入克里斯蒂拍卖行的文物犹如肉入虎口，我们现在是在虎口夺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

　　谭一平："我们只能用我们自己的事实来说话！"

　　司徒远："我认为应该把调查、取证的重点放在国内。如果真的像匿名信中所说的那样，这个走私集团文物的盗挖、贩运、出境已经形成一条龙，那我们就必须追本溯源，从源头上把走私文物遏制。我们会请求国内的公安系统的同志配合调查，重点在三峡地区。"

　　伦敦。江璇住宅。

　　杰罗独自一人在江璇的卧室里玩耍。

　　江璇和南希端着咖啡在另一间屋子里，看着天窗外的蓝天白云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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