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行动(17)

十七

　　穆特点头道："乔先生，你们的心情我非常理解。文物走私是国际社会的公敌，现在国际性的走私活动日益猖獗，文物走私的手段甚至已经被犯罪分子运用到了毒品、武器走私当中。所以请你们相信，我们也迫切希望尽早破案，以切断不法分子在英国领土上的走私渠道。"

　　这时韦斯特走进来。

　　穆特向文物局官员和司徒远介绍道："这是韦斯特警长。韦斯特警长在缉私方面是很有经验的警官，也是这次"海鸟行动"的负责人，这次行动的具体情况他会向你们介绍。"

　　"我是卡尔·韦斯持。你们好！"韦斯特伸出手与司徒远等一一握手，"很高兴认识你们！"

　　司徒远："韦斯特先生，非常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大力协助。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是不是明天就开始工作！"

　　韦斯特爽快地说："当然可以！"他接着关心地说，"这样一来，你们就不能倒时差了。以我的经验，时差给人体的生物钟带来的不舒适感，一般都要二十四小时的适应时间。"

　　司徒远："时差？我这会儿都感觉不到时差了。"

　　伦敦警察厅。韦斯特警长办公室。

　　司徒远和陈坦在向韦斯特了解案情。宽大的工作平台上摆着一大堆各种文字和图片资料。

　　韦斯特："我们也是首次遇到如此大规模的文物走私。由于历史的原因，在英国，文物买卖不仅合法，而且英国的文物贸易也相当发达。加上文物所有权问题由民事法庭管辖，虽然皇家警察每年都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缉查走私文物，但遗憾的是……"他耸耸肩，没再继续往下说。他递给司徒远一沓资料，"这是这次行动的现有资料。"

　　司徒远看了一眼码头拍下来的照片："嗬，用集装箱走私，气派不小！"

　　陈坦："这批文物的收货人是--"

　　韦斯特："欧亚基金会。"

　　司徒远："欧亚基金会是什么机构？"

　　韦斯特："我调查过，这是一家专事艺术品买卖的公司。在业内口碑甚好，无任何不良记录。"

　　陈坦："你是说他们所从事的全是合法经营？"

　　韦斯特："是的，至少在此之前，我们还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犯罪的迹象。当然，在这之前，也曾有人向我们举报过欧亚基金会曾参与过埃及文物的走私，我们也曾做过一些调查，结果是查无实据。"

　　司徒远沉默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韦斯特看了他一眼，拿起一张"宋代彩绘泥塑侍女头像"的照片，表示理解地说："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连我这个外行也看得出它来自中国，但要让它物归原主，却还要费一番周折。"

　　陈坦坚决地说："我们有决心和信心让它们物归原主。"

　　司徒远问道："韦斯特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您刚才说，文物的所有权是由民事法庭管辖，是不是意味着这个案件有可能不按照刑事案件处理？"

　　韦斯特："由于我们警方有人涉嫌参与此案，我们准备将此案当做刑事案件处理，根据已经掌握的线索我们会有进一步的动作。我们将力争对已经抓获的犯罪嫌疑人提起公诉。现在最主要的是你们赶快对这批文物进行鉴定。依照我国法律，如果我们拿不出证据，说明扣留的文物是从中国境内非法走私出境的话，我们就无法给嫌疑人定罪，而且还要归还扣留的文物。"

　　司徒远："我们的文物专家已经陆续抵达英国，随时可以开展工作。就是拍卖行方面，还希望能得到他们的配合。"

　　韦斯特："这个你放心，我们会尽力帮助你们协调的。你还有什么要求？"

　　司徒远略一思忖："方便的话，我想看一下欧亚基金会的背景材料，越详细越好。另外，我还想了解一下有关欧亚基金会老板的个人资料，包括他的家庭情况和个人嗜好。"

　　韦斯特："好的，我马上让人去准备，这两天就会送给你。"

　　司徒远："谢谢！"

　　韦斯特："先生们要不要先在这里喝下午茶，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会安排你们去克里斯蒂拍卖行的仓库。"

　　司徒远："谢谢你的好意！还是请尽快带我们去克里斯蒂拍卖行的仓库看一看吧。"

　　伦敦。克里斯蒂拍卖行仓库。

　　中方人员一行十余人在英国警察和仓库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进拍卖行的仓库。

　　这里简直就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巨大宝库。各种价值不菲的艺术品像在超市里一样井然有序地分区储存，保安层层把守。中间的通道有一条传送带，搬运工人们从容地各就各位，按照编号和分类取货，没有一点忙乱。

　　运送中的货物都包装完好，存放在皮箱、木箱、金属箱里，也有的直接存放在玻璃柜里。库房的顶棚上是监视器和控制湿度、温度的设备和密密麻麻的管道。

　　两个中年工人正在把一幅带有包装的名画固定到架子上，其仔细、熟练程度和投入的神态倒像是箍桶匠。

　　一行人坐电梯到了地下室，走过长长的过道。两个穿蓝制服的工人拉开一扇巨大的不锈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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