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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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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给吴锦恒写了一封别出心裁结婚祝贺信的亲爱的前妻!说不定珊瑚就是个假名字,说不定珊瑚搬到这里来之前已经跟吴锦恒串通好了,说不定到家里来借日本芥末是早有的预谋,因为她知道我家的芥末放在哪儿!把芥末墩送给我其目的就是为了给前夫吃,这大概是我做的最傻的一件事。给猫猫买的飞机模型就是送给她自己亲生儿子的礼物。珊瑚给猫猫买的一样一样东西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看来和邻居交朋友对我还是有很大收益的啊! 贺信……芥末墩……飞机模型……儿童套装……EEL皮鞋……炸酱面……捣蒜器……还有更多的…… 珊瑚和吴锦恒以及猫猫看上去还真像一家人。猫猫和吴锦恒原来都是属于珊瑚的。珊瑚蓄谋将猫猫和吴锦恒从我身边抢走。 我头朝后,从椅子上直劈劈跌下去,人事不醒…… 十、男人的反动是有团队性的,是共生的 我伸手拿白兰地的时候,突然间好像听见吴锦恒在耳边呼唤我的名字,以为吴锦恒在请求我原谅,激动的我都快僵住了。还好不是。我打开瓶盖,倒了一些在杯子里,慢慢感受它在舌头上流动的感觉。然后,我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学着外国牛仔的动作把杯子翻转过来…… 事情发生后吴锦恒因为公司的一个大项目到法国去了,两个星期没有音讯。 我心灰意冷地坐在写字台前,一页一页地写着我所有对男女关系的认识,并且不住地打电话给博导和图书馆,寻找婚外恋的资料,结果一无所获。 有几天我像失控的跑车一样在自己的房间里乱闯,情绪凶猛地打扫自己的房间,打扫其余的房间、厨房和所有的壁橱里积蓄多年的废物。可是吴锦恒的欺骗依然吞噬着我的心。 首先是猫猫,我不知道今后该如何对待这个孩子。其余的就是今后该如何对待吴锦恒,如何面对兴灾乐祸的婆婆。每一天晚上,我都伤心地哭泣,第二天送猫猫和上学校时就戴上墨镜。闲暇时间,我多数在浴室里度过,洗着澡,往身上擦浴油,剃掉腿上的汗毛和胳肢窝的腋毛,染头发,然后进行化妆,试穿各种时装,最后换上旧T恤衫牛仔裤。 我开始忘记带猫猫去上法语课钢琴课,有几次,猫猫被保姆接回来后,我还在学校对面的酒吧里跟林肯一起喝酒呢!有一次,珊瑚来看她的儿子,发现我忘记带猫猫去学跆拳道。她就警告我说,如果我不能振作起来管理好她的儿子,她就将猫猫带走。 我的头发染成红褐色,穿着上大学时穿的旧牛仔裤,"带走吧!"我对珊瑚吼道,"你这样欺骗我,不就是为了把孩子带走!不错,他是你的孩子。他和你一样,就知道给我找麻烦!"我用小拳头捶着餐桌,震得盐和胡椒粉一阵乱飞,在空中搅作一团。我喊叫着冲到冰箱前,将冰箱门一个个打开,"日本芥末在哪里?"两个盘子让我带到地上摔得粉碎。珊瑚急了也会演戏。她也学着我猛然将冰箱门拉开,拽出小山似的一堆零食,放在屋子中央。她说,她来我们家没有恶意,她一心只想帮助我,她从来没有想来跟我抢吴锦恒! 我对着珊瑚肚子就是一拳。 珊瑚惊慌而担忧地退出房间,再也不敢跟我面对面交涉。我一想起珊瑚惊慌的面孔,总是禁不住大笑起来。我一次又一次地将这件事当故事讲给女友听。 然而在一个人独处时我心情沮丧。一天夜里,裳儿飞温哥华回来给我打电话。自从我单独住进自己的书房后,我们已经习惯于任何时间互相打电话,因为两个人的丈夫现在都被我们抛弃在卧室里,所以不会有人抱怨的。 裳儿夜间12点打过来一次,一点多钟打过来一次,到后半夜三点钟又打过来,可是这天夜里我没接电话。裳儿不放心,提着行李箱,连家都没回,开车来到我家。先察看一下我的车还在不在车库里。还在!裳儿不住地按门铃,直到管家睡眼朦胧地来开门。 裳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管家回去睡觉,似乎她在清晨三点出现并没什么奇怪。近来,我的生活突然间变得很混乱,吴锦恒当面道歉我不接受,吴锦恒来电话道歉我也不接受,吴锦恒托人求情我更不接受。吴锦恒就不再道歉不再求情了,并且开始对我的痛苦表现出习以为常的超脱。 吴锦恒正在日渐走向反动。我的许多女友都有着正在反动或超级反动的老公,但是他们都是老夫老妻,睡碎了不知多少床单,敲碎了不知多少花瓶,可我和吴锦恒是新婚夫妻,他又比我大十几岁,我正是青春飞扬,韶华明媚,他应该怎么巴结我都巴结不过来,捧在手里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逛街时我在前面走,他后面屁颠屁颠跟着拎包,只有荣幸,哪来的不幸?就是遇到某件事上他有些小反抗,但只要我耍点小心眼儿,给他点颜色,他即使不立马百分之百投降,叛乱也会很快平定的。可是这一次吴锦恒为自己辩白的口才特别好,条理之清晰,才思之敏捷,歪曲事实之能事,无一不达到珠穆朗玛峰的高度,令人叹为观止。因此,我发现了吴锦恒这一次叛乱的根源在哪里…… 吴锦恒可不是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了。男人到了四十岁左右的时候,基本上有了一点金钱(吴锦恒可不仅有一点点金钱)名声地位上的资本,这时候他开始变得从容,自信、务实。这种岁数的男人开始尊贵自己,他怕自己吃亏!为自己盘算得多,为别人盘算得少!我与吴锦恒发生争执后,竟然有人这样给吴锦恒出主意,"锦恒,咱们什么身份呀,大老爷们,对不对?对她狠点儿……" 所以说男人的这种反动也是有团队性的,是共生的,而不是独存的。 所以,他从法国回来后,每天耳闻目睹我的消沉,什么也不说,只是向我的书房内望一眼,仍然去做自己的事。所以当裳儿在房子里寻找我时,全家没有一人过问,好像都睡得很沉。 最后,裳儿终于在浴室找到了我。我喝了很多酒,倒在浴缸里睡着了,空瓶子躺在我的手边。浴缸的水龙头还在流水,幸亏漏水处的塞子没有放实,要是水漫过我,我就没命了。 裳儿呼唤我,放干净浴缸内的水,为我擦拭身体穿上浴衣。酒喝的太多的原故,我睁不开眼睛,不知道是谁在帮助我。我仍昏迷不醒。裳儿将浴室门打开,用冷水来为我洗脸,我才苏醒过来。 "你怎么喝那么多酒,都昏迷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睁开眼睛望着她。"我是喝得太多了!但是没人在乎我,没人在乎我会怎么样!" "我一直认为咱们四个当中数你最坚强呢!" "可是痛苦太深了,我顾不了那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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