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有钱人(9)

九

　　第一张卡片：全文如下：

　　亲爱的瑞丽，送上一盒比萨，祝你新婚之夜吃得饱饱的！做爱做的好好的（这是朋友应该给的祝福吗？）送上我所有的爱。裳儿。

　　第二张卡片：全文如下：

　　瑞丽，送给你一列满载避孕套的电动小火车，盒内还有一些我上莲花山采回来的野杜鹃，我衷心地祝福步入中年的罗蜜欧和风华正茂的祝英台新婚快乐！凯凯。

　　第三张卡片：全文如下：

　　一张照片：我、樱桃、裳儿、凯凯（1995年高中即将毕业时拍的），我们都顶着一脑袋小辨，穿着中学校服。

　　瑞丽，还记得我们高中时的诺言吗？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个好男人！新婚快乐，给我们的小新娘一千个吻！樱桃。

　　我把她们几个的卡片在面前的地毯上排开，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看看哪一个比较漂亮。我已经成为新娘了。我将开始向家庭主妇迈进，而且还极有可能成为一个小孩的妈妈。我将开始一种与以往全然不同的生活，如果这还不足以证明我已经为人妻了的话，看看我面前：四张卡片！三张是我最好朋友送我的，一张是吴锦恒前妻的，而我的好朋友送我的一张卡片中居然是上个世纪我们高中毕业前的照片！

　　凯凯上高中的时候看上了校足球队的李杰。这是一个既高大威猛又胆小害羞的男孩，他踢球的样子帅极了，在球场上鹤立鸡群。上课的时候，凯凯巧妙地跟他坐在了一起，她紧紧地挨着他，还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腕。不过，还不止于此。

　　有一天，我跟凯凯裹着大衣，坐在地坛公园的石墙上，望着大片大片灰色的地砖。

　　凯凯说："那张床很硬。"

　　我说："疼吗？"

　　她说："疼的要命，还流血呢。"

　　我说："不怕吗？"

　　她说："怕。但是想做。"

　　我们俩将身上的大衣紧了紧。凯凯从石墙上溜下来，躺在灰色的地砖上。

　　我问："你这么躺着不凉吗？"

　　她说："凉。但心里热。"

　　我也在她身边躺下，她说的对，我们心里是热的。樱桃说她和比她高一年的学长干了那事之后，就产生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那个学长生着一个大肚皮。他抓着樱桃的肩膀，把她按在墙上。樱桃说她一看到学长掏出来的那个东西就像是鼬鼠钻出地洞。

　　我和凯凯都问："你们做了吗？"

　　她说："我想做来着，可刚三秒钟，他就……他就……"

　　我和凯凯都急了："不！不！"

　　她说："射出来了。"

　　天哪！

　　裳儿和同班的胡晓干过两次。胡晓是个怪男孩子，他用一柄打胶枪把几百个可口可乐罐粘在了宿舍的墙上。他和裳儿是在这些可乐罐中干的，第一次干的时候裳儿什么感觉都没有，第二次干还是那样，裳儿尚未感觉，胡晓就从她身上滚下来了，随后跑到卫生间哗哗地撒起尿来，就这么简单。

　　我们四个一说起来就不约而同地大笑。那是一种歇斯底里的大笑，眼睛里淌着泪水。

　　我们后来悟出，问题出在男孩子身上，他们都太年轻了，太没有经验，无法让女孩享受到她们渴望的享受，应该享受的东西，而男人，具有多年实践经验的成年男人，只有他们才知道跟女孩子们应该做什么，怎么做！那个时候我们说："好男人不和咱们做。他们只和老婆做！"凯凯她们说："瑞丽，你留着吧，把第一次留给好男人。"我把第一次留下来……而今好男人跟我做了。

　　毋庸置疑，我觉得很虚弱。意思是，我身上的每一处都因为洞房花烛夜而变得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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