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时尚阅读 > 非洲狮 >


  虽然看惯了母亲狩猎时的雄姿,但这种同类之间的生死相搏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场面轰动而惨烈,但优势还是可以看出来的,相比之下母亲更有力、更灵活,一阵混乱,分开之后,在入侵者的腹部出现一条血痕,一直划到后腿。

  我们安全了,我不由的松了口气,真怕她避开母亲向我们下手,这样母亲就无法同时顾及到我们两个,也许伤病和饥饿已经让她失去原有的冷静和机智了吧。

  入侵者并没马上离开,她放低姿态,趴在地上轻轻地蹭着,表示臣服,她是想加入我们。

  这不奇怪,失群的母狮不能一直独行,她们需要加入到另外的狮群中,不然就会很快被饥饿和伤病夺去生命。

  如果她们遇到一些弱势的狮群可能会如愿以偿,但大多数时候这种希望只能是希望而已。

  果然,母亲毫不意外地拒绝并赶走了她,我目送着她远去的身影,知道她的日子不多了。

  下半夜,我们终于安全地返回了狮群,我趴在母亲身边,疲惫和惊吓让我全身无力,懒得连眼皮也不愿动一下,不远处传来季罗的嘶吼,他好像遇到麻烦了,一夜骚动不安,不过这并不影响我进入梦乡,非洲草原的夜晚从来都是不平静的。

  四、 卡住喉咙的骨头

  第二天早晨,我被一阵干渴的感觉叫醒,很不情愿地爬起来,准备到附近的小河边去喝水。

  正值旱季,难以忍受的高温让我们除了必要的狩猎外,几乎不进行其他任何活动,大家四下散开,各自找到一些斜坡树荫等比较凉快的地方,或倒头大睡或浅眠小憩,不到肚子饿得瘪了下去,绝不挪动半点地方。

  原来宽阔的小河只剩下细细的涓流,周围露出干裂的土地,偶尔蹿过一只来喝水的蹬羚,我走近河边,发现表哥季罗也在,趴在岸上低低吼着,打了招呼,便低下头喝水。

  清凉的河水让体温降了下来,我舒服地跳进水里打了个滚,再回头看着季罗,这家伙昨晚吼了一个晚上,吵得整个狮群不得安宁,我有些奇怪,考虑要不要上前探望一下。

  他还是趴在原地,像是要喝水的样子,偶尔低头喝了几口,水却很快从嘴角流了出来,看来这家伙遇到麻烦了。

  明明昨天还生龙活虎的,吃起东西来没人能抢得过他,今天怎么连口水也喝不进去了?等等,昨天?我灵光一闪,忽然想起昨天那只成年的黑斑羚,该不会是……

  我跳起来跑到他身边,左右打量,在他的喉咙处明显地突起一块,是卡住了什么吗?也许就是那只黑斑羚坚硬的骨头吧,我有些幸灾乐祸,再叫你抢。季罗好像明白我在想什么,狠狠地瞪了一眼,又是一副无奈又痛苦的样子。

  没有人会来帮他,只有靠他自己。

  远处的表妹莎丽跑了过来,她是季罗的跟屁虫,整天只知道跟在他的后面耀武扬威,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仗着两个表兄的宠爱胡作非为,我从小没少吃她的亏,讨厌的家伙。

  莎丽目中无人地跑了过来,留下一连串的尘土,我厌恶地扭头避开,在这种炎热的时候就算多走几步都显得多余,更别说是打架,我决定不与她计较,回去睡个回笼觉。

  当我恋恋不舍地离开小河时,莎丽还待在季罗身边,她没弄清这个强壮的表哥是怎么了,还哀怨地怪他不理自己,我想,就算她知道季罗现在的痛苦,也丝毫帮不上什么,最多只能在一旁安慰罢了,但这远远不够,他现在需要的,我们都给不了。

  卡拉娜姨母远远地看着,眼中充满担忧,我想她知道自己的儿子遇到了什么麻烦,但她也同样什么都做不了。

  又是一夜的哀号。

  第二天早晨,狮群要出发了,整整三天没有狩猎,就算再怎么酷热难耐,我们也要起身去追逐迁徙角马的足迹了,它们跟着草季跑,我们跟着它们跑,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是大草原的生存法则,我们都必须遵守。

  在动身之前,父亲先带领大家来到小河边补充水分,我们都大口大口地喝着,要知道在这样的旱季,能找到清澈的水源也是很不易的。


虚阁网(Xuges.com)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