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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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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细心地准备赴弗兰克的约,在家试穿一件套裙,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耿耿鼓励地道:“妈妈,你穿这身真漂亮,就这件吧!” 耿直推门进来,舒曼道:“你这个小丫头就会溜须拍马,我信不过你,问你爸!” 耿耿问:“爸爸,我妈妈穿这条裙子好看吗?” 耿直看一眼点头:“好看,你妈妈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耿耿:“不穿衣服穿什么呀?” 舒曼气得扔掉手中的衣服:“不去了!” 耿直赶紧上前:“唉,我说的是实话呀,你说是不是。” 舒曼看表,气哼哼抱起衣服进了卧室。耿直和耿耿交换眼色,偷笑。舒曼一身套装出了门,多少有点别扭地走着,就听一声:“舒小姐啊!” 舒曼回身,只见弗兰克精神抖擞,一身西装革履,手捧一束鲜花面带微笑,迎面走来,这笑容自然不是□□笑,甚至有点傻呵呵的,像个孩子。舒曼也笑了,弗兰克把花递到舒曼手里,自然伸出手,要挽住舒曼手臂,舒曼犹豫着,手臂不经意间已搭到弗兰克臂间。 演出结束,弗兰克送舒曼回家,无人处,弗兰克倒显得格外绅士,拉开一点距离,文质彬彬的,一点也不冷场,不停找话说,还自顾自乐:“舒小姐你去纽约就好了,每天都有演出的,全世界都有,你想看什么都好满足的。” 舒曼苦笑:“是啊是啊!” 弗兰克:“不过北京将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国家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吗,将来全世界最优秀的艺术家都会到北京来演出。” 舒曼感叹着:“真怕到那天我都老得看不动了。” 弗兰克:“唉,舒小姐才多大吗,我六十岁都不讲这种话,你要向我这个精神学习的。” 舒曼轻声道:“谢谢你弗兰克。” 弗兰克朗声笑:“是我的荣幸吗,我要谢你给我这个机会的。” 舒曼手捧那束鲜花推开门,刚进屋耿耿就蹦到眼前:“妈,我饿死了,奶奶睡了,爸爸有重要事情,不管我,你赶紧给我做面条吧!快点啊!” 舒曼一脑门子浪漫全没了,她把那束花扔到桌上,然后无精打采煮面条,面条锅开了都没反应,电话铃响,她猛地惊醒,赶紧掀锅盖,差点烫着自己的手。她手忙脚乱下面条,耿耿跑过来:“二哥打电话说明天想回家看您,可不想见大哥,我怎么跟他说呀?” 舒曼沮丧着:“就说算了,别回来了!” 耿耿:“我想大哥二哥回家一起玩儿!” 舒曼烦躁:“好了,跟二哥说,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要回!” 耿耿吓住,赶紧跑了。舒曼心情沮丧搅和面条,突然一阵伤感涌上心头,难过得想哭,索性躲进厕所。耿耿听到舒曼在哭,跑过来找耿直:“爸爸,妈妈进厕所好长时间了,她好像哭了!” 耿直吓一跳,赶紧起身,敲敲厕所门:“我要小便,哎呀,你开开门。” 门被拉开一条缝,耿直推门进去。舒曼背对门,脸微低,耿直从镜中看到舒曼一脸泪痕,赶紧关严门,低声说:“弗兰克干什么了?” 舒曼本来压抑着流泪,此话一说,立刻抽噎出声来,哽咽着:“和弗兰克有什么关系啊!” 耿直:“那和谁有关系啊?” 舒曼抽噎不理,耿直急得大叫:“哎哟,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舒曼:“你懂什么呀,跟你说没用!” 耿直:“你不说怎么知道有用没用呢,你就说说看。” 舒曼不理会,只是抽噎不已,耿直急得头直撞墙。舒曼哽咽着:“我都多久没进剧院了,你知道吗?” 耿直嘀咕:“我知道、我知道,你嫌票贵,又不想一个人去。” 舒曼:“你知道我多喜欢看《天鹅湖》的,世界最棒的芭蕾舞。” 耿直:“我支持你看哪,还有人陪着你多好。” 舒曼忽地声音提高:“我好不容易看一次这么美的芭蕾舞,我想和我的家人,我的亲人一起看,一起分享幸福!可你呢,却胡乱把我打发给一个陌生人!没意思透了,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意思太没意思了。” 耿直傻了,呆呆地看着舒曼,说不出话来。第二天下午,耿直在家门口看见弗兰克,耿直赶紧叫声:“弗兰克!” 弗兰克赶紧迎过来:“不好意思耿先生,我美国那边有急事儿我今晚飞机要走的,我给舒小姐医院那边打电话她人不在,给你家里电话,也没有人接,我就冒昧过来想说声再见,舒小姐今晚回家的吧?” 耿直:“她晚上要加班,不回来了!” 弗兰克急转身:“那我去医院找她好了。” 耿直略一迟疑,拦住:“她不在医院,她在、她在别的地方工作,不喜欢别人打扰的。弗兰克眼巴巴看着耿直:“我不会打扰她的,我就是说声再见!” 耿直:“我知道,我告诉她,你找她说再见!” 弗兰克依依不舍着说:“那你一定要告诉她哦,不过我不放心你的,我去跟舒老先生讲啦!” 弗兰克说着匆匆离去,看着弗兰克匆忙背影,耿直一脸苦笑。耿直推门进去,舒曼无精打采地切菜,看着妻子茫然的侧影,琢磨着怎么跟她讲弗兰克的事儿:“弗兰克家里有急事儿,可能要走,你去送一下?” 舒曼懒懒道:“他还要考察工厂呢,起码要呆两个月,怎么会走?” 耿直:“他真的要走,今晚飞机,刚才来找你,我以为你不在家!” 舒曼切菜,操锅,开始炒菜,语气仍懒懒地:“我晚上要值班的,你去送吧!” 耿直看着舒曼那死气沉沉样子,只得道:“他已经走了,要我转告你,他要跟你说声黑,啊,不,白,唉,白是什么意思?” 舒曼没有理会,炒菜炒饭,油烟气窜出,舒曼转身拿盘子,差点撞着耿直,嗔道:“你出去出去出去。” 耿直只得唠叨:“你真以为我不懂‘白’是什么意思啊?就是拜拜吗!” 过了两天,耿直匆匆回来,耿耿在客厅做作业,耿直悄然道:“你妈妈起来没有?” 耿耿也声音低低的:“上厕所呢!” 话音刚落,舒曼从厕所走出,脸上仍是一脸倦意,耿直赶紧上前说:“我还怕你没起来,晚上有节目,中央芭蕾舞团的《天鹅湖》,好不容易托人找的票。” 舒曼淡淡地:“跟你讲我这周要值夜班的。” 耿直:“我帮你跟医院打声招呼,这个票买都买不到。” 舒曼打断他:“那就送人吧,别浪费了。” 舒曼说着走开。耿直愣着,回头问埋头写作业的女儿:“你妈妈怎么了?” 耿耿抬头,一本正经:“我妈妈说你假惺惺的,因为你最讨厌看芭蕾舞呀!” 耿直:“你妈妈真这么说?” 耿耿坏笑着:“我猜我妈妈这么说。” 耿直:“小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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