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省长夫人(11)

十一

　　姬淑媛和茅笙声争论的时候，手舞足蹈，无意之中看到自己的手指甲上有血迹，这才想起邱俊辉与她站着做爱，由于她当时亢奋，手指用力过度，把他掐出血来了。这时正好为她搪塞丈夫，找到个合乎情理的借口。

　　"淑媛，既然是这样，那就一定要控告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会议上作报告，每每教诲我们干部，说干部生活不要荡检逾闲，不然会搞得秽德彰闻。"

　　"笙声，邱县长有那样硬的背景，我们告他是瞎子点灯，谁理睬我们呀？你，你也要替你的职务和前途着想啊……"

　　"淑媛，我一定要控告这个荒淫无耻的家伙！邱俊辉的背景不就是他姐夫当个常务副省长，与那些高官相比，这逊色了许多，那些高官怎么被绳之以法了！只要我们告，就能告倒他！"

　　"笙声，我看还是算了。要是没把邱县长告倒，说不定你的职务就会被他撤下来，我们还是忍气吞声吧。"

　　"淑媛，这口怨气我忍不了，我一定要控告邱俊辉去。你爸是法院刑庭的庭长，他知道这事后，一定会督促我们控告去。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同时也要我爸来商量这件事情！"

　　姬淑媛在心里暗叫不好，后悔不迭。她知道无法说服丈夫回心转意了，丈夫的性格很倔犟。更要命的是自己的父亲，口口声声不离法律，知道邱县长强奸自己的情况后，无疑是要督促自己控告去。怎么办，这个谎言是否继续撒下去？

　　姬淑媛还没想好怎么应付自己父亲，就传来了"笃笃笃"地叩门声。茅笙声便走过去开门。

　　双方的父亲一块儿到，似乎是邀好了的。他们进了屋，看到小两口一个脸向东，一个面朝西，虽然觉得气氛不对头，想把自己的子女责怪一顿，却又不知道谁是谁非，茫然无计。

　　待双方的父亲落座后，姬淑媛为他们各沏了杯茶。他们用殷切的目光，盯在各自的子女身上。她是女孩子，结婚才不久，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在长辈的面前怎么启齿，所以茅笙声没让妻子开口，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鼓作气地说出来了。

　　姬淑媛的父亲名叫姬华衡，法院刑一庭的庭长，搞了一辈子的法律工作。听完女婿的叙述后，怒火中烧，顿时，脸上变成了猪肝色；而牙齿咬得"咯崩"作响；那双瞪得如电灯泡一样大的眼睛，咄咄逼人；那双粗大结实的手背上的青筋，更加凸突出来；拳头握得如同钢铁般坚实，并发出"咔嚓"的脆响。

　　姬淑媛知道父亲有个很古怪的脾气，就是见不得亲戚朋友藐视国家的法律。要是哪个亲戚朋友，遭到犯罪嫌疑人的危害后，不向司法机关报案，让犯罪嫌疑人逍遥法外，父亲就认为亲戚朋友藐视国家的法律。如果劝说仍不报案去，从此就断绝来往。

　　"爸……爸……"

　　姬淑媛本想说"是女儿勾引邱县长的"，可话到嘴边又没有勇气说出口，因为这也是父亲不能容忍的。当初母亲和那个该死的男人发生那事儿后，父亲和母亲就离婚了。而今，女儿又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当父亲的哪有脸面见人？这个千万不能说！

　　刚开始，在丈夫的面前说是邱县长强暴，只是想敷衍丈夫，希望丈夫心甘情愿地戴上个绿帽儿，哪知丈夫又不愿当王八。这时候要是说出真相，就会众叛亲离，和丈夫离婚，这都无所谓。可父亲和自己从今就会一刀两断，自己就再没有亲人了。

　　既然这个谎言已说出口，如今就只有继续下去，反正又没有谁能证明自己是撒谎，自己又有邱县长的血迹为证。

　　"怎么，你没有胆量控告去？淑媛，你一定要去控告这个衣冠禽畜，绝不能让邱俊辉逍遥法外！"

　　"嗯，女儿控告他去。"姬淑媛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

　　"淑媛，爸搞了一辈子的法律工作，法律是爸的全部。你不要因为他是县长就畏缩，就没有胆量去告他。你要相信国家的法律，凡是触犯国家法律的，不管他的职务有多高，都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茅笙声的父亲茅晓绥也愤愤的骂道："这个邱县长真不是人，简直是个畜生！"

　　茅笙声也骂道："邱俊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连畜牲都不如！我咽不下这口怨气！"

　　"我们骂他没有用，我们要用法律武器来惩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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