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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夏长宁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看到我签了字、摁了手印才笑呵呵对做笔录的警察说:“我们走了,改天有空一块儿吃饭。”

  伍月薇却走了进来,板着脸说:“对不起,宁小姐,还有问题没弄清楚。”

  那警察看了眼她,又对夏长宁挤了挤眼睛,起身让座。

  她冷着脸,一丝不苟地看了笔录,拿起笔重新写,头也不抬地问我:“你和丁越认识多久了?”

  我一怔,夏长宁笑嘻嘻地说:“刚才都说过了。”

  “你什么人啊?出去!”伍月薇啪地将笔往桌子上一拍,抬高声音吼。

  “薇子,是不是还要再打一架?!”夏长宁叉着手不慢不火地回答。

  “你搞清楚,这是公安局,我是在对知情人做笔录调查,请你在外面等候。出去!”

  夏长宁笑了,“跟我来这套?福生,我们走!”

  “宁小姐,作为公民有义务配合警方调查!”

  我对这些根本不懂,进了公安局,我觉得自己就是被老师训的学生,喊一说一,喊二说二,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福生,别怕。等律师来了再说。警方找到福生调查,她有请律师的权利,她的律师没到场的情况下,她可以保持沉默。”夏长宁开始打电话叫律师。

  伍月薇把笔一扔,冷冷地看着我,“宁小姐,你可以走了。将来有什么需要你配合的,我们会通知你。”

  夏长宁拽着我正要离开。

  薇子轻柔地说:“阿宁,你不能走。有些问题你非说清楚不可。”

  夏长宁回头看着她笑了笑,很温柔地对我说:“福生,我和薇子还有点儿事,你自己回家吧。丁越的事与你无关,别怕。”

  “夏长宁!”伍月薇变脸,几步走到我面前瞟了眼夏长宁说,“你出去,宁小姐可以等到律师来了再开口。”

  夏长宁笑了,“福生,我就在外面,等律师来了我们再走。记住了,她动你一根手指头,我马上请法医验伤。”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想笑。我又没犯法,我怕什么,难不成真的无法无天了?

  夏长宁离开后,伍月薇坐在办公桌旁不理我。我拿出手机玩游戏。

  “你给我记住了,他是我的男人!”

  我头也没抬,“弄根链子拴好了,别放出来乱咬人。”

  “不过就是我追得紧了点儿,他才故意找个拿不上台面的女人来气我,当我真不知道啊?!”

  我抬起头看她,那张美丽的脸上写满了不屑。我叹了口气,“你不是很傻就是骄傲过头了,你这样做,夏长宁会要你?他脑子进水了还差不多。”

  “实话告诉你,夏长宁泄露办案机密,差点儿让丁越跑掉,我要告他易如反掌。”

  “好啊,他进去了,社会上就少一祸害!像我这么纯洁善良的女孩儿正好躲过一劫,免得遭他毒手。感谢你为民除害。”

  伍月薇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夏长宁就这么不堪?他把你捧天上,你把他往泥地上踩。”

  “你不是也把他捧天上,他把你往泥地上踩?”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宁小姐,我想我和阿宁都错看你了。”

  “说对了,他要祸害人间,拜托你发扬警察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把他收了吧!我一定送面锦旗去你单位。”我说完对着她一张嘴,龇牙,然后低头继续打游戏。

  “福生,我还就决定只祸害你一个人了。”夏长宁不温不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吓得一抖,回过头,他冷笑。

  再转过头看伍月薇,她收拾东西,抬头挺胸往外走,顺手还拍了拍夏长宁的肩,“阿宁你保重,这是只会咬人的兔子。”

  我再笨也知道夏长宁和她玩我,倔犟地坐着望着夏长宁不说话。

  他突然也一张嘴,学我龇牙,指指我对面的墙哈哈大笑,“福生你真可爱,要我送你回家吗?”

  我拿起包往门口冲,他倚在门口也不拦我。

  我对他温柔一笑,“我和丁越要是在监狱结婚,你来观礼记得送个大红包!”

  “啧啧,福生,你找个大好青年来打击我吧!你还没爱丁越到那个地步呢!”

  我也“啧啧”两声回答:“夏长宁,你爱我爱惨了,是吧?”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我是爱惨你使劲把我往泥地上踩,还穿着高跟鞋踩。犯贱的感觉舒服着哪。”

  我敢打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枪里弹出的弹壳,落地清脆。我嘿嘿笑了,突然抬脚使劲踩上他的脚,看着他咝地倒吸凉气,这才痛快地骂:“流氓!”

  出了公安局,我哭了。

  冬天的风吹过来,小刀子似的刮着脸,心里一阵阵冰凉。

  夏长宁说,我还没爱惨丁越。我知道,丁越在我眼中太优秀,我觉得他好,我喜欢他。然而两个多月的交往,我的确还没有爱丁越爱到不顾一切的地步。

  我脑中反反复复出现的是丁越说分手的情景,他脸颊边抽动的肌肉,眼中那种隐忍的痛。

  我很担心他。

  两个月,我了解丁越有多少?

  在我眼中,丁越帅气,正直,体贴温柔。我真的很难想象他是一个视钱如命的人。

  就算买大衣花两万八,他说,就算花一年的收入给福生买件衣服,也值得。他说,把女朋友打扮得漂亮是男人的责任。

  他与夏长宁豪赌,他说,人争一口气。

  然而夏长宁说,买大衣又退换了件款式相同的水货是丁越意识到太张扬,而豪赌只是为了掩饰。

  我只希望,那些企业的营业执照和营业范围的复印件不是丁越明知用途而主动卖出去的,也许是无意中出了点儿什么纰漏落进了走私集团的手中。

  丁越要回大衣也许是他想确认夏长宁动过手脚没有。我不也怀疑夏长宁在大衣里装了什么跟踪器,他才能准确地跟到丽江?

  说他越国境线,谁不知道云南很多地方一不留神就出了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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