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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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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跳得好吗?”他在电话里问我。 “想去跳舞?要我陪你吗?”我小心地应和着他说。跳舞嘛,在舞厅里的众目睽睽之下,应该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比两个人单独外出游玩的性质似乎要轻一些,我这样认为。 我们约好了在市里某家舞厅门口见面。 我心里其实是虚弱的,带着隐隐的激动和紧张,我在向一片神秘的禁地里闯,那种他和秋桐子之间细微的禁地。 我精心打扮后在舞厅门口等着他。他的车终于来了,我的脸上瞬时绽出灿烂的笑,像一朵花一下就开了。一功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衣,同色的领带,跟上次又不同了。阳光很明亮,空气里漂浮着一种异样的颤动。他扭过身去锁车钥匙,宽阔的后背在我眼前一闪,我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两个人之间的磁场在发出滋滋的轰鸣,我就要倒下去。 他的舞是娴熟的。两人一边轻舞一边说话。 “走到摄影灯下的时候,就像走进一个四面是风的房间,尝试着,让你全身所有的细胞都敞开,让四面八方的风都穿过你。”一功说,“关键是贴和躲。当你演一个角色的时候,你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蜕光,躲进那个人物的躯壳里去,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她的。”他又说。 我屏声静气,让自己进入那种境界,这是一种怎样中肯的提示和引领。一功也是演员出身,曾经红极一时,近几年内依仗着自身的实力开了自己的影视公司,出手后就成绩不凡,成为蜚声国内的十大影视制作人之一。他在影视圈里跌打滚爬了那么多年,关于影视表演,有着多少丰厚的经验和见地,有着怎样精明的为人处世?能混到今天这一步,这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男人。那一刻,我兀地严肃起来,谁能结识到这样一个厚重的生命,实在是她的幸运。 秋桐子也和他在这个舞厅里跳过舞吗?我望着四周迷离的灯光暗暗地想。 我感到一种隐隐的激动,这是和秋桐子密切交往的男人,我窥探到了他们之间的一些细微,窥探到了秋桐子的社会交往,揭开了她隐秘的一角?他对秋桐子,也说一些这样那样的话吧?以己推人,是人的共性。原来如此。时时地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他和我说怎样的话,就会和她说怎样的话(这是可以推理、猜测的)?他洒脱的一举一动在我潮润的目光里拂动,也在她的眼睛里拂动? 在小屋里时,我时常怀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望着秋桐子的背影,这个或许浸在强烈爱情中的女人,她知道她傍的男人暗中也在向我示爱吗? 我和她在共享一个男人? 如果他对秋桐子是真心的,怎会对我也说一些暧昧的话?如果他对她是完整的,怎会还有缝隙给别人?如果她能满足他的情感需求,他怎会对其他女孩充满了渴望?想到这点的时候,我心中充满了隐秘的快意。 “自见了你后,就一直忘不了你。”终于有一天,一功对我说出了这样明确的话,声音里带出某种焦渴。好象是长期情感匮乏而倍受压抑后的释放,而一点也不像左拥右抱的庸懒后随意的蜻蜓点水。 他喜欢我?他有可能喜欢我吗?这是我怎么都不敢奢望的情感。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下午全身异样的躁动。我全身的每一滴血液都沸腾起来了,每一处骨节都在喀喀地拔节,有一双牵引的手在拔我,提我,从不知名的高度。 我对着镜子眉目传情,我要好好地活着,因为有这么美好的事降临到我的头了。我要在表演上每一天都有进步和收获,从图书馆里借来了大量的有关表演理论的书,硬硬地啃下去,对着镜子练口型和脸部表情,心底升起一种纯良的志气、上进心,就因为这世上有好男人存在着,我要让自己变得美好。我要争气,以相配这样美好和高层次的男人。我的生命迸发出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能量。 他随意撒落的一粒草籽,长成了我生命的春天。不见面的时候,时时刻刻在想一功在干什么。这样一颗美好的心灵,在看不见的所在存在着,被怎样的风吹拂着,每天吃着怎样的伙食。我经常望着手机发呆,对他的声音已形成了一种药物依赖。每天只有听到他的一次声音后,整个人才能安静下来。 他也常跟秋桐子打电话?这从她接到某一个电话后就神神秘秘地躲到房外去听的迹象上可以猜得出来。每逢这个时候,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口来。一次趁着秋桐子到外面晾衣服的时候,我迅速打开了她手机的来电号码显示,一个个的,果然都是一功的手机号。某些话语像看不见的鸽子密密麻麻地在空中你来我往地飞着,纠缠着,深切的情感在别人看不见的暗处疯长?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让秋桐子给粘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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