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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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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再坚持一下吧,再有一年半我就毕业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长长地叹息说:好,我坚持…… 爸妈这一场风暴制造得并不激烈,但却给了我比海啸还要强大的冲击。 因为心虚,我先没给家里打电话,等着他们打电话找我。胆战心惊地等了两天,没有动静。不免又有些侥幸心理,也许系里根本没有告诉爸妈,不过是吓唬我?于是试探性地往家里打电话。家里电话没人接。到了晚上再打,还是没人接。打爸妈呼机,都不回。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时候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他们不可能是专门不接我的电话,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一这么想,马上头皮发麻,看看表还来得及,急忙赶最晚一班车回家。 气喘吁吁地推开家门,家里没人,这下我真急了,赶紧打电话给姥姥,问我妈去哪里了。姥姥很吃惊,说:你妈住院了你不知道?我心里忽通一下,忙问怎么了?住在哪?姥姥说:心脏病,是不是怕影响你上课,故意不告诉你?都好几天了!我赶紧问明白是哪个医院,急忙出去,在黑暗的路上跑着,喘息着,哭着……。我心里那样痛苦,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和巴特尔到底做错了什么,妈妈要这样惩罚我们…… 到了医院,因为不是探视时间,护士拦着不让进,见我哭得满脸泪痕,才高抬了贵手。我连声说“谢谢”,我真的感谢她的高抬贵手……妈妈住着一个八人病房,在里面最靠窗的位置,穿着白底蓝道的病号服,脸色很白,正输着液。没看见爸爸。我跑过去,妈妈闭上眼睛不看我。我哭着说:妈,您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妈妈不理我。这时爸爸提着开水回来了,看见我,叹口气说,小声些,别人都睡了,别吵着人家。我跪在地上,把头埋在妈妈的被子上,压抑地痛哭。我的心里充满着不知名的一种痛苦的情感,剧烈地撕扯着我。我无所适从。那样剧烈地撕扯让我痛不欲生。悔恨、迷惑、自责、委屈……都加起来都比不上我对妈妈的愧疚。一刹那间,她所有的好都浮现在我心头。这所有的好都在提醒着我,我是多么地不好……妈妈就是不肯看我。 53 终于盼到了周末……整整一周,我都烦躁不安,盼着这个日子的到来……我一定要在这个周末结束这个贴,这个故事。 感觉非常复杂。就像从头谈了一场没有希望的、结局不圆满的恋爱。就像一直视为精神寄托的暗恋,现在到了头。 我有些恐惧:这个故事真的结束了,我该怎么办? 就像必须忘记一个曾经深爱过的、不可能属于自己的男人……一直身不由己地向前跑着,明知道要一脚踩个空。 可是,生活必须继续。再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像从前一样,上班、工作、出差、跟同事在上午或者下午坐在咖啡厅里,悠闲地喝杯咖啡、翻翻报纸,商量这一顿轮到了谁请客。必须把眼光放到身边的有血有肉的男人身上,这些触手可及的男人,会说会笑会赞美女人,干干净净、体体贴贴,巧妙地告诉你,他又换了什么新车……他们是有些太世俗了,他们的感情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都那么精致、收敛,他们只把一个淡淡的可能用一条优美的弧线抛出来,观察你的反应,如果你微笑了,OK,“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如果你只是淡淡地皱了皱眉,他们就会很轻松地笑起来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特别欣赏你而已。 没有那样粗犷、原始、每一滴血每一块肉每一根骨头都着了火的爱情……生活得不也是很好? 必须回来,我对自己说,必须回来……我是这个世俗世界的人,我不属于草原,也绝不属于网络。 必须回来。 不能终日想着这个贴子,或者说,想着那个曾经的巴特尔。不能推掉所有的应酬,而选择在回忆中与巴特尔相会。不能连出差的心情都没有,除非是去内蒙…… 被这段回忆严重干扰,诸多网友的关注令我产生了一种虚妄的责任感,似乎应该回忆得更多更透彻更痛苦才不枉了这种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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