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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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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那时候还不叫“国家图书馆”而叫“北京图书馆”,颇为壮观的建筑,里面大的,哇,真是难以想象。阅览室、借书处、自习室转过了,发现了北图一个好处。那时候VCD还并不十分普及,虽然学校也放,但好片子不多。北图有一处放映室十分先进,像教室一样排着小桌,每桌上一个电脑。可以自己挑片子,挑完后给放映员,一个片子十块钱,都是好莱坞的经典作品,《环球银幕画刊》上介绍的新片子,这里常常也有。也有小型放映厅,有大屏幕,我也去看过。中午一楼有吃快餐的地方,吃完了找一处沙发打个盹,下午继续看,有时一天在这里看三四个片子,筋疲力尽地回学校倒头就睡,第二天又来。我差不多把那里的片子都看了一遍,喜欢的要看上几遍。 逃课总是要被老师发现的,于是就想办法。一般小班课不逃,只逃全系的大课,人多,老师认不全。一开始老师们是在上课时点名,这样最好,点完名了就溜。后来老师们改成下课时点名,也好,先溜,看要下课了再溜回来。再后来老师们就不定时地点名,借着大课混乱之机,点我的名,老五就细细地答一声。点到她,她再粗粗地答一声。别的同学当然会笑,老师就让老五站起来,老五于是站起来了,一脸无辜。老师问:你是某某某吗?老五说:是呀。老师说:那同学们笑什么?答曰:不知道呀。老师让老五交上学生证来验明正身,发现的确是此人,也知道有问题,以后干脆点名的时候光答到不行,还要举手或起立,这样,我的逃课生涯就变得十分艰辛。 初上大学体验最深的就是空虚和孤独,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加入各种社团,有组织撑腰,日子过得丰满了一些。我加入的是系乐队,做键盘手,键盘并不是我的特长,好在电子合成器不是钢琴,不需要太过硬的手指功夫。我们给系里的周末舞会伴奏,都是些特无聊的破曲子,简单得要命。快四的《青春舞曲》、慢四的《一帘幽梦》、快三《蓝色的多瑙河》、慢三《月朦胧鸟朦胧》。站在舞台看下面那些搂搂抱抱眉来眼去的男男女女,很能让人看破红尘。不伴奏的时候我们喜欢摇滚。那时候黑豹唐朝什么的还很红,我也经常吼两声《无地自容》。要想听国外最新流行音乐,海淀图书城里有很多打口带,一概买回来。GUNS*ROSE有一首《DON’T CRY》是我们的保留曲目,每次聚会最后一曲都是它。不过唱得最多的还是校园民谣,“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 心中隐隐有些浪漫而忧伤的情怀涌动着。爱情就这样浪漫忧伤而又疯狂地来了。 10 大一很快就过去了,暑假里快开学的时候,老五邀请我去她同学那里玩。她同学在内蒙古呼和浩特的一所学校。我们上大学的时候热衷于串门,周末和寒暑假,大部分时间都用于在同学、老乡的学校之间来回流窜,住在同学宿舍的空床上或者两人挤一张床。 那时候的火车还不是空调车,坐过那种绿皮火车的人一定会有深刻记忆。车厢里到处都是人,座位下面,行李架上面,厕所里,人挤人。空气污浊,车窗一直要开着通风,随风吹进来的是车头喷出的黑色的浓烟颗粒。那车窗十分沉重,要两个人合力才抬得起来。北京到呼和浩特大概要走二十个小时左右,我戴着耳机,咬牙忍着。 见到老五十分高兴,她同学的宿舍里空了三张床,我也就大模大样地住下了。呼和浩特跟北京相比,没有什么特色,也挺落后,转了一天就没什么好转了。于是计划去草原。那时候内蒙的旅游还没有大规模开发,极少有度假中心,即使有,我们也没有钱,只能挑近处的草原一大早出发,当晚回来。老五的同学告诉我们,牧民非常好客,如果晚上拦不到车回来,找个牧民的蒙古包去借住就行。 跟呼市近些的草原不过一百公里左右,我们坐一辆破烂得叮当乱响的大巴走了两个多小时到了一个旗镇上,又换了一辆三轮摩托车把我们送到了一处草原。怎么描写草原呢?初一看上去,非常普通,不过是无边无际的草而已。可是再一看,天苍苍、野茫茫,自有一种雄浑气魄。在草原上走上几分钟,只令人感叹生命的渺小、造化的神奇,不由自主想对苍天顶礼膜拜。 那天的天气很让人琢磨不透,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就变得灰暗,天边堆起滚滚乌云,风骤然变得很冷,下起大雨。我们下车的地方有一家小饭店,我和老五跑到里面躲雨,同时吃午饭。老板是蒙古族,穿蒙古袍和蒙古靴,热情地告诉我们,如果我们想回呼和浩特的话,就得早早去路边等车,不是每一辆车都会停的。我们有些沮丧,外面在下雨,我们不可能冒雨去拦车。老板让我们不要急,说这雨很快就会停,雨停了,草原非常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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