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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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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做她们的女婿是短命的,蝶神会在生下第一个女儿后,杀死她的男人,蝶神讨厌男人。直到这一家没有后人,蝶神才会飞走,再去找另一个美丽的女儿家。” “我不相信。”祝童摇头拒绝相信这样的宿命说,他是个男子,蝶神看来也没什么不好。 蝶姨凝视着神像,幽幽道:“我曾经也不相信。” “十九年前,就在这里,我遇到了他的;穿着绿军装,还是个当官的呢。那是个很暖和的秋天,我陪妈妈从山里出来,想卖掉草药换些盐巴。就在这里,我第一次看到他。个子和枫树一样高,人也和枫树一般漂亮。他一直看着我,跟着我们走了好远……” 随着蝶姨低沉的讲述,十九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一段凄美恋情展开在祝童面前。 一个眸子清亮如水的苗家美少女,遇到出身不凡来这里镀金的英俊青年,在那个年代,从两双眼睛相遇对视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 蝶姨的母亲也是养蛊人,一直以来,蝶神的诅咒如乌云般一直笼罩在她们家族的上空。母亲就如蝶姨培养朵花一样,从小就用蝶蛹滋养着她,那年她刚十七岁,出落的花一样美丽。 他是附近驻军的一名年轻的军官,有一天在凤凰城看到蝶姨,马上被她的美貌迷倒;一直跟在她们身后,却不敢上前搭话;直到蝶姨母女划船离开,还顺着沱江追出好远。 蝶姨不相信这个诅咒,也不想从母亲身上接受供养蝶神的家族使命。自从看到他后,一个影子总是若隐若现,搅得她不得安宁。蝶姨再也忍受不了蝴蝶洞内枯燥单调的生活,有一天偷偷划着船跑出来。 到凤凰城后,转了一上午也没看到他;中午,天上忽然下起雨来,蝶姨跑进天王庙躲雨。 那时的天王庙长时间没有香火也没人打理,很安静也很破败,蝶姨在这里躲到雨小些,刚走出山门,正遇到他从南华山上下来;于是两个人又见面了。 后来,蝶姨就时常从山里跑出来,天王面的偏殿就成为两个人幽会的场所。 幸福的时光从秋天一直延续到春天,年轻的军官教授蝶姨认字,蝶姨给她唱歌跳舞;两人的热情一步步升温,终于在一个春夜,在蝴蝶洞旁的山水间,蝶姨向他敞开了自己。 蝶姨的母亲看出女儿的变化,却一直没去干涉;也许她也希望女儿能找到自己不曾拥有的幸福。 那年初夏,他被父亲叫回遥远的北方,两个月后,当他再次出现在蝶姨面前时,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父亲为他安排了一次相亲,是一位高级干部的女儿;很明白,这样的相亲只是走个过场,结果在见面之前已经确定。 他曾经十分渴望离开偏远贫穷的湘西,遇到蝶姨后虽然被迷得神魂颠倒,但是外面更精彩的世界明显具有更大的吸引力。 蝶姨的母亲从女儿的神情中看出究竟,有一次,当两人再一次幽会时,暗中在他身上种下蝴蝶蛊。 于是,他离开凤凰城没多久就病倒了,到处求医也没结果;他父亲请来一位著名的中医也束手无策。 “那时我已经怀着朵花了,他要走我没阻拦,我不想害死他,也不知道母亲在他身上种了蝴蝶蛊。有一天,母亲对我说:他回来了,只要我愿意就可以留下他,或跟他走。我不相信,跑到这里,真的看到他躺在担架上,身边是个很好的大夫。后来,我回家取来神传琥珀为他治好病。三天后,他还是走了,也许是天报应,他们的车刚开出凤凰城就翻到山沟里。” “秋天,朵花出世后,我接受了蝶神,从此再没接受过别的男人;朵花和我当时一样天真,如果黄海骗了她,我也会让她承受蝶神的诅咒。我不希望那样的情况出现,所以要给她一个配得上黄海的身份。蝶神的诅咒,最好到我为止。” 蝶姨说到最后,已经完全恢复平静。 “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去找到‘他’,让‘他’认下朵花;我知道,‘他’一定是个有身份的人,身边一定没有儿女。” “你怎么知道他……?”祝童问她怎么知道对方不会有儿女,而王向帧与夏护士长之间确实没有儿女;看到蝶姨嘴角的笑,祝童恍然开悟。 “母亲知道我会治好他,早在他身上做了手脚,直到临走前才告诉我。他身边的大夫很高明,但治不了蝶神的神通;能保住那只腿已经是幸运的了。如果黄海敢欺骗朵花,哼!我就让他黄家断子绝孙。” 祝童身上汗毛倒竖,马上想到自己的问题:“你不会也在我身上动手脚了吧?” “你是蝶神认可的第一个男子,哪能呢?我就是想那么做,也没那个本事啊。”蝶姨妩媚的一笑,点点祝童的胸口;“你不去害别人就好了。” “你把蝶神传到我身上,就是为了去找‘他’;对吗?” “当时是,但你是个幸运的家伙。”蝶姨没否认;“妈妈说,我不能能离开这里的山水,蝶神不允许。看到你走出去那么久都没事,才知道都是妈妈骗我。” 原来,让自己出去的是探路啊?职业习惯,小骗子最讨厌被人欺骗,正要说什么;蝶姨把一只手敷在祝童额头,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前:“蝶神是两个,一个在外面很寂寞;另一个在这里也很寂寞。” 祝童心里一荡,按照刚才得到的资料计算,蝶姨如今不过三十六岁;且由于蝶神的缘故,蝶姨保养的很好,肌肤如雪水色俨然,看上去最多是朵花的姐姐,正是女人正滋润成熟的季节。 两只神秘的蝶神有天然的吸引,祝童印堂穴内黑色蝶神,更是欢呼雀跃,缓缓释放出暧昧温荡的气息。 祝童似乎能隔着衣服看透蝶姨身上乳酪样柔滑的肌肤;她体内的蝶神已经离开子宫移到胸口处,颜色从绯红变为粉白,有一对雪白的翅膀,跳跃在胸前膻中穴内。看来,这三个月她没白忙和,做好了接受一个男人的准备。 冷风挟着雪花,顺偏殿年久失修的门缝、窗缝钻进来,吹不散黑白蝶神之间天然的吸引。 蝶姨的轻喘一声,红晕从腻如羊脂的脖颈升起,慢慢染红色已深酡的双颊;她摇摆着拄着祝童的胸,状若醉酒,蔓延开似有似无的妩媚气笼住她,也笼住他。 “神传琥珀呢?”蝶姨低低的问;那眉眼轻斜,更让祝童绮念丛生。 不行的,她是朵花的妈妈;小骗子咬牙切齿谨守一点理智,取出神传琥珀递过去。他一不想成为黄海的某个长辈,二要对得起叶儿的痴情,虽然很难。 但是,蝶姨的手接触到神传琥珀的霎那,鹅黄色的宝石爆出缤纷光华,撒出五彩斑斓把两人罩在当中。 淡淡的花香,从两人周身每个毛孔渗出,交汇后,融为浓郁的薰香。 蝶姨最先抵受不住,扯开一角衣襟,把大段雪样娇嫩的肌肤裸出来。 祝童刚闭上眼,只感觉偏殿内熠熠辉煌,虚空中,两只蝴蝶如梦似真,黑白交错翩翩起舞,真比人间仙境还美妙。 十二、星辰(上) “叮!”一声微细的鸣响,神传琥珀掉落在地。 祝童一把推开蝶姨,左手间转出龙头黑针,刺进右手心劳宫穴。 冷流激荡,黑针独具的清凉流淌在经脉间,浇灭了满腔欲望。 祝童暗叫“侥幸”回手转两圈,又把龙头黑针刺进蝶姨肩井穴。 蝶姨好像受不得这个,脸色惨白,双手撑在神案边缘惊惧的看着祝童,看着他指尖的龙头黑针。 祝童连忙把黑针从她身上拔出,手指间,竟能感受到黑针在隐隐发烫;举到眼前细看,黑针中间的晶石云烟缭绕,黑白两点盘旋盈复,竟似有活物一般;待要仔细看,黑针却已经恢复清凉,晶石内的云烟也消散了。 “好险。”祝童俯身捡起神传琥珀,里面有两个淡淡的蝶影。 蝶姨还在颤抖着,祝童不敢再用黑针,摸出一枚银针在她颈背被刺下。 “咯!”抑在她胸前的一股气散出,蝶姨抚着胸站起来;“你在我身上做什么了?把神传琥珀还我。” 她的脸色还是雪样的惨白,接过神传琥珀就吞在口中。 “我不知道。”祝童凝神感觉一下;蝶神之间的联系很紧密,把蝶姨身体内的状况映射到祝童眼前。 祝童真的不知道,蝶姨体内有一股黑色气劲在经脉内来回流淌;这股气阴柔诡异,流荡到蝶姨哪处,她那里经脉就会萎缩一点。 它似在找机会攻击心脉;白的的蝶神坐镇膻中穴内左右支持,只能勉强抵挡。 难道是黑针上有什么古怪? 祝童把两枚黑针取出,在掌心细细查看。 两枚黑针放在一处比较,才看出那些微的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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