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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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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整。电话又响了,路远超接了电话。 "喂--我想听听孩子的声音--啊--你打错了。" 虚惊一场后,电话就没再响了。再响,是路远超的手机,短信:等我电话。 只能死等。 这一等,就是近二十个小时,直到第二天海衲庆典开始,绑匪也没打电话过来。 刘作竣的庞大计划目前是向他关闭的,而于树先有可能成为开户的钥匙--徐州截获的走私电子元件,又是远阳承运的,数千万的涉案金额。在此之前,他没有下决心彻底清查远阳,这一次,他顾不得是否会打草惊蛇了。 整整一天,就在材料堆与问讯中过去了,结果在意料之中,也属意料之外。 于树先从未授人以柄,若不是那批纺织原料的查获,刘作竣还在观望--他的顾忌不足为外人道,他不敢动,是因为远阳身后的纠缠不清的庞大利益集团。那个走私集团是一艘航母,远阳不过是航母上的一架运输机,而于树先身为这架运输机的飞行员,他明白航母的位置,知道如何降落。也就是说,于树先现在无疑是刘作竣所需要的给航母定位的GPS。 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与这批木材--电子元件相关的资料还残存了一些。以现在收集的证据,足以起诉了,但仅是于树先的罪上加罪和几个顶罪的马仔。刘作竣多年的投入,并不只想要于树先这条鱼,小鱼钓大鱼,他现在考虑着如何利用手头的材料,跟于树先玩一场心理战,让小鱼成饵。 当然,他另有捷径可走,只是无绝对把握,而且还得寄望于平鹤松。多年不见,他对平鹤松的为人也失去了把握,况且他身陷麻烦自顾不暇。 虽然身陷绑架案,平鹤松常务工作却丝毫懈怠不得--次日就要准备庆典。他早早躺下了,睡眠却不好,时醒时睡,往复几次,看了时间仍是九点。他长吁一声,又躺下了,电话却响了。 阿城说有个叫陈伟强的人,王朝车队的老板,前两天有人找他,说要干一票,缺点人手。陈伟强是个老油子,来历不明的事从来不沾手,就辞了。可那人找他是在酒吧里,黑糊糊的,长什么样他也说不准确,按身高等几个轮廓印象,跟绑架时与刘彪交手的黑衣人相近。 平鹤松迅速下了床,穿着衣服,问:"陈伟强什么底细?" "以前是杀鲸帮的,在沄城算号人物。" "我想见他。" 阿城沉默片刻,说:"东城,望海酒吧。"又补了一句,"陈伟强很谨慎,不好对付。" 平鹤松匆匆到了酒吧,转了一圈,坐了一阵,又出来找到一个人,拿出五百块钱撕成两半,把一半交给他,说:"事成了,我把另一半给你。"然后他又进了酒吧,过了一会儿,那人进来,在门边站着,远远地盯着一张桌子上的三男一女。 三男有一人是陈伟强,边上坐着一个女孩,另俩汉子,看姿势神态,应该是他的小弟。 平鹤松进来半小时了,把酒吧内外情况摸得差不多了,有几个门,走廊的长宽。唯独没有注意的是陈伟强之外的人,这与他的出身有关,通常来说,第一观察点是地形--然而,这并不是野外,酒吧的桌子有规则地铺散着。在离陈伟强两张桌子的角落,有一双眼睛忽而看平鹤松忽而看陈伟强,他穿着黑衣服,身体隐在灯光昏暗的角落,饶是如此,他仍手扶额头,挡住大半边脸。 平鹤松看到他所雇的人走向陈伟强一桌,走着走着身体自然地摇晃起来,踉踉跄跄地撞到那女孩身上。女孩正端起酒杯,这一撞恰到好处,手一歪,酒洒到前胸,而陈伟强却在他倒过来时早早侧身让过。片刻的骚动后,"醉汉"稳住了身形,一边道歉,一边要给女孩擦酒,手一伸,便是人胸部,女孩一声尖叫,躲避中向后翻倒。 陈伟强伸了手,抓住扶手,单手连人带椅扶正了,但酒却一滴不剩地倒上了衣服上。 坐在陈伟强对面的汉子二话不说,站起来就是一拳,出拳到一半,陈伟强捏住了他的腕子,他对"醉汉"说:"你也别怕,道个歉吧,这是起码的。" "醉汉"有些意外,说:"对不起。" 陈伟强很是宽容,点点头,挥手让他走了。平鹤松稍等后也出了门,把另一半钱给了他。五百块钱,仅是为了试探陈伟强。他的对手是一个谨慎而冷静的家伙,斗心斗智费时而不宜,不如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冒险一试。 女孩去洗手间了,陈伟强说:"这几天不要闹事,远阳出事了,我们车队给他们运过太多次货了,早晚找到我们。"俩汉子点头说知道了。陈伟强说:"刚才事有蹊跷,你们没觉得?" 另一汉子沉吟片刻,说:"他好像没有真的喝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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