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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嗯?”轩宇一头雾水地抬起头来,“为什么?”

  “呵呵!”我笑,“因为你没有戴面具啊,所以我不认得你。”

  轩宇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笑道:“小丫头,你想要说什么啊?”

  我转动着眼珠子笑:“我们现在好歹也是朋友,没道理你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啊!”

  “你是想要看我长什么样子吗?”轩宇轻笑。

  “嗯!”我笑意盈然地看着轩宇。

  轩宇意味深长地盯着我看:“不怕我长得很丑吗?”

  我眯了眯眼:“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轩宇不说话,只是看着我,他的眼珠黑得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渊,让人想要一跃而下。

  我清了清嗓子:“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吧?例如第一个见到你真面目的人,你就要以身相许?”我笑着想起《天龙八部》里的木婉清。

  “那你还要看吗?”轩宇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一块磁铁似的吸住了我,让我无法动弹,许久都发不出声音。

  轩宇却笑笑:“没有什么意义的,你想看就自己把面具掀下来吧。”他把我的手放在面具上,让我掀下来。

  他的手在我的手上滚滚发热,我的手尖却触着冰冷的面具。我的手停顿在面具上许久不动,只能看见他那深邃的眼神。

  我心跳加速,屏住呼吸,手向上一掀,面具随之而开。

  一刹那,我的心漏跳一拍。我盯着他的脸,久久不能移动。轩宇的五官极为优雅,他的脸略显白皙,眼睛却如黑玉,那沧桑的眼眸让他的优雅多了份尘世间的感觉,让整个人多了一味别样的气息。

  轩宇轻轻一笑,我的脸顿时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了起来。

  我气恼地将面具盖回他的脸上:“还是戴上它吧,别跑去吓人了。”

  这下轩宇不愿意了,笑着抓住我的手,把脸凑近我:“说什么呢,丫头……”他的手已等在了我的腋下。

  这下我可受不了了,还没碰到我,我就笑了个前仰后合。我笑闹着后退,他却一只手抓着我……

  “不敢了,不敢了,我改,我改不成吗?”我连忙求饶。

  轩宇停下了手,看着我。

  我将手抽了出来,反手抓住轩宇的手:“不是、不是出去吓人,是、是出去祸国殃民……”刚说完,我又捧着肚子大笑。

  他手中的鱼竿滑在了地上。

  轩宇无奈地抱着我:“织儿,现在才发现你这么调皮!”

  我竟没发现自己已靠在了轩宇的怀中,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只是笑,然后伸手又摘下了轩宇脸上的面具。

  看着他的脸,许久,我才问:“轩大哥,既然没有任何意义,那为什么还要带着面具呢?”

  轩宇一脸的平静:“我不想我的脸也变成面具!”

  我蹙起眉。江湖纷争,人心险恶,谁的脸上又能坦诚相对?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为了生活人们的脸上也尽是虚伪的笑容,言不由衷地应承,就像是戴上了面具。有多少人可以坦诚地说,我所做的一切发自真心……

  轩宇的手触在我的眉心上,似乎想要把那里的褶皱抚平。

  看着轩宇,我的心情一阵舒缓。我举起手放在他的脸上,巧笑倩兮地看他:“可是轩大哥,你不带面具的时候,脸上也是平平板板的呢,要这样!”我把他的嘴角向两边一提,“这样才不像是面具……”

  轩宇的脸上扬起笑容,像一块寒冰融化。他抓下我的手,把我拥入怀里:“织儿,谢谢你……”

  他的笑容就像是灌了罂粟的药,让我无法自拔。我沉浸在他的怀里,倾听着他的心跳,好像喜欢在他怀中的味道了……

  这时水面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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