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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啦,需要我安慰?”

  “不用。上次请你帮我打听的事,怎么没听见回音?”

  他跳下桌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故做神秘地说:“其实我早就问了,但是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

  “那样的男人,不该出现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是人。”

  “怎么这么说?”我心里一惊,“变态、流氓、恶棍”之类的词在我脑海里直蹿出来。

  “你看你这种表情,就像我那女朋友一样,说起他来就象饿了八百年的狼。”

  我急了:“你不想说算了,别卖关子,出去出去。”

  “好啦,别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是我的宗旨。”他正了正身子:“林启正,32岁,身高不详,传说有180厘米,体貌不详,据称英俊不凡。现为致林集团财务部总监,也是致林公司董事长林洪的二公子,有哈佛商学院的硕士学位,精通英语、法语。为人低调,办事干练,至今未婚,与其兄在公司地位相当,甚至更为林洪喜爱,有可能成为上百亿家产的掌门人。”

  高展旗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说完上面这番话后,定睛注视我的表情变化,我漠然地望着他问:“完了?”

  “完了,还不够吗?上百亿还少?”老高很失望。

  我不禁笑了:“我又不是找老公,我是想问这个人怎么样,是不是个好人?”

  “估计这么有钱的人,多半都有点变态。”

  “小月想从公司辞职,人事部不同意,还说擅自解约要赔偿三万元,你找你那个女朋友说说。”

  “还有这种事?我就打电话。”

  高展旗拿起我办公桌上的电话,立马打了过去。与那边用格外亲密的口气说了半天后,挂上电话,抬头对我说:“是林启正指示她们不予批准,她们也没办法。怎么,姓林的真的看上小月了?”

  我没有回答他,心想,看样子真得会一会这个万人迷了。

  (四)

  晚上回到家,我趁小月去洗澡的当儿,从她的手机上调到了林启正的号码,然后躲在阳台上,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

  响了两声后,一个男声传出:“喂?”

  “林总,您好!”我很恭敬地回答。

  “你哪位?”

  “我是邹月的姐姐邹雨,我有事想和您面谈一下,请问你这两天是否有时间?”

  那边沉默数秒,回答:“你稍等,我不是林总,林总这时候不在,我帮你找一下。”

  表错情,我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国骂。

  隔了一会儿,听筒里传来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你好,我是林启正。”

  “林总,我是邹月的姐姐邹雨,有关我妹的一些事,我想和您面谈一下。”我懒得寒暄客气,直奔主题。

  “不好意思,我现在在外地。”

  “那您什么时候回本地呢?”

  “……下周三下午四点,我在办公室。”他挺干脆。

  “好的,那到时候见。”

  “好的,再见。”他客气地回答。

  我合上电话,心想,搞了半天,这不是林启正的贴身手机,那么,小月的那些短信十有八九已被别人欣赏过了,好惨。走回客厅,正见邹月在浴室里揽镜自照,我心里泛起一丝酸楚,难道她不知道这一点吗?这个傻姑娘,到底在干什么?不被人珍视的爱情,就只是个羞耻的笑话。

  我走到她的身后,拍拍她的肩,温柔地说:“早点睡。”

  小月回头奇怪地看着我,恐怕是被我的殷勤吓到了。

  下周三的下午三点五十,我站在了致林集团的楼前,作为资产上百亿的大公司,办公楼出人意料地低矮朴素,林家的低调作风在业内早已出名。

  低调虽低调,保安措施却是出奇地严格,我经过金属探测仪,以及三个保安或前台的询问、登记和电话请示,这才站在了林启正的办公室前。一看表,四点过五分,我迟到了。

  秘书轻轻地敲门,探头进去低声通报,然后转身微笑地向我点点头,请我进去。

  我走了进去,办公室虽然大,但设施也很普通,最醒目的是靠墙放置的一大排书柜,高高矮矮摆满了书。我的视线扫过书柜,扫过办公桌,然后看见了靠着窗台站着的林启正,他的姿势,似乎是专程在等我。

  下午的阳光透过半启的百叶窗,从他的身后射过来,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脸,但见他穿着深灰色的棉质衫衣和牛仔裤,与我上次在医院碰面时的大款派头相去甚远。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

  他站直身子,向我点点头,然后指着沙发说:“请坐。”

  我走过去坐下后,他也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光线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确实是他,眼神还是那么冷漠、疲倦,而且,也不如传说中那么帅嘛,我暗想,五官太俊美的男人没有回味的余地。

  秘书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盛茶用的是很精美的青花瓷杯,而非写字楼里惯用的一次性纸杯,茶水清沏碧绿,一看就是上等好茶。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开腔说:“对不起,有点感冒。请问你有什么事需要和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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