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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放心,死不了!只是体内有三种不同蛊所以起了点小冲突!"那个开始时对大金牙下蛊的祭祀阴笑着说:"何况就算是死,这儿这么多人,一个也跑不掉!"

  "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端!"胡八一叹了一声,"咱都着了道,阴沟里翻船了!"

  "啊?"

  "这根本不是千年蛊尸!"秦教授狠狠道,同时狠狠瞪了卓言一眼,"找错主儿了!咱们这对招子(黑话:眼睛)都给狗吃了罢!"

  找错主?那意思--不是找错地头,是找错主,那就是说蛊尸在墓里其他地方,我们给弄拧了?"不可能!"Shirley杨冷道,"一个穴里怎么能葬两个墓主,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哼,哪里搞错倒不重要!"卓言以更冷的声音说,"重要的是咱们都中了蛊毒了!"

  "是那粉色的雾?"我脱口问道。我们在这墓室里与粽子打了半天架,不小心碰到什么机关那倒也是可能的。

  "一种!"来自蛊教的祭祀诡笑。

  一种?那就是说--刚刚没碰到粉雾的人也中了蛊,不过是另外一种?"是那石蛊花开的时候!"李长老忽然开口道,"石上开出血花,呼吸时蛊已入心,再碰那粉雾里的蛊,只是加快了这个催命符。"

  "李长老你!"秦教授脸色全变了,"你明明说压住花蔓延就没事了,你说--"

  "没错!"蛊教的六祭祀全笑起来,"没中石蛊花毒的只有我们和两位道长,可惜刚刚我们全部中了粉雾里的蛊。至于两者都有的那两位么--"却停住不说了。

  我和卓言额上冷汗直流。

  "你们明知道雾里有蛊,为什么不躲?"李长老冷然问,事出突然他也是没躲开,但是这几个祭祀分明是没动。

  "有了活蛊,蛊尸放出的活蛊,接下来要怎么找还不容易吗?"六祭祀大声笑起来,笑声不知怎的却异常苦涩,"粉雾是命蛊焚烧所引来的!我们的同伴死了,但他不能死得没一点价值!"

  "你们?"秦教授白胡子乱抖,一直自以为是他老奸巨滑玩弄所有人于股掌,没想到却是实实在在被人利用了一把,气得是两眼都发蓝了。

  蛊者,以字相看来,乃置虫于器皿中。没错,以前的人们所知的最古老最简单的制蛊法,就是抓五毒(蜘蛛、蜈蚣、毒蛤蟆、蛇、蝎子)放于一密封瓷盆里,于端午日正午时分顶着烈日埋到地下三尺,次年再在端午烈日正中时将瓷盆挖出来,五毒早已互相残杀吞噬,只剩下一只在盆里,当然这只也变成了干枯的空壳,但它身上聚集了五毒,只要把它磨成粉末,溶于水中让人喝下,立刻就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蛊,为至阳之物方可镇的邪秽。

  如果制蛊的时候端午恰逢雷雨而无烈日,埋在地下的瓷盆就万万不可取出,一直等到明年端午,如果再无烈日,就继续等下一年。

  时年耗长后,取出来的蛊本身就已成了粉末,这时候被称为蛊的就是瓷盆本身。

  蛊是需要媒介传递的,遥远的滇西崇山峻岭,令人毛骨悚然的奇术多不胜数,其中就有现在流传于东南亚的"降头术"。降头师又称"虫师",外人乍看"蛊师"与"虫师"无甚区别,都是在身上藏了一大堆奇形怪状的可怕虫子。事实上两者相差很多,那就是虫师身上的虫是活的,而蛊师身上的虫是死的;虫师身上的虫甚至可以经过繁衍变得更多,而蛊师的虫数量是一定的。

  没错,蛊术就好像以死者的灵魂作为媒介,把怨魂转嫁到其他生物身上,使无毒无害的生物变成能致人于死地的毒药。那些蛊师身上的虫被炼制之后早已丧失了本性,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动,成为一种武器。在某种角度上来说,它们早已算不得"活物",只剩一口所谓的"生气",甚至不能繁殖增加同伴。

  而且蛊术的媒介并非需要活物。

  一块石头、一些木屑,这些毫无生命的媒介更为恐怖,只要沾上就中了蛊毒,而那些外形花纹怪异的虫,如果没咬到你,却也不用担心。

  那阵粉红色的雾气也不知道从什么类似毒烟的机关里飘出来,沾上我们裸露在外的皮肤,蛊就进入了我们的身体。

  蛊这种东西与毒不同,它不会立刻发作,也不会在发作前呈现何种异样。

  这群混蛋!这群混蛋-- 我东方端华算是彻底见识了什么叫不择手段,什么叫尔虞我诈了,这群家伙为了自己的目的,根本没有把别人的命当回事!

  摸金校尉是极有原则、是得为闯出的祸事负责,可祖师爷也没让咱去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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