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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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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叶正宸式的坏笑。“我没逼你……你自己愿意的。” “我愿意?!” “是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你就把衣服脱了,我怎么忍心让你失望。” “你?!”我气得无话可说。 “别摆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他压低声音,唇覆于我耳边。“你在我身下宛转呻吟,欲罢不能的时候,可不是这副表情……” 我刚想把茶水泼他脸上,门锁响动了一下,叶正宸立刻坐直。 见印钟添推开门,我也换上笑脸,把端到半空的茶杯稍稍放低些,碰了一下他的茶杯。“师兄,以后有机会还望你多关照钟添,多向他传授点宝贵经验……我必定感激不尽,受益无穷。” 刚进门的印钟添听到我们提起他,茫然问:“哦?什么经验?” 正咬牙切齿的某人从齿缝里逼出四个字。“人情世故。” 看着叶正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底蓦然有一道阳光照进来,唤醒了沉睡多年的心。 抿着唇角的笑意,我喝了口茶,心跳快速撞击着胸口。 原来我的心没死,只是没有叶正宸的世界,没人能让我心跳。 总算吃完了一顿鸿门宴,回去的路上,我累得一句话都懒得说,缩在靠车门的位置,睡觉。 偶尔醒来,揉揉眼,总能在后视镜里对上叶正宸的眼光,一望无际沉寂。闭上眼睛,梦里还是他的眼光,缭绕不去有些人,你忘记他,需要漫长的三年,想起,三秒钟足矣。 你恨他,恼他,持续漫长的三年,他逗你笑,三秒钟足矣。 把印钟添接回南州,我陪他见了他的爸妈和我的爸妈,又陪他回家,找出换洗的衣服给他,在洗手间帮他洗衣服。 揉着手中的衣服,听着印钟添跟印伯父,印伯母聊着几天的经历,我不经意间瞥一眼空荡荡的门框。 惆怅像手中的泡沫,越揉越多。 洗完衣服,挂在阳台,我回来小声对印钟添说:“晚上要值夜班,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吃完晚饭再走吧。”印伯母说。 “不了,我还要去医院看我爸。” 印钟添送我到电梯口,电梯没来,他有意靠近我一些,我压抑住本能的反应,一动未动。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你和那个叶参谋,关系好像不错。” “还好吧。”我想了想,补充一句:“很多年没见了。” “他为什么帮你?” 可能心里有愧,我不喜欢这个问题,有点世故,还掺这点怀疑。 “念着点过去的情分吧。” 电梯来了,里面没人,我急忙向前一步。“你好好休息一下,别想太多。人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印钟添拉住我。“哪天有机会,再叫叶参谋出来吃顿饭吧。” “嗯?”我不懂。 “我们应该好好谢谢他!再说,关系需要多沟通。” 电梯门合上,封闭的空间里,我苦笑。 关系,需要多沟通? 印钟添若知道这几天里我和叶正宸的关系沟通得有多好,不知他作何感想。 婚约毁 在值班室的床上翻来覆去到午夜,两个人影在脑中挥之不去。 印钟添的颓然无助让我心疼,叶正宸的气势逼人让我心悸,两个人像在我脑中较劲儿,你一言,我一语,斗得我思绪一片狼藉。 最后,我放弃了睡眠,披上白大褂走进值班室。 坐在电脑前,我调出收藏夹里各大国外医疗网站浏览,看看有没有新的成果,有没有抗癌的新药。 不是我崇洋媚外,国内的网站到处充斥着虚假广告,我被骗过两次,再不敢轻信。 偶然在一个网站上看见有个美国专家提到淋巴癌,见解独到,我忙打开邮箱,想给这位专家发封信,咨询一下。 邮箱登陆,收件箱里多了一封未读邮件,标题:“关于淋巴癌最新治疗病历。”我以最快的速度点开,没有留言,没有署名,没有发件人信息。我隐隐猜到是谁,又不敢相信,急忙打开附件中的文档。 文档中总结了为数不多几个淋巴癌成功病例的治疗方案,每一个病例后面都有红色的注解或者专家的意见。 我细细地读,文档从头至尾,条理分明,无处不显示着笔者的专业和严谨。 是他,只有他才能写出这样有深度的东西,只有他会为明白我最需要什么,只有他会发一封没有留言,没有署名的信——他相信我能读得出,读得懂。 读到最后一页,结尾处有一行鲜明的红字:“总结这篇治疗方案,用了我二十四个小时,谢谢!” 看到这句好,我仿佛看见那让人又爱又恨的坏笑,看见那个通宵达旦坐在电脑前专注工作的背影。 哑然失笑的同时,我的眼睛酸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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