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的迷狂(34)

三十四

　　真他妈扫兴!万新民一扭头他便朝外面坏了他好事的家伙甩出一连串咒骂，在沙湖镇居然有人敢管他万新民的事！情况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保安一听到万新民说的是本地语，而且气焰嚣张，立时被震摄住了，从外面传来的声音明显改变了口风：

　　"不是的，公民，我们担心你们的安全，太晚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还不走!"万新民又一声大喝，这次用的是普通话了。外面安静下来。

　　"深更半夜，不在家好好睡觉，跑到这儿来干这缺德事!"这句本来应该由保安说的话从万新民嘴里咕哝着骂出来，倒好像他在新婚之夜的床上，被人敲醒了门一样。

　　等他转过身来，朵儿不见了，怀里是空的。他朝四下里搜索，发现朵儿正战战兢兢地缩在他旁边的草丛后面，躲在那儿就像根竖起毛的刺猬！他把她从沙地上拉起来时不禁哑然失笑。

　　"宝贝儿，他们已经走啦。噢，天哪，这并没有那么可怕，不是吗？你大可不必抖成这样！"

　　朵儿把她的双臂绕在万新民的脖子上，像个孩子似地默默地搂着他，尽管她已经算是个成年人了。远处传来几声清晰的鸡鸣声。蓝色的苍穹底下海的波面上不断跳跃银色的亮点，幽远得没有边际。万新民透过他那件薄薄的T恤，感觉到朵儿乳房的压迫，他能感觉到她那饱满结实的乳房的温暖。他把她像抱一个婴儿那样，舒舒服服地横放在自已的膝盖上，把她的短裙子撩到了臀部，

　　那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所有像朵儿处在这种状况的人，她们是怎么处理这一切的呢？当上帝因为亚当和夏娃破坏了人类纯洁的快乐，把人类驱逐出伊甸园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狂欢极乐还是永恒地狱？现在，那双可怜的老处女的袜子连同白色内裤，被绝望地皱成一团扔到了一边。她甚至都不清楚将会发生的事情，脑袋里乱哄哄一团，自我保护的意识来不及从一大堆复杂如麻的神经系统挑选出来，她就看见万新民整个人抽搐起来，似乎十分痛苦。那个连说起女人月经都脸红的女老师，在生理卫生课上，可没有告诉朵儿男人通常在这种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却惊吓得以为要出人命了，以至一个女人初次干这事时的那阵撕裂的痛楚她也感觉不到了。

　　可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宁静，并且带着个显然是心满意足的神色，将他的身子从朵儿的两腿间挪开。对他说来，事情已经结束，然后他穿好褪到膝盖上的裤子，拉好裤子的拉链。照原先的姿势，将朵儿拥在自已的怀里。他碰到的情况跟他想像的差不多：当他急不可耐地把那东西塞进她的下体时感到了一个几乎感觉不到的阻力，但他毕竟还是感觉到了，并且捅破了它，但他还是感到惊奇：啊哈！处女，李洞宾的发屋可不是个处女呆的地方。

　　"第一次？"

　　"嗯。"忍着下面的痛楚，朵儿点点头。

　　"很痛，是不？"

　　"有一些。"

　　"恐怕会出血。"

　　"出血？哦，我不知道。"

　　他把她搂在怀里，带着怜悯和一刹那的爱吻着她。这个意外使他打消了再来一次的念头，不想弄得她太疼，从而招引她的反感。但他得让自已平静下来。他站起身，两只手臂伸向天空，伸了个这段时间以来最惬意的一个懒腰。

　　"朵儿，你想回去吗？"

　　"现在几点啦。"

　　"不知道，天快要亮了，要是你愿意，我们去海滩上走走。"

　　潮水退得很快。他们偎依着赤脚走在湿漉漉的沙滩上，两双鞋子被孤零零地留在了岸边。咸腻的海风把新鲜的空气送到他们的鼻子底下。现在，这种一度令人头疼的潮湿气候让万新民很是神清气爽。朵儿则带着个刚刚失身少女的失魂落魄和对她身边人的那种迷恋，大脑里却在考虑另一个问题：要是清莲知道了该怎么办？要是她怀孕了怎么办？她知道这是会怀孕的。可是，要是没有怀孕，那清莲就不会知道了。老天爷啊，还是祈求不要怀孕吧。当然，如果万新民娶她又是另一回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朵儿连想都不能这样去想，即使她再白痴，这一点她不是看不出来。可是，那要什么紧呢，最要紧的是，她爱他，他也爱她。是的，他当然是爱她的，一个男人和女人之间有了这种事，除了他们相爱不会有别的。

　　现在，除了跟万新民的那帮朋友们呆在一起的时间，他们就去海边，或者一起去凉茶铺头喝凉茶。然而有那么两次，他们准备为刚吃下肚的绿豆鸡蛋糖水买单的时候，万新民煞有介事地翻遍全身的口袋，到最后一脸懊恼，他竟然忘记带钱了。于是朵儿就开始经常这样用发廊客人偶尔给她的一点小费贴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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