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战争(33)

三十三

　　望着手中的合同，胡保义哈哈笑了，亚斯虽然心有疑虑，却也开始踌躇满志。看来，以海杭的新城建设和房地产开发为重点，疯狂淘金，日进斗金的日子为期不远了。亚斯想有胡保义打头阵，我们两个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一定能够得偿所愿。

　　但在得意洋洋的笑声中，亚斯眼前也闪过一丝阴影。每当他志得意满的时候，父亲的形象就会闪过眼前。而每当想起自己的父母，他的眼前就会呈现一片黑色的虚空。想起来，在他印象中，父亲一直是一个刻板的只知公事没有家事的正直官员，每次和儿子碰面，总是会教训他要好好做人。到最后，儿子，连同他自己，却都成了坏人。

　　30

　　和海杭的合作协议一签订，250万的预付款先到账了。就在同一时期，海杭工学院女生李娇儿适时地出现。这不知是她的运气还是亚斯的运气，反正，第一个良家女孩顺利地落入了怀抱。

　　然后，当他看到胡保义踌躇满志的样子，他开始猜测落入他怀抱的又会是哪个女孩子。后来亚斯看到市府的办公室副主任姚小雪不断出入公司，就明白了。

　　姚小雪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结婚与否未知。她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气质娴雅，一开口却品位不够，还时不时地会蹦出几句粗话和脏话。按照常规，胡保义不会对这样的女子产生兴趣。可是有了钱以后，所谓饱暖思淫欲，对她内在的要求也就不高了，只要她有旺盛的肉体就行。

　　"她么，动作太慢吞吞，不够激情，不过，一张嘴还行。"胡保义这么对亚斯说。

　　"人有一个长处也就够了。"亚斯体谅地说。

　　张昕是"房事计划"中的第三个女孩子。从她身上，折射出胡保义的与众不同之处。

　　张昕原来是来公司应聘总经理秘书职位的。胡保义乍一见到她，立即就喜欢上了她。如果换作以前，那叫一见钟情。而现在，当然，只能说是一见钟性。从一见钟情到一见钟性的变化，既显示了胡保义本人从单纯的青春期到成熟的成年男人的变化，也显示了我们社会的变化-在这个社会，一见钟情已是俗了，一见钟性才是时尚。

　　按照许许多多土老板和农民意识的官员们的做法，秘书一定得是美女。有意思的是，胡保义的秘书本来的确是个美女，但当他看上前来应聘的张昕以后，他对秘书有了新的想法。那以后，他把自己的秘书换成了男的，并且一直用男的。而张昕，虽然没有做成总经理秘书，却做成了总经理一个月的情人，收获一辆别克小车，也算成绩不错。

　　后来，当胡保义事业破产、面临刑拘的时候，回想往事，认为唯一无愧于人的就是"房事计划"中的那些女孩子，他既没有强迫过她们，也从来没有不满足她们的任何欲望。"现在的女孩子，对物质的欲望超过了一切。所以，用钱就能搞定。"这就是他对房事行动的总结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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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杭，本来是一座十分安静的小城，三面被大海包围，视野辽阔，生活安宁。在海风的吹拂中，人们是那么悠闲、舒坦。每天，人们在海边街道上悠然漫步，边看风景边逛街。在街的两旁，会有三三两两吃海鲜大排档和喝茶的人，也会有很多人聚在一起，打扑克，聊天。

　　然而，在那年的9月以后，这座城市却开始被搅动，直到搅到翻天覆地。就像在周星驰的《鹿鼎记》里一支军队全部逃进一辆马车的疯狂场景一样，全世界的华人，一夜之间涌进了海杭……

　　土地、土地、土地。

　　房子、房子、房子。

　　胡保义作为海杭的城市品牌顾问，以比任何人都要疯狂的激情投入了调查研究、品牌战略、形象策略、形象设计、市场传播、品牌管理等一系列的土地整理工作。他的野蛮的活力，令亚斯十分惊讶和佩服。

　　疯狂之前，海杭市市长吴之荣连同副市长及发改委主任等一行人，加上胡保义，在海杭宾馆连开了一星期的会议。

　　一周以后，一份题为《开发海杭新城，建设海洋文化名城》的会议备忘录出台了。这份备忘录提出要在海杭城以东临海的地方，建造新城，名海杭新城，或者重新命一个与海洋文化有关的名字，比如海杭海洋城。与会者都十分有信心把海洋城建设好。吴市长在发言中说：试问世界上海洋文化城有几个？海杭海洋城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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