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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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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此处骆蔚再也看不下去了,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顷刻之间幻灭,第二次风暴袭来!她掩面痛哭,在同一天同一时刻,同时遭受两次最令她绝望的打击……整个世界的基调一次比一次的变得更灰暗起来,仿佛阿拉伯传说中那面戮伤希望的铜镜,看不到任何苟延惨喘的理由,甚至那一点细若游丝的光亮,也一并偃旗息鼓,永远的暗淡下来。 当晚回到家中,一进门骆蔚就狠狠的用眼睛剜了妈妈一眼,还赌气式推开了爸爸迎上来想帮她脱外衣的手,没想到那个迟力竟然也在,就顺带着也给他摆了个冷脸,“嗨,这孩子,今天这是咋地啦?像被谁踩了耗子尾巴似的……”关姨微笑着说,看起来心情不错丝毫未受影响,倒是那骆爸爸不明就理,满面担忧的望着女儿,“圆圆……”一副欲言又止的关切模样。冷透了心的骆蔚毫不理会,脱了外套就仰头挺胸旁若无人的走回到自己房间,还把房门关得砰砰作响。 门外关姨还在和迟力打着哈哈,兴高采烈地询问着天津的变化,这边听到声音的骆蔚气得牙根紧咬混身发抖,只过了几分钟就再也按捺不住情绪,呼了站了起来,拉开门直面迟力,勉力控制尽量平和的把话说了出来,“迟力,你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那边迟力一下子楞住了,满面狐疑的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关姨,复又望了望明显情绪激动的骆蔚,有些不知所措,这是骆蔚在家里第一次当着父母的面和他说话,更是第一邀请他进入她的闺房。 “进来呀,我真的有事,还怕我吃了你呀。”这回骆蔚的语气更加柔和了些,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这样只会让她看起来更不正常。 “去吧……”那边关姨挤眉弄眼的轻声鼓励着迟力,后者只好站起身来,有些犹犹豫豫的跟着骆蔚进了里屋。 “把门帮我关上……”此时骆蔚已经完全豁出去了,语气竟出奇的平静,或者说是一种至寒至冰的冷静,然后自己坐在床边,也没让迟力坐下,任其站在原地就再次开口说话了:“迟力,你真喜欢我吗?”说完,就眼神灼灼的直视过去。 “我……”迟力显得有些懵,定定的看着骆蔚似乎在私下揣摩着。 “说呀,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骆蔚又追问了一句。 “还……还行吧,你咋地啦?”迟力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 “还行是啥意思?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骆蔚平生第一次这样不依不饶,语气极冲的说了这番话,“喜欢,”这回迟力反而显得镇静了,很肯定的答道。 “那你愿意娶我吗?” “呵,你今天这是咋地啦?”迟力一脸无邪的笑了,露出满嘴整齐洁白的牙齿。 “说呀,你愿不愿意娶我。”这回骆蔚竟然张扬的在语气中加了些嗲气。 “愿意!”这回迟力收起笑容,很干脆的回答道,“那好!我现在就答应你,我只有一个条件,婚礼必须在一个星期内举行,啥东西我也不要,只要不超过这礼拜就行,你现在就去和我妈说去吧。”酝酿多时的这句终于冲口而出,骆蔚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是那种狠狠的,略带邪恶的快慰。 “行!”迟力再次咧嘴笑了,但也没按照她的指示出去和未来的岳母去说,而走上前来,逼到离骆蔚很近的地方站住,垂下头饶有兴趣的盯着骆蔚看。骆蔚感觉一座小山般的身影骤然压了过来,一下子就到了面前,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慌,不过她竟也纹丝不动挺住了。没想到迟力接下来不慌不忙的身出手,食指打盘勾起了她的下巴,“你哭过了……”说着未等她回答手指竟顺着她的脖子轻轻下滑,只在颈窝处略微停留了一下,就又隔着羊毛衫滑到了骆蔚的一侧乳房上,手一边动着,眼睛一边定定的看着,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自始自终,骆蔚都强忍着心里那份陌生和厌恶感纹丝未动,眼睛也一眨不眨毫不流露感情的与之对视;不过当迟力的手指更加放肆在她乳房上掐捏一把时,她还是忍不住一把推开他,“行啦!我整个人以后都是你的了,你快去说吧!” 迟力收回手指,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笑得更灿烂了,拍了拍骆蔚的肩膀就转身拉开门准备去说了,没想到关姨一直趴在门上偷听,这一闪差点把她晃摔,还是迟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不过关姨眉开眼笑丝毫未见狼狈,明显听到了所有的内容,这一切骆蔚是看在眼里,气在心头,火就更大了。 门,再次被虚掩,迟力在门外与关姨小声嘀咕着,似乎是关姨并不赞同女儿尽快结婚的说法,明显在以此为筹码要求迟家大操大办,迟力一旁嗯嗯啊啊的应着,早已完全失去理智的骆蔚听闻此言,则疯了一样的跳下床,一把拉开门,声嘶力竭的冲所有人吼了句:“不行,我就要这星期结婚!必须地,”末了在所有人愕然的注释下又神情恶毒的补充了一句,“我就想快点离开这个家,以后我结婚了,永远也不回来了!” 唉,冲动是魔鬼。 老实人的爆发总是让人难以捉摸,我们内向、沉默的斯文女孩骆蔚,盛怒之下终于决定把自己草草嫁出去。 那是2002年岁末冬初,刚刚下过第一场大雪之后。 第十二章 沿着北方走向北方 沿着黑暗走向黑暗 北方冬眠的河流呵 倦缩在北方裸露的旷野 死如蜿蜒之蛇 …… 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噩梦 白色魔影亲吻 最后的一握 北方黄色的泥土 我是死亡啊!北方白色的死亡 …… 向北方 向北方 节选自现代组诗《向北方》 周横带着张小咪一路向北,于第四日下午到达了祖国首都——北京。原计划在北京停留一段时间好好玩玩才动身去沈阳,一来是想让没到过北方的小咪开开眼,二来周横自己本身也有很重的“北京情结”,95年逃难在此时,狼狈不堪整日里惶恐度日,根本没机会好好体味一下这座繁华的现代化国际大都市,故地重游当然想重新找找“首都”的感觉。不过真到了北京,只过了几天,周横就改变了主意,决定即刻动身继续北上。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因为害怕。按常理,周横在最血腥最邪恶的泥潭里打滚多年,见的多经历的也多,而且本身血案累累,身负十数条人命,已算胆大妄为到了极点了,似乎不该有这方面的烦忧,可真实情况却是,这条不归的罪恶之路每走深一步,周横内心深处的恐惧就多加深一层,恰和他出手杀人时惊雷不动的冷酷成鲜明正比,就像骑马冒险穿越地雷阵的人那样,越到后面越是胆战心惊,这当中既有周横谨小慎微的天性,也有其杀手追求百分百成功率的职业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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