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时尚阅读 > 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 | 上页 下页 |
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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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好大的口气。”孙嘉遇乐了,眯起眼睛看着我,“她从不轻易收徒弟,那是要看资质的,不是天才她不收。不过你连一小时十五美金的琴房都嫌贵,怎么付得起她的费用?” 我明白说错话了,登时臊得不行,更仇恨他有如此好的记性,连我随口说过的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坐起身,把我拉近一点,嘴唇轻轻蹭着我的面颊,柔声说:“今晚不回去了,嗯?” 我不说话,心里剧烈挣扎着。下面会发生什么,我心知肚明,又不是十六岁无知少女。 他寻到我的嘴唇,深深吻下去。如此绵密缠绵的亲吻,似乎和第一次不太一样。我从头顶到脚趾都酥软下来,心中如生出无数密藤,只想找个东西死死缠住。 壁炉里的木炭安静地燃烧着,时不时噼啪一声,迸出一串火星。窗外大雪纷飞,室内却温暖如春。 大雪,壁炉,唱机,红酒,处心积虑的气氛和诱惑,他一直在引诱我,从开始我就知道。 他低下头,牙齿一颗一颗解开我衬衣的纽扣。 杯中的红酒从上方一线流下,胸口一阵冰凉,他的嘴唇随即贴上来,我紧张得浑身僵硬。 “放松,宝贝儿,这是很舒服很奇妙的事……“他在我耳边低声说。 在他进入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因为疼,也因为相随二十二年女孩身份的失去。 人总是害怕未知的变数。 我知道自己在玩火。 但是,我愿意。 第四章 在荒凉昏暗的树林里,你可曾遇见,一个歌者在歌唱他的爱情和苦闷?他的微笑,他的泪痕,还有那充满烦忧的温顺眼神,你可曾遇见? ——普希金《歌者》 第二天孙嘉遇直接送我去学校。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车内一片静寂。我把额头抵在窗玻璃上,对昨夜的事疑幻疑真。 事后他发现我是第一次时,脸上的表情非常古怪,并不见得是惊喜。一直到临睡前,他都不怎么说话,只是闷头抽了几支烟。 彭维维总说我纯洁,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毕业后在国内酒店混了两年,每天出入的地方,见识到的人,也让我明白不少男女之间的事。 我自觉长得还算过得去,所以追求者也不少,平时总刻意同他们保持着距离,偶尔出去吃顿饭已是极限。他们觉得我拘谨而傲气,我却明白,并非不解风情,而是没有遇到值得放肆的对象。 如此珍视努力留下的第一次,只想在某天亲手交给一个心甘情愿的男人,可对方好像并不领情。 这一刻我对着窗外笑出来,世上多的是这种荒唐的事。后视镜里看到的,依然是自己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他究竟瞧上了我什么? 孙嘉遇似乎看我一眼,我却懒得回头。 车子在校门口停下。那座精致美丽的石头校门,没有任何变化,我却在一夜之间,经历了女孩到女人的转变。 “到了。”孙嘉遇提醒我。 我什么也没有说,推开车门走下去。 他又叫住我:“等等。” 我停下来望着他。 “赵玫,有句话,我必须说清楚。”他没有看我,只是盯着前方的路面。 “你说。” 他迟疑片刻,像是在组织措辞,话说得很慢:“你愿意跟着我呢,我不会亏待你,可我得告诉你,我不打算结婚,这辈子都不会。你要是觉得不妥,我们就到此为止。” 我觉得自尊心被沉重打击,沉默许久后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不想你将来后悔。”他凑过来吻我的脸。 我侧头避开,忍不住冷笑的欲望。要说为什么不早说?如今搞得跟良心发现似的,不就是怕被缠上吗?传说他们出来玩的,绝对不会碰处女,担心将来甩不掉,他居然也是其中一个。 不过这种事,郎有情妾有意,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若以为我会象某些女人一样,事前半推半就,事后再哭哭啼啼要求男人负责任,四处哭诉上当受骗,还真是看错了我。这种受害者的姿态,打死我也做不出来。 我取出钱包翻了翻,里面只剩下二十多美金和一堆零钱。 “有句话我也要说清楚。”我把整张的钞票甩在他脸上,“孙先生,别以为你得手是因为你魅力无边,我还告诉你,那是因为我乐意,否则你门儿都没有。” 他瞪着我:“你想干嘛?” 我索性抻开钱包,头朝下把所有的零碎纸币钢蹦儿都倒在他身上, 这回轮到他愣住:“你他妈什么意思?” “辛苦钱,昨晚您辛苦了,少是少了点儿,千万甭嫌弃。”我拍上车门扬长而去。 进了教室坐下,我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一直在抖,怎么也止不住,或许因为一起颤抖的,还有我的心。要到这个时候,神经末梢才感受到难过,难怪我妈总说我反应迟钝,神经反射弧比别人都要长。 我趴在课桌上,双眼发涩,浑身无力,对老师的声音充耳不闻。 上完课身上一个子儿都没了,只好饿着肚子步行回去。刚走出校门没多远,便听到有车子在我身后鸣号。 我回头,还是那辆黑色宝马,孙嘉遇坐在里面。 我从鼻子里冷冷哼一声,象没看见,转身接着往前走。 他的车子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上车吧,宝贝儿。” “谁告诉你我会上车?”我忍不住回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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