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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屁话!

  那应该画她们的裸体,再收集成册,好让我来挑。画瓶瓶罐罐有什么用。

  格老子的,你当我拉皮条的呢。

  你现在不正是吗?我笑了笑,随手拿支画笔在画布上涂了几下,添出一张铁床来。说不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正要骂出来时,我已经收拾好了向大门走去。

  他赶出来拉住我,问我是咋了,说走就走,是怠慢了我还是什么原因。我说不关你的事,是我没心情玩了,再说我的确有事,咱们好兄弟,不赌气更没怨你。他便不再拦我,替我开了门。

  我拍拍他的肩,说不过今天的美女账得记下。

  他勉强而尴尬地笑了,说没问题,加上利息下次给你找两个,完了用手挠挠他那油亮的光头,关上门。

  出了阮高强家,一阵寒风过来,带着湿润的气息,我猛地吸了一口,感觉凉意纳入全身,精神了不少,但鼻子里的酸楚却更甚。我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却不想过多地去回忆和思考,关于一个年轻女大学生和一个年轻白领的种种,想让风就这样带走,虽然我十分明白,那是带不走的。

  我掏出手机,查着电话簿,找到"肖翼龙",给他打过去。电话响了七八声才有人接。我问是龙哥吗?他说是。我说我是小黄,严黄。他顿了一秒来钟说,是严黄呢,你可好久没来找我了,娃儿大了有心事,快连你老大都想不起了。我说我基本不上门找谁,怕给你带来晦气。他骂,你个小屁眼虫,别说你是严黄,就是阎王,老子也不怕!我嘿了嘿,问他在家呢,没去上课?他说今天没课,前天外出采风刚回来,正在家里做图呢。我说,那我这就过去,已经在学校里了。他说,好啊,进大门直接按密码。似乎搞艺术的都不信这个邪,至少他和阮高强是这样,从不认为一个烧死人的主动找上门去会有什么晦气。

  我们之所以害怕鬼怪,是因为我们害怕人类--《严黄语录》

  我记下密码,向着教师公寓楼走去。

  按了六次铃,再捶了三下门,肖翼龙家的门才打开。见到老友自然格外高兴,他一拳轻轻打在我的右胸说,严黄你终于来了,都快把你老大我忘了吧?我说工作忙。他装出不悦地说,你小子现在也和我来这套了,有工夫泡MM,就没时间来看我?从小就重色轻友的。我轻笑,然后把话题转移,问他正听音乐呢,开这么大声。

  老习惯了,边听边做图,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他就忙着烧水泡茶。我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品茶的习惯,才三十出头的人,却弄得像个老头了。而面前的龙哥也确实比上次见面时显得老气了不少。

  茶端上来后,他似很在行地介绍着泡茶的水是从山泉里打来的,茶是极品的碧螺春,俨然是行家风范。看来不仅在摄影方面,将来在茶道上他也会得几个大奖,我这么想着。

  龙哥和阮高强一样,都是美院的教师,不过他是被聘请的,专职教学艺术摄影,现在已经是副教授级的人物。同时在重庆市来讲,他在人体摄影方面的成就和功力鲜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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