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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窗外,候机楼的屋顶、停机坪上高高矮矮的建筑与车辆,都被洁白的大雪覆盖了。而雪花还在漫天飘舞,它们无声而轻盈,绵绵地飘落到机场的每一寸裸露的空间,飘落到我们的窗前。

  在南方我们很少见到雪,更没有见过这么大朵的会舞蹈的雪花。

  那飞舞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像是南方漫天的蒲公英,又像是无数幼小而不可名状的小生命,在空旷的机场上迎风沉浮、荡漾。我张开双手接过几片来,一个个晶莹美丽的六角形,落在手上,形态是那样怡然,变幻是那样神奇。我仰望天空,仿佛感觉有只白色的巨翼正在冥冥之中掩过大地,不知不觉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这是初春的雪。雪花静静的飘落着。

  你们是在欢迎我们吗?

  出了机门,女孩子们几乎忘记了什麽才叫做冷!欢呼着,雀跃着,大家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一边哈气,一边搓手跺脚,叽叽喳喳地欢叫着。

  十几分钟后,接我们的专车终于来了!而只顾观赏雪景的我们已快冻成冰块!

  司机从玻璃窗探出头来,用夹生的英文说:“对不起,路上太滑,迟到了。”

  唐果第一个钻上了车。

  我也上了车,和唐果紧紧挨着。

  唐果说:“天哪!冻死我了,早知这么冷,我就请病假不来了!”

  我笑道:“你的诗呢?这么快就被冻跑了?!”

  司机问谭sir:“先生,我们去酒店吗?”

  谭sir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声音:“不,直接去训练馆。”

  “不会吧?!”女孩们一阵尖叫。

  谭sir不再说话。

  大家从刚才的兴奋立即变作了默无声息。

  再看窗外,那银枝素裹,非但没有分外妖娆,反而倒显得分外狰狞起来。

  训练馆内倒是没有户外那么冷。

  我们脱了羽绒服,先被安排在一个小房间里做暖身运动。

  谭sir一边喊着口令一边说:“你们必须认真做,舒展开了,不然过会儿会吃不消的。”

  正做着,许美琪报告要去洗手间,谭sir应准了。

  等许美琪回来,我们已经做完,只见她跑到谭sir身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谭sir听完,表情漠然地对各位女孩说:“今天还谁有特殊情况的?”

  立即便有好几个人举手。

  杜芊芊也犹犹豫豫地将手举在半空。

  我暗想:“这个杜芊芊,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谭sir挥挥手,示意这几个人出列。

  几个女孩面带喜悦地走了出去。

  谭sir认真地看着这几个人,说:“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们去趟医院,请医生开个证明给我。若果真有特殊情况的,就负责在岸边看衣服,做记录。如果装病的,将受到严厉处罚。听明白了吗?”

  一抹恐慌掠过几个女孩的脸。

  谭sir又道:“你们可以再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请病假。”

  几个女孩几乎同时喊到:“不用了!”然后,慌慌张张地归队。

  随后,我们被带到一个极大的屋子里,屋顶挑得很高。

  屋子中央有个宽大的水池,约有一千平米。水池中央,有一只硕大的橡皮救生艇。

  训练助手发给我们每人一件红色的救生服。

  我拿着救生服犹豫着,不知从何下手。

  唐果小声问我:“是不是得先换上游泳衣,再穿这个呀?”

  我说:“应该是吧…”

  这时,只见谭sir已将救生服穿在身上。他上身着件薄薄的T恤,下身一条牛仔裤,救生服在套T恤外面。

  难道就这样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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