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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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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巨貘尸煞,是阿难近母降术邪教不知从何处寻取到的万年古貘的遗孑(世上仅此一只),以五毒蛊降头(即把蜘蛛、蜈蚣、蛇、蝎子、蟾蜍五种毒蛊合炼为一所成的蛊王降)下置其身,用水银去取全身皮肤,浸其身于万年沼泽地,日夜设坛念咒控其精神,历时十年浸制而成的尸煞。这巨貘尸煞周身剧毒,普通降头近身辄死,刀枪伤害不得,且杀其肉身不死,根本奈何不得它。 况且,貘这种动物俗称“四不像”,本身善于潜水和游泳,力大无穷。巨貘更在地球上万年前已经绝迹,世上不存,据说可以喷云吐雾,形成瘴气,以猎杀万物食之。 巨貘尸煞一出,阿难近母降头邪教便宣称要东南亚降头教派以此为尊,进而才有了霸称主流的念头,以此巨貘尸煞为杀人厉器,横行霸道,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普通土著降头教更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此地,场内巨貘尸煞和七煞小鬼已经斗得难分难解,怪叫连声,那七煞小鬼仗着身体灵巧,在空中如一颗鬼头颅飞来飞去,快如利箭,不停地袭击着地上的巨貘尸煞,瞅空子就把巨貘尸煞身上的烂肉撕咬下一块块来。巨貘尸煞暴跳如雷,四处追打,绿雾笼罩了全场。幸亏,降头老巫师及时在供案前三尺地设置了气瘴墙,才没有给这个怪物一时撞进来,伤及无辜。 洞外忽然唽唽嗦嗦一片响动,仿佛什么东西涌进来。胖子情急之下,取出两只冷烟火,折亮扔到洞口,只见泛烟火砸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随即被一群爬行的东西淹没了。 那点点冷光映照出附近的物体,分明是满地的毒蛇、蜘蛛、蜈蚣、蝎子、蟾蜍等毒物。这些东西瞬间爬满了地面,向洞内攻进来。妈的,是五毒蛊。我们吓了一跳,这下还不被这些毒物咬死。一想到此,我毛骨悚然起来。 老巫师却不畏惧,轻蔑地点起一只火折子,念念有词,咬破舌头扑地喷出一口血雾在火折子上,火折子顿时亮光大作。老巫师抓起一把药粉漫空掷出,待药粉落地,他把火折子随手一抛,火折子飞出丈余落在洞口地上,忽然满地火焰蔓延开来,把众多的五毒蛊烧得劈劈剥剥地响,象飓风卷过一样,瞬间满地灰烬,空气弥漫着刺鼻的糊焦味。 这时缠斗的巨貘尸煞却突然发疯一般,连连向气瘴墙扑上来,仿佛有人遥控催动一般,全然不顾七煞小鬼落在背上撕咬。 降头老巫师满脸凝重,念念有词,连连催动真气加固气瘴墙。他趁隙掏出两颗红色药丸,指定我和shirley杨吞下,递过邪血鸳鸯刀指点我俩遁出气瘴墙,向巨貘尸煞攻击。 胖子一把扯过短刀,要替我上阵,老巫师大怒,一挥手,什么东西把胖子推了个屁股蹲儿。胖子悻悻地爬起来,喃喃张口要骂。 我向胖子示意我没事,精神大好,就松松筋骨,和shirley杨合身扑出气瘴墙,双力交击,精光大盛,红色刀澜如气刀利刃一般劈下那巨貘尸煞身上的一块块烂肉来。原来这邪血鸳鸯刀需要一对有情男女合用,能更激发它本身的阴阳属性,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来。看来,我和胖子以前倒是胡用了。 巨貘尸煞吃痛大叫,连连催动绿雾瘴气向我和shirley杨扑来。可惜绿雾瘴气触到红色刀澜立刻消散不见。那七煞小鬼也精神大震,一面避开红色刀澜,寻机挖掉了巨貘尸煞的一只右眼 我向shirley杨叫道,先砍掉它的短鼻子,阻止绿雾。 shirley杨点头称是,和我手挽手并肩子上。红色刀澜过处,双刀齐出,一齐插在巨貘的短鼻孔中。我俩顺势一绞,活生生地绞碎了巨貘的短鼻子。七煞小鬼更是阴狠,趁隙咬断了巨貘尸煞的左小臂。 巨貘尸煞暴叫着,拖着七煞小鬼连滚带爬地窜出洞外,向远处跑去。等我和shirley杨追出洞外,这家伙已不知去向,也没见了七煞小鬼的踪影。 随后,降头老巫师携带着家伙跑出洞来,向我们一挥手,朝西北方向追去。转过一道道林地,在远处黑暗里果然出现一道祭坛,坛上烛光飘忽,有人在坛后披头散发地盘坐着。 我们追过去,只见祭坛上摆放着一尊黄色的阿难近母神像,这女神骑着一头巨狮,周身长着十八只手臂,分别持有诸般神兵,譬如轮宝(象征圆周的无限时间)、弓箭、法螺、莲花、仙杖、刀剑、火焰等,最显眼得是一条长长的扭曲的毒蛇。 那祭坛后正是在萨凡纳传递给我们三角黄符的神秘老妇人。她嘴角沁血,念念有词,显然她所精神控制的巨貘尸煞遭到挫伤也累及了她这个降头法术的施法者。 我们赶到一看,那七煞鬼婴磔磔怪叫着,被巨貘尸煞仅存的右手一把狠狠地捏着脖颈,生命悬于一线。只待神秘老妇人一声令下,巨貘尸煞便会捏死七煞小鬼,重创养鬼的降头老巫师。 老巫师挥手止住我们几个前行,慎重地和那神秘老妇人交涉起来。听双方嘀嘀咕咕地谈话,向导阿干翻译给我们听。大部分是关乎些旧日纷争,原来这神秘老妇人不仅仅是阿难近母降头邪教的首脑成员,似乎还是这老巫师的昔日前妻。只因两人意见不合,每起口角,故此老妇人离家出走,被阿难近母降头邪教的领袖所勾引,加入邪教,与老巫师彻底反目成仇。 老妇人指责前夫坏她好事,不该从旁作梗协助我们伤害她。降头老巫师则批评前妻误入歧途,心狠手辣,应该及早迷途知返。 两人越说越僵,但见老妇人猛一挥手,她身后的巨貘尸煞突然发力,一声磔磔惨叫,那七煞鬼婴被活生生地扭下头颅来,身首异处,立时气绝。同时,老巫师一声闷哼,踉跄几步跌倒在地上,嘴里也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来。看来,这降头术须以施法者的精血作引,事后不但害人而且害己,确实是遗祸无穷啊。 但见老妇人唰地望空一指,那巨貘尸煞跳过祭坛,向我们疾扑而来。我怒极,挽着shirley杨合身扑上,双刀齐出,红色刀澜瞬间暴长,把巨貘尸煞圈在层层刀澜之中,砍得遍体鳞伤。 那老妇人显然没有料到有此伏招,一见如此,愣了一愣,骇然大叫,想要招回巨貘尸煞,可惜为时已晚,我和shirley杨看准时机,心有默契地双刀下劈,红色刀澜硬生生地把巨貘尸煞的尖脑壳劈作两半。 这鬼东西举着两半脑袋,一时收不住脚步,向前疾冲两步,扑通倒下,暴尸荒野。那老妇人应声扑倒在祭坛上,连连咳出大口鲜血。 这倔强的老妇人以鲜血画符,哗地抛出一大把黑乎乎的飞物来。我一把将shirley杨拉至身后,挥刀迎击。但见这飞舞居然能在空中飞旋,赫然是一大群黑蜂蛊。我逃跑不及,拿刀的右腕被瞬间叮了一口,立时眼前发黑,感觉整条手臂刺痛般地肿胀起来。 关键时刻,负伤的降头老巫师望空抛出一大把天蚕玉蛊,克制了黑蜂蛊,天蚕蛊和黑蜂蛊同时化为灰烬。 却见那老妇人一把扯开黑面纱,却是一个面色青灰的干瘦婆婆。只见她面色铁青,形容暴怒,呵地大叫,抓起祭坛上的一把密封在虫蛊器皿里的长簪,以迅雷不及掩耳直之势反插入自己的头心之中。 我意识模糊地听到shirley杨等人的惊叫,朦胧看见那老妇人突地咬破舌尖,念念做法,浑身爆作漫天血雨向我们疾扑而至。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时昏死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却是躺在席梦思床上,曼谷市内的酒店房间里。shirley杨沉睡在床头的椅子上,我看到她眼圈发黑,容貌憔悴,显然是这几天没有睡好觉。 shirley杨一时惊醒,和蔼地笑笑,说道,你好了。 我问胖子怎么样,你怎么样,那降头老巫师和神秘老妇人又怎么样。 shirley杨递给我一杯糖水,笑笑说道,慢慢来,喝了水再说不迟,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原来,当晚那最后一战,黑衣老妇人情急之下,争胜心起,使用了阿难近母降头邪教里最恐怖的降头大法――血爆术,即将自己的肉躯作为毒弹,瞬间引爆,血肉横飞,但凡溅上者必死无疑。 老巫师一见不妙,和身扑出,以黑雾瘴形成一道气墙屏障,死死阻挡在我们面前,而他本人却被血爆击中,无法救治。两人生死一对冤家,斗了一辈子的降头术,最终却还是共赴黄泉路,也算是求仁得仁,求智得智了。 闻听此言,我心中倒也很是难过,没想到为了我们,却连累了原本清静无为的降头老巫师。 临走之前,shirley杨托向导阿干将老巫师生前牵念的关乎本族教派声誉的邪血鸳鸯双刀,当场转送给了伽南村伽难教新任的降头大巫师。新巫师帮我解除了黑蜂蛊的降头术。 翌日,shirley杨又特地把五百万泰铢的支票交到银行去办,迅速捐献到了伽南村本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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