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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胖子听了听,说:"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老胡,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Shirley杨注意了一下,看了看货轮说:"是不对,那么大的船帆在风中摇摆,居然听不到一点风吹的声音。"

  "对了,"我得意地说,"所以我认为,它只是一个幻像,或者可以说是虚影子。"

  胖子愕然地张大嘴,说:"不会吧,离这么近,我们看这么清晰,你居然说它只是一个影子。"

  我说道:"不信,你拿狼眼手电照照看。明天太阳一出来,它就会消失。"

  胖子从充气囊中间的包裹里取出一只狼眼手电照过去,只见光束遇到货轮,没有遇到阻挡,直接贯穿了过去。

  "看来简单的事情放在复杂的环境里就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医学上叫潜意识强迫性官能症。"我说道,"至于怎么形成的这个幻像,可能是类似海市蜃楼现象的物质折射,另一种比较时尚的说法就是,按古人的说法,万物皆有生灵,也可能是这艘货轮在海难之时遗留下来的时空记忆,也叫时空录像,就像一段电磁波,一遇到合适的磁场它就会在特定的场合显现出来。"

  Shirley杨点点头,说道:"根据你的推断,这艘货轮失事的时间极有可能也是在暴风雨的夜晚,并且就在附近海域。"

  王胖子不甘示弱地说:"那按你说的海市蜃楼现象,这艘船不就在我们脚底下的海底深处,所以才会折射在水面上?"

  我笑着点头,"孺子可教也。胖子,咱们先睡一觉,明天天一亮,你就下水去看看。"

  游了大半夜,大家确实也累了。老洋鬼子准备的充气囊倒是很大很结实,我把女同志Shirley杨扶到囊上面休息,我和胖子就扒着气囊用绳捆安全了打盹。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刺眼得发亮。我伸了伸懒腰,胃里"叽哩咕噜"的被饿醒了。只感觉睡梦中浑身又酸又疼,还一不小心滑下去喝水,老是做噩梦。

  Shirley杨也醒了。她用瑞士军刀小心地剥下还残存在胖子肩头的一小截肉肢,用手套包好对着太阳看了看,在阳光下肉肢几乎是透明的,软弱无骨,就像白色的脂肪合成的,几乎看不出皮和肉的区别,显眼的只是一个个小肉痘痘。

  Shirley杨说,应该是深海毒水母的触手。可惜没有看见,要不然以它伞状体上的花纹,就可以认出这水母的种类。

  水母是一种低等的腔肠动物,在分类学上隶属于腔肠动物门,钵水母纲。但是不能小看它们,据美国《世界野生生物》杂志公布,地球上最毒的生物是生活在海洋中的箱水母。箱水母又叫海黄蜂,成年的箱水母,蘑菇状,近乎透明。一个成年的箱水母,触须上有几十亿个毒囊和毒针,足够用来杀死20个人,毒性之大可见一斑。它的毒液主要损害的是心脏,当箱水母的毒液侵入人的心脏时,会破坏肌体细胞跳动节奏的一致性,从而使心脏不能正常供血,导致人迅速死亡。触手是它的消化器官,也是它的武器。在触手的上面布满了刺细胞,像毒丝一样,能够射出毒液,猎物被刺螫以后,会迅速麻痹而死。触手就将这些猎物紧紧抓住,缩回来,用伞状体下面的息肉吸住,每一个息肉都能够分泌出酵素,迅速将猎物体内的蛋白质分解。

  我听呆了。昨夜真是万幸,不过能拖住潜艇的水母可不是一般的大,最少应该是它奶奶的水母中的老祖宗,要不就是集体群攻,听说它们可是典型的四世同堂啊。

  胖子一醒过来,就叫饿死了。

  第十章 逃生(3)

  我看了看周围,四下一片寂静,那只鬼船早已不知去向,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太阳像一张大圆饼贴着海平线升起来,霞光万道,普照着海水中的我们。我不由高声吟哦白居易老先生的诗句:"一道朝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胖子摇头晃脑地应道:"可怜老胡偷情日,一夜胖子水泡饼。"说完,哈哈大笑地指着我和Shirley杨。我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就紧紧地抓着Shirley杨的手不放……(此处省略500字)

  Shirley杨检查了一下包裹,昨夜的剩饭还有一盒红烧肉罐头和两包压缩饼干。我们分开吃了吃,一夜逃生,此刻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好吃。只是没有淡水喝,倒是眼前最大的生存障碍,没有法子想,只好忍耐着。

  太阳渐高,晒得人皮肤发紧,海盐又蛰得人周身生疼,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诗情画意。胖子叫苦不迭,尽量把身子缩进水中,说自己都快成腌鱼干了。我讽刺他,要向Shirley杨大小姐学习,看人家家财万贯,细皮嫩肉,都没有叫苦,你穷嚷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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