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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如果那天的羿小羽的行为还可以用工作压力来解释,那么今天呢?今天的所作所为只能说明她变心了,也许她根本就没去什么驾校,她不过找个借口去和一个男人约会了,他早该想到的,现在的羿小羽和车祸前的羿小羽不能同日而语了,这是个女人仰慕男人权势,男人追逐女人美貌的社会,如今的羿小羽会吸引到许多比他优秀的男人的眼球的,而那些男人有哪个肯做柳下惠?只赏花不摘花?他也是男人他太知道男人的心理了,如同那时的他对杨凌,必定也有男人如此对羿小羽的。

  他已经迷途知返了,可是羿小羽呢?正在迷途,他不知道她会走多远?他还能否拉住她的脚步?他已经清楚地看见了摆在他面前的两条路,一条他要接受迷途知返的妻子,一条任其走下去直到她彻底地离开他,可这两条季帆都不能忍受,尽管他内心是崇尚把性和婚姻分开的,尽管他也曾想尝试婚外激情,象许多男人渴望别人的女人投怀送抱,并不代表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做非分之想一样,男人可以纵火,女人不能点灯,在他的意识里男人出轨大多是逢场作戏,作过之后,毫发无损,女人出轨则是心动身动,飞蛾扑火,很少不遍体鳞伤的,他至今还没见过哪个女人有着男人一样坚强的神经,可以拿得起放得下,正因为如此,对于妻子的跑偏,他不能淡然处之,也不能漠然视之,更不能听之任之。

  可是不这样他又能怎么样呢?他甚至不知道她的行踪。

  季帆想象着羿小羽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里,想象着她和他做着曾和他做过的事情,怒火中烧,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无法让自己安静下来,他如一头困兽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凌晨一点,羿小羽满身酒气地回来了,季帆冲上去,抓住她的双肩,质问道,你去哪儿了?

  羿小羽斜眼看他,你闻不见?

  你和谁喝的酒?

  干吗?你想认识认识?

  羿小羽拂开季帆的手,转身更衣。

  你,你!我不允许你去鬼混!季帆气急败坏。

  嗬!大作家终于说出想说的话了,你干吗拐弯抹角啊?你和别的女人鬼混完了,现在想约束我来了?我鬼混,我充其量是在向你看齐!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羿小羽上前指着自己的脸说,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谁让我变成这样子的?!

  季帆一楞,上前抓住妻子,小羽,你记忆恢复了?

  羿小羽厌恶地,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永远都恢复不了啊?可惜,天不随人愿!

  小羽,你听我解释,我当时--

  季帆,你现在说是不是太晚了?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羿小羽走进女儿的卧室,关紧门,今夜她不想和他同榻。

  季帆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他怕惊醒女儿,他低头在女儿的门前站了许久,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卧室,和衣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我已经向你忏悔过了,我已经改邪归正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呢?

  羿小羽躺在女儿身边,泪流不止,她的脑海里孟嘉伟和季帆的脸孔交替出现着,让她一刻也不能安静下来,她不知道那些别的女人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的事情为什么会同时发生在她身上?让她措手不及,让她百感交叠。

  早晨,羿小羽穿戴整齐走出家门,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如何打发这个周日,她只知道她一刻也不想留在家里,那个充满了欺骗和虚伪的家让她窒息,她不想面对那个曾经差点致她于死地的男人,是不想让自己的思维随时处于混乱的状态,她不知道那个无情无意的男人和眼前这个唯唯诺诺,虚情假意的男人哪个是自己的丈夫,她同样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才能让一切还原真实?

  她打开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早晨,孟嘉伟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就被电话铃惊醒了,电话是奚雅打来的,问他合同签完了吗?孟嘉伟说签了,奚雅又问今天还有事情吗?孟嘉伟说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奚雅说没事回家吧,你昨天走得匆忙,换洗的衣服都没带,孟嘉伟答应说行,没什么事情他中午能回去吃饭。

  放下电话,孟嘉伟重又躺回到床上,他本想再睡会儿懒觉的,昨天他送完羿小羽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两点了,他感觉那疲顿劲还没过去,可是奚雅的电话让他困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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