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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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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涛靠近她低声温柔道:"我知道,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的历史就像雪花一样洁白……"她的身体确实像雪花一样洁白。在大学期间,她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初恋,但恋情很快就伴随着男青年的移情结束了。他们在恋情中最大的极限就是在漆黑的校园深处拥抱双方。男青年的移情向着巴黎而去,他的父亲已经帮他办好了一切出国手续,出国是必然的。他们很快就告别了,男青年给她留下的只是一场初恋而已。 胸部扭动着,直到此刻,姚苹果才体会到当女人用胸部面对男人时,男人是虚弱的,而女人则是沉迷者。就这样,她频频出现在吴涛的寓所,竟意外地发现在这套寓所里,不仅有她的气味,还有姐姐姚雪梅的气味,穿越在美国的乡村民谣之中。 姚苹果在衣柜里发现了姚雪梅的睡衣。吴涛没有撒谎,他直言道:"你姐姐穿过这件睡衣,不过,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来了,你出现以后,我就没有与你姐姐来往了。"姚苹果明白了,姐姐曾是吴涛的情人。当姚苹果退出姚雪梅的服装公司,去建立自己的工作室时,姚雪梅没有继续挽留她,也不知道她离开的理由,只告诫姚苹果说:"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无论在什么时候,我们都是。" 姚苹果离开了那座大厦,吴涛帮助她建立了一间工作室。她的故事类似她的名字,苹果枝头的花枝,那些苹果花枝正在开放,正在摇曳着。时间会让她尝试一种阴郁,并渐渐潜入她的身体。 2 告别也许是世界上最为残酷的事情之一。几年前,姚雪梅四处窥视、跟踪刘亚波的历史,终于在撕毁结婚证书的街道办事处瓦解了。如今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刘亚波把离婚证书写好让她签字的那一刻,她没有犹豫,她不想在刘亚波身边暴露出自身的虚弱,即使因为怀孕与刘亚波举行了婚礼,她依然感觉到刘亚波的灵魂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当然也不会游荡在他们共居一室的地方,当然也不会被她呼吸进血液里去。她好像累极了。分娩之后,生活变得零乱起来,一切都在围着孩子变幻。当孩子开口说话的时候,刘亚波突然庄严地呈献给她一份离婚证书。 当她尚未来得及弄清楚那根铂金项链之前,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我们回到这条轨道上时,也正是继母偷情之后极好地用另一根铂金项链掩饰自己的脖颈之时,我们无法判断事情的真伪是被什么东西掩盖着。难道是被继母的淫荡之声掩盖了吗?那淫荡的声音仿佛是继母脚尖旋起的曼舞之声。很快,新的铂金项链替代了抛掷在刘亚波枕头下的铂金项链。 来不及探究真伪,是我们时代的一种通病,它就像松了链条的自行车,再也寻找不到追赶时间的速度。姚雪梅被自己怀孕的事件笼罩着,那真是一个令姚雪梅心花怒放的时刻,她紧紧地握住这一证据,通过这一证据,她可以抓住人性最怯弱的一面,迫使刘亚波与她成婚。于是,她松开了右手或左手,不再研究刘亚波背叛她的那有力的证据: 一条女人脖颈上的铂金项链。就这样,生活的真伪被身体的蠕动所代替。她满以为孩子的降临会弥补这一切,然而,在床的另一侧,刘亚波的灵魂正逃逸出去。 只用了一个小时就瓦解了婚姻关系。那种曾经的约定转眼之间就被一本绿色的离婚证书取替了。孩子判给了她抚养,转眼之间,刘亚波就从她生活中消失了。转眼之间,继母也出走了,与刘亚波消失在她生活中的节奏不相上下。这使她产生了一种猜测: 那个把铂金项链遗留在刘亚波枕头下的女人是不是继母?为什么刘亚波消失之时也正是继母离家出走的时刻? 还没有等她猜测出事情的另一种真伪,一个男人就闯进了她的生活。那是一个炎热的星期一上午,她穿着一条薄薄的真丝裙站在医院的黑板报前挥动着彩笔绘着墙报,不远处是一片开阔的停车场,一个男人就在这一刻驱车进入了停车场。这个四十岁的男人患上了急性阑尾炎,这是一个男人挣扎不休的时刻,然而,男人还是把车开到了停车场。当男人费力地打开车门时,男人终于倒下了。男人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惊动了姚雪梅,她回过头来,隔着几十米,她看见男人就像一只大鸟一样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姚雪梅放下了彩笔、颜料,直奔倒在地上的男人。当然这不可能是一只大鸟,然而,走到面前,她依然感觉到了一个男人倒在地上挣扎时的喘息之声,就像一只失去了飞翔力量的大鸟,从高高的天空跌落到地上,无法飞翔时的那种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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