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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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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里,我和欣雨,男和女,都逃不过这场雨,也逃不过天意,天意便是美女不是毛毛雨,不会从天上自己砸下来。 我把欣雨丢在她要跑场的酒吧,已经10点钟了,现在再去勾搭任何一个女人显然都不是 时候,就像舞会上一支曲子已经演奏了一半才去邀女人跳舞,除非我是白马王子,否则一定灰头土脸。 现在唯一可以联系只有另一条光棍王建南,他和刘至诚一样,是我在西南中学的高中同学。自从和周家梅分手之后,我和王建南几乎每天在一起厮混。 拨通商报副刊部电话,王建南说还在报社做版,我叫他下班后马上到川大培根路的老屋酒吧,我在那里等他。 走进培根路酒吧一条街,这里人头攒动,大多数酒吧都已经没有位置。 老屋酒吧里,有的人已经喝高了,有的人还没喝够,有的人已经失恋,有的人准备失身。我和老板打过招呼,要了前两天存下的一瓶杰克?丹尼,一个人坐在吧台上等着王建南来。 培根路是川大和科大之间一条曲折幽僻的小巷,这里的白天是一个个露天茶馆,晚上则是一间间小酒吧。 成都一年四常都可以在露天喝茶,于是很多外地人见过成都茶馆的盛况以后,对成都有了一个很大的误解,就是认为这里是中国最悠闲的城市。其实正好相反,成都人特别忙,同样爱在培根路泡茶馆的老外们常说,成都人太忙了,和巴黎人一样,春天忙着泡妞,夏天忙着恋爱、度假,到了秋天则是忙着罢工,至于冬天,当然是忙着迎接春天。 除了秋天,其余三个季节国内外相差不多,成都人秋天主要在忙着过节,过国庆、过中秋、以及本地一些乱七八糟的文化节、女儿节…… 其实闲人最忙,很多人不懂其中道理。悠闲这东西就像做爱,必须是偷来的才过隐。所以成都人都很忙,并且忙里偷闲地爱坐茶馆、泡酒吧。 王建南终于来了,他一坐下就跟我说起过节的事,他说应该在秋天增加一个节日——光棍节,为什么女人的节日就那么多,今天“情人节”玫瑰花也要卖两元钱一支。 “光棍节”当然只能在秋天,我们英雄所见略同,一致认为只能选在11月11日,这几个性感的数字组合最能体现光棍们的孤独和挺拔。 夜深了,酒吧里的红男绿女渐渐少了起来,有的人已经勾搭成奸,有的人还在进行最后的纠缠。 我和周家梅分手已有半年,这一年冬天过得太慢,我无法应付破碎的情感,这个春天已姗姗来临,她的身影更是云山雾断。酒吧里的夜夜笙歌,雨夜里的孤枕攀断,为了蚀骨的销魂,为了梦中的艳遇,当年拼却红颜醉,今朝歌罢扇底风,我收拾的只是过眼云烟,我吻过 的只有比爱更空虚的杯盏。 当酒意迷糊了我的双眼,当吧台前女人的身躯更加令人倾倒,有的人在欢笑,有的人在呕吐,有的人刚和一个女人相恋,有的人正在勾搭第N个女人,而我依然挥不走那往日那一刻温柔的缱绻……我渐渐喝高,锦江河畔,霓虹灯下,丝丝细雨闪烁着迷离的光芒,江面上一片空灵与寂静,晚风渐起,谁的长发在飘? 不是我的寸头,是我女朋友周家梅的长发在夜风中飘扬,在我的床上,我撩起她的秀发,她明净的前额、光洁的肌肤装饰着这个春雨绵绵的夜晚。此时她面容模糊,但冰清玉洁、天真无邪,仿佛春天最初的那一次微笑,恍若间我觉得她就是我中学时代的梦中情人,真的是她,是沈秋!是我当年暗恋过的、在梦里百转千徊的沈美人! 见过太多的容颜,有过太少的缠绵,这样的夜晚,我触摸到的女人离我有多远,她究竟是谁? 是谁都不重要,她没有名字也没有声音,只有容貌和身体……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谁他MD在敲门! 春梦无痕,刚才的梦还依稀在我脑海里停留了一阵子。 我慢慢清醒过来,这才想起,昨晚我完全喝醉了,仿佛间还记得王建南曾扶我在河边上吐过,至于怎么回的家,我暂时想不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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