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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开始漫步于城市的大街小巷,人们褪去厚厚的包裹,换上了五颜六色的毛衣,感觉体内有某些沉睡的欲望在复苏。

  是的,那是个春天的夜晚,却有着冬日的凄清。那个晚上,有风、有雨,风雨很深情地在我的窗外呼应着他们一生一世恒定不变的情感。

  我做了很多菜,却一口也没吃,我已经三餐没正经吃过什么东西了,除了喝水吃药就是吃药喝水。尽管我依然早出晚归,依然在办公室里精神抖擞。

  但是,回到家里,在我很努力地支撑着做好了几个自己喜欢的菜时,我感觉极度难受,全身乏力,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了。我什么也没吃,和衣躺下,在那张宽大得总是让人充满了遐想的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却无法减轻咽炎带来的火烧火燎的疼痛。

  床头的电话保持着高度的宁静,而手机也表现出少有的安静。

  那个时候,我迫切地想要弄出点声音来。我起床,把客厅的音箱打开,伴着陈慧琳的《记事本》,在她情深意切的"爱得痛了,痛得哭了,哭得累了"的吟唱中任思绪随风随雨飘去。

  但我知道,我其实渴望的是电话铃声,哪怕是我最讨厌的那个酒吧的老板--一个秃了顶的男人鸭公一样的声音也好。

  可是,那天晚上特奇怪,竟然谁都没有想起我,他们就像约好了一样,集体把我遗忘。

  我不太习惯主动给人发消息,更少主动打电话。

  但是那天晚上,我着了魔一样地想和人,和无论什么样的人进行交流,以证实自己还活着。

  或许可以上网,可是网络不通。

  我带着一种虐待与受虐待心理,开始拿手机出气,那个时候应该是晚上9点半,夜晚的城市已经有了情欲的味道。

  第一个消息,我发给了网上的一位好朋友,我想假如我今晚就去了,网络上至少还有个人知道我的生死。潜意识里,我真把网络当做自己的家了,也真把自己当做网络上的一个人物了。

  我说生病了,难受。

  尽管我偶尔会主动发消息或打电话给他,但这么晚打扰他还是第一次。

  他很快回复消息,问我是不是感冒了,然后叫我注意休息,记得看医生。然后不知道怎么谈到了我的婚姻问题。他说,复婚吧,至少生病了还有个人陪着你照顾你。

  我说,不!

  他说,我们都老了,经不起折腾了。

  我说,不!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与心中的爱人永别!让我再撑撑,撑到最后一口气。

  他没再回复我,他经常以这种沉默来表达对我这种天真幼稚想法的不屑。毕竟隔着千山万水,毕竟都有自己的生活,毕竟无法真实地触摸。这就是网络,有时候很真实,有时候却很虚幻。

  我发了阵呆,心中空空洞洞的,感觉灵魂飘得有些远。

  第二个消息,我发给了我的同学,一个漂亮幸福的小女人。

  我说,我生病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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