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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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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的治,宇宙的宇。”他不大愉快地介绍了自己的全名,皱起眉头,过了会儿,面无表情地补充说,“别人都叫我Tom。” “原来你用英文名啊,我认识一个人,他的英文名叫Kiwi。哈哈,怪吧。” 楚香注视他,发现他连眉毛都没抬一抬,看上去对“Kiwi”这个名字毫无兴趣,无动于衷。楚香只好自顾自,接了句废话:“其实,Kiwi也不是英文名啦,就是网络名。” “嗯。” 楚香笑笑,用一种谄媚的语气,跟他攀起交情来:“等我从香格里拉回来,再上你这里喝咖啡哈!” 这回,那个老板欧治宇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皮,连“嗯”都没“嗯”上一声。 功力不够!楚香不禁有点沮丧,眼看打听不出特别的情况,磨蹭了一会儿,只好付钱,灰溜溜地走出去了。 心里嘀咕说,靠!开店的人,态度还这么不好,真是自恋到一定程度了。不就脑袋上长花么,难道很稀奇吗! 楚香怏怏地,在束河的四方街上吃了碗美味米线,犒劳自己。 顺手掏出手机给宋敬学发了条短信。 “宋敬学你认识一个人叫欧治宇吗?英文名Tom。” 半分钟后,收到了回信:“不认识,谁啊。” 楚香想了想,没把“神迹”的事儿透露出去,瞎编乱造,说:“是这样啦,我在丽江遇到一个人,他说他也认识一个Kiwi,我还以为是你呢。” “你别给人骗了。” 楚香汗。 过了会儿,再发过去一条,问道:“你真的不认识?会不会以前的同事、朋友什么的,你给忘记了?” 宋敬学回得超快:“我很少忘记一个人,幼儿园同学的生辰八字我都记得。” 楚香一想也是。 宋敬学连《现代汉语词典》都能背下,怎么会记不住某个人呢?于是说:“真可惜,我还以为,遇上你的朋友了呢。” 那头无消息,楚香以为他不再回了。 然而15分钟以后,手机又“叮咚”一响。 短信上写道:“楚香,好好玩,注意安全。” 楚香一怔,盯着手机,涌上一阵说不清的感觉。很意外,很奇怪。 24 背包客们都认为,人生需要一次远游。 于是,碰巧混进背包客队伍中的楚香,也跟着他们经历了一次难忘的旅行。 接下来的几天,楚香背着简单的行李,跟刚刚结识的同伴们一起,前往虎跳峡徒步。在虎跳峡翻山越岭,连续不断地飞奔了13个小时,直至精疲力竭,灵魂出窍。 然而她近距离地接触了金沙江。 她亲眼看见,江水汹涌,以粉身碎骨的劲头切割山脉,一路轰然跌坠,惊心动魄。 之后,他们包车前往香格里拉。 沿途遇到了大片洁白的华泉台地,在一个叫“奔子栏”的地方,居高临下,观赏到,金沙江突然呈Ω状,拐了个大弯。 一路绿草如毯,鲜花盛开。 终于到达香格里拉的时候,楚香已经发现,最美的香格里拉,其实已在悠长的路途之中。但此时,雄伟的松赞林寺迎面而来,宛若神弹指而化的遗迹。 楚香接受了松赞林寺一位活佛高僧的摸顶祝福。 他们在香格里拉盘桓数天,然后马不停蹄,沿盘山公路蜿蜒而上,来到了4292米的云南最高海拔公路。 那里是白马雪山垭口,风很大,越过那里,就进入了德钦县,梅里雪山所在不远了。 德钦县的飞来寺,是观赏梅里雪山的好地方。 就在飞来寺,他们竟神奇地巧遇了另一队背包客——丽江时同样住在老苏的客栈,曾有一面之缘。 其实素不相识的两队人,像遇见兄弟般兴高采烈,合并在一块儿,大吃了一顿。 吃完饭,两队已经自然重组了。没体力的留下远观梅里雪山,有劲儿的,继续往一个叫“雨崩”的地方前行,好更亲密地接触梅里。 楚香选择留下。 那对青年夫妇则告别他们,临行笑言:“有缘再会。” 大伙儿来自全国各地,五湖四海——背包客们的这个“缘”字,着实微妙得很。 小旅店设备简陋,小虫子飞来飞去,大概因为海拔高,晚上很冷。楚香穿了两件T恤,一件外套,披肩把脑袋包得滴水不漏,跟所有人一样,精神抖擞,耐心等待拨云见日的时刻。 第三天,浓雾散尽,梅里雪山现出了真颜。 远方,浩瀚的雪山连绵不断,在阳光下蒙了淡淡金纱,一眼看去,简直不像是真的。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发出啧啧的惊叹,纷纷相互询问,究竟哪座山峰,才是著名的卡瓦格博。其实大多数人搞不清楚,指来指去,没有定论。 楚香觉得,认不认得出卡瓦格博,已经不大重要了。 楚香遥望雪山,有点儿发呆。 那分明寸草不生的雪山,好似诠释着生命的灵性,使人有种感觉,愿意为它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灵魂。 据说,藏民们转山的时候多有牺牲,但死在转山途中,却被视为莫大的荣耀。 楚香一刹那理解了那种情感。 楚香感动得几乎要流泪。她也像个不畏艰险,转山朝拜的藏民,膜拜在雪山的脚下。五体投地。 终于回到丽江的时候,老苏还记得她,笑眯眯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回来啦?” 楚香头一昂,说:“嗯!回来了!” “雪山怎么样?” “太圣洁了!这辈子,已经没有遗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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