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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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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不喜欢他。”向晖是张学友迷,认识他以后没少被他荼毒。 他无声地笑了,“我只要你喜欢他的歌,不是让你喜欢他的人。”他压低声音,又补充一句,“人只需喜欢我一个就好。” 我的脸不争气地红了,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幸好大伙刚才笑过之后又忙活各自的事,没人再注意我们这边的动静。 相比我的羞涩,向晖没有一丝窘迫,他抚住我的脸颊,从鼻孔里哼出声来,带警告意味地威胁,“以后不许再给我玩失踪。”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嘴上应承着,心中念叨着回去定要把竹喧吊起来狠狠打一顿。 “不是竹喧说的,”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向晖望住我,简短补了一句,“是袁琅。” 我失笑,那还不是一样,竹喧这个大嘴巴,她知道了就等于袁琅也知道。 向晖抿了抿唇,眸色加深,眉心紧紧锁起,搂住我,“总之,不准再有下次。” 张学友浑厚质感的嗓音伴着我沉沉睡去,有向晖在我身边,我睡得特别安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在他的胸前,手臂还牢牢地环住他的脖子,而他仍是保持着一开始的坐姿,见我醒来,才动了动手和脚,道了声“早”。 没脸见人了,我嘤咛一声,低着头,久久不敢抬起。 北京的火车站大楼,是一个带着浓厚历史痕迹的建筑。 清晨的北京还带着些许的凉意,我们的北京之行就这样开始了。 汪然的学校在海淀区白石桥附近,因为要提前回校迎接新生,所以只在家中待了一个月,据说,萧赫已经跟着她上过门了。 不愧是北方人,做事有胆识有魄力,不像我,和向晖开始得比她早,但到目前为止还在父母那里瞒得滴水不漏。 根据汪然口述我做的记录,从火车站到她学校要倒好几趟车,所以,我一狠心,决定打的前往。 在车上我忽然有些不放心地转过头和向晖说:“我是去看汪然……我最好的朋友。” “你最好的朋友不是竹喧吗?”他打趣,我踹了他一脚,“我是说真的。” “哦,我明白了,竹喧是假的。”他点点头,“回去我会记得告诉她。” 我气急败坏地瞪他,顺手拿起背包往他头上砸。 “你这是谋杀亲夫,要不得啊。”向晖嬉皮笑脸地调侃,出租车司机不时地回头看我们,时而会心一笑。 我终于逮到机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扑上去双手捏住他的脸,使劲往两边掰,没留意到整个身体都跌进他的怀中。他稍迟疑后,扳正我的身体,一个热辣辣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我羞得无法抬头,整张脸埋在他的胸前,轻轻捶打几下,这人真是的,也不能把人家出租司机当作是空气啊。 我仿佛能听到几丝闷笑声传来,更是不敢抬头。 约莫四十五分钟的车程后,汪然的学校已隐约在眼前。 原本以为会是所很严肃的综合性大学,可刚一下车,我看到铁栅栏旁的警示标语,险些笑得站不起身。 那里用黑色粗笔写着几个大字:男生翻就会变成女生,女生翻就会变成女人。 “谁这么有才啊?”我揉着肚子,注意到铁栅栏头上是带尖的。 向晖帮我抹去眼角的泪花,指了指前方,“这就是你朋友吧?” 我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迎面走来两人,女的秀美,男的英挺。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确实是汪然,可是,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哪里不同,我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很久很久我才想明白,大概当时在汪然身上的那种光彩就叫做幸福。 “叶子。”汪然几乎是扑过来拥抱住我,阳光在她发间舞动,我启唇微笑。 “不用这么夸张吧。”明明是开心得要死,感动得要命,却要拼命地掩饰。 汪然抚摸着我已经留到肩头的长发,啧啧有声,“你的头发也这么长了,也不知谁说过长发烦人,短发方便打理。” 我只是笑,不理会她话中的揶揄,眼角不由自主地瞅向向晖,笑得越发欢畅。 那一头,萧赫接过大包小包的行囊,笑着伸出另一只手,“幸会幸会。” 向晖还以同样灿烂的笑容,“彼此彼此。” 国字脸,标准身材,皮肤有些黑,看起来挺稳重,萧赫的相貌并没有让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但眼睛很亮很有神,尤其是看汪然时候的眼神。 我望着汪然傻笑,凑过去咬耳朵,“不错不错,能过关。” 她瞪我,用她那独一无二的方式,随后搂过我的肩,在我脸上摸了一把,“彼此彼此。” 我们抱着笑作一团。 跟着汪然回到寝室,一放下东西我就迫不及待地问:“然然,晚上我们住哪儿?” 她抬头看我,“你跟我住,向晖去萧赫的宿舍,不过……”她笑得极其暧昧,“你们要是想住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北京什么都不多,就是旅馆多,而且各种档次应有尽有,任君选择,包你满意。” “呸,”我啐道,脸上迅速飘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汪然跟着答:“你倒是给我瞧瞧什么是狗嘴里吐出的象牙。”萧赫抿着唇,温和的俊颜上笑容绽开。 我低声嘀咕,“幸好有人可以治你。” 汪然咧开嘴笑了笑,连声音都含着笑,可想而知汪然现在的生活是多么如糖似蜜。 我脸上浮现出恶作剧的笑容,盯着汪然慢条斯理地说:“现在还是暑假,新生也没那么早来,某些人不愿待在家里,非要住宿舍,这宿舍还是空荡荡的,无人管理。然然,你晚上一个人住不害怕吗?”我挤挤眼,萧赫“咳咳”两声装作不在意地别过头,而汪然的脸居然红了。 汪然竟然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我得意扬扬地跷起腿,自信心一时急剧膨胀。 “死叶子。”汪然反应过来以后冲过来掐我,我满屋子乱跑,最后还是躲到向晖的怀里,她才悻悻作罢。 “我们是不是见过?”向晖一手环住我,一面扭头问汪然。 汪然潇洒地打了个响指,竖起大拇指,“聪明。” 我茫然地问了句,“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向晖和汪然都笑了,两个人都不答话,一个温柔地望住我,幽黑眼眸使人沉浸其中,另一个用很鄙夷的眼神看我,意思是你没救了。 深爱的人与最好的朋友都在自己身边,这大约就是人生最快乐的事了。很久以后,每当我回忆起当日的情景,会痛,想哭,但更多的还是惆怅和心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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