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时尚阅读 > 败犬女的美丽春天 | 上页 下页
六四


  当时留了妻子的手机,她是很通情达理的那种人,听到我的请求虽然诧异,可还是答应说要和丈夫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尽早搬家。我很是内疚,因为的折腾影响到了人家,不过那位妻子也说,他们是在考虑要买房子。因为她老公近来发明了一项什么专利,将近还是很客观的,也许可以凑齐一个首付。

  我当即也表态了,我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不会硬要赶他们走人。只是我自己遇到了难处,需要房子救急。那边柔声应了,我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近期是肯定没有搬回自己小窝的可能了,住爸妈那里就是上班比较远,每天得赶路。

  看着我拖着箱子住回家里,我妈顿时像着了火一样惊慌失措起来,一叠声嚷着要打电话给岳涛,问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把我女儿赶回家来?

  我忍无可忍大叫一声:“妈,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尊严啊,我是什么人,我还非得住到他那才算是正常的吗?”

  爸妈看我面色不对,倒终于不再啰嗦了,赶紧去给我整理好久没住的房间。

  我的心也软了,前前后后说来都是我闹的事情,把他们也弄得心神不定。不过,我还是把他们叫过来,耐心地说了一些道理,标明我不愿意再待在岳涛家里的决心。

  爸妈一再追问时什么缘故,我当然不会把岳涛叫人打断人家腿的事情说来吓唬他们,就说是工作上的分歧。我告诉他们,我的个性就是这样的,我不喜欢因为寄人篱下而连句意见都不能提,不到正式结婚,我再也不会回到岳涛的洋房里去当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少奶奶。

  爸妈听我说得那么坚决,也就没再反对什么。我妈嘀嘀咕咕地说:“卡尼回来,我还真是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你这丫头也是,不就是工作上的问题嘛,又不是岳涛在外面有什么花花事,你怎么就不能让步呢?”

  我也嘀咕了回去:“我还希望他有花花事呢,我倒解脱了。”

  “你说什么?”我妈的声音一下子尖锐了起来,“小颖你给我听着,我是知道你的,自从上次见了余蘅后,你心里就开始活动了。我告诉你,你别想着再折腾出什么事来,就算余蘅和那个小白脸分手了,也没你什么事,你别想藕断丝连的给我闹花样!”

  太难听了,我不禁要争辩:“妈,什么小白脸,人家叫程寒枫!”

  我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手指戳到了我额角上:“你这丫头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别怪妈子嗣,我其实不都是为了你好吗?那个小鬼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年轻白净长得好看吗?这几年看着你们差不了多少,可是女人不经老的,几年后你和他走在一起和阿姨似的,你不怕他变心吗?有你哭回娘家的时候!反正我不会答应你的,你和岳涛工作上的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你要分手找小的,不行,没门!”

  我被我妈说得气急败坏,我不否认这次回家有点子破罐子破摔最好搞得岳涛崩溃和我分手的意思。可我妈多深道行,一眼看破天机,把话全说尽了,把我后路全给断了。涂过和岳涛分,和爸妈那边就有一大堆麻烦很难解决。更何况惹毛了老娘,以后寒枫就是和我在一起了,也别想轻易踏进我家门。

  我也不敢和妈弄僵了,只好蔫巴巴地臭贫:“妈,门没有了,有窗吗?”

  “哼,连窗都不给你开!”

  唉,我这满肚子没地方宣泄的冤屈啊,到底要找谁去撒好呢?我狞笑着响起了钱其昌这个天生的完美性出气筒,一个电话打过去,要他晚上陪我聊天。

  后来钱其昌告诉我,那天接我电话的时候,只觉得后脖颈有点凉飕飕的,就知道叶至颖又要拿他开涮治疗心理变态了。每次我不爽找出气的时候,他都会有很灵敏的第六感,感觉到自己将被治疗得很难看。

  他很幽怨地问我:“叶至颖,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呢?”

  不过那天和钱其昌也聊的不太平,岳涛回家不见了我就开始不停发信息打电话。我不愿意接听也不去回复信息,觉得这个人如果不认错,那就没什么好谈的。火来终于不胜其扰,索性关机了事。

  钱其昌笑得贼兮兮的,不停拿眼看我,我不耐烦地瞪他:“你有话快说!”

  他鄙视了我一句:“你啊,现在其实就是想把事情扯大了,直接和岳涛分。”

  呃,我表现有这么明显吗?老妈火眼金睛看出来了,他也如是说。我的心思,倒成了司马昭之心了。

  “你啊,心思谁不知道,明明和寒枫都放不下对方。好在你还没有结婚呢,千万好好想清楚了,日子是你自己过的,看自己要的是什么吧。父母和旁人的看法只是参考,你可别做让自己和爱的人都后悔的事啊。”

  直到现在,我身边所有人里,只有钱其昌才会和我说这样的话。因为,他是第一个发现寒枫对我的感情,他等于是看着我们走过来的,他才不会说要现实一点,找岳涛是最合适的。他其实是很了解我的为人的,他很明白如果我勉强和岳涛在一起,一定会是一个悲剧。

  整件事情中,我几乎一直是孤军作战的一个人。有了钱其昌的一番话,我仿佛感觉自己有了同盟军,一时间有了力量。

  他好笑地看我自信突然回来的样子,笑得很没有形象:“你呀,有时候就像没长大的孩子,你要和他多商量,怎么处理好你们的事情。一直以来寒枫最郁闷的是,不管他怎么说,只要是你决定了,就不顾他的感受不听电话不回信,孩子认为这样做事正确的。”

  我都虚心接受,确实我的自以为是很害人,也耽误了很多事情。好吧,我是很乖的小朋友,既然认错了,就一定会改正。我忽然好期待给寒枫打电话,太久太久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了,那个我时刻都放在心底最深处的男孩,他现在可好吗?

  和钱其昌聊了一番话,好像醍醐灌顶,有点顿悟至理的意思。而寒枫这个人影一旦被勾起,就再也不能放下了。在我三十年的生命中,走得最近的男生也就是这样三个:岳涛,寒枫和钱其昌。当然,钱其昌我没当他是男朋友过,他的出现纯粹是乌龙加狗血,后来能成为大哥般的好朋友纯属意外。

  岳涛是我的初恋,可是那次重创实在是给了我太大的影响,我们之间怎么都回不到过去那种没有经历过风波的平和清明了。而且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也让我深深体会到我们是多么不同的两种人,那种因为某种目的而在一起的关系让我感觉不到魂为之牵的甜蜜幸福。

  寒枫……我真的是很爱很爱他。虽然压抑了那么久,却依然无法掩埋对他的思念,一提起他,我就觉得心跳得快了,手脚发麻,整个人都战栗起来。这样的感觉,除了一个爱字,我不知道还会是什么。

  有了钱其昌的鼓励,我仿佛看清了自己,再也不要那么糊里糊涂地把感情出让了,再也不要学人家世俗找什么合适的了。寒枫,你还有勇气和我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雨吗?

  已经过了午夜了,爸妈早已经睡熟,我不知道寒枫是不是已经入睡,我只想在此时听到他的声音。

  振铃声在静夜里显得分外响亮,我的心跟着剧烈跳动起来,不知道他接到我的电话会是怎样的反应。

  如果他能像他说的那样,和我一起面对所有的阻拦和反对,如果他能像他说的那样爱我,那么,我愿意疯狂一回,为自己活一回。

  电话终于接起,虽然我们分开那么久,可是他一点都没有陌生感,他急切地问我:“颖,是你吗?你没出什么事吧,我,我好久都没有接到你打来的电话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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