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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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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天来,米卡给我带来的那些个好,我又说:“你是我的女人,我愿意为你这么做。” 米卡蜷在我的胸前,用接近于心跳声的微弱声音回应我说:“你要是真想为我做的话,那你养我一辈子吧。” 我听见了,但我没有说话。 这种话,说出来,就是要负责任的。 那天晚上,我们叫了外卖的披萨饼作为晚餐。 米卡一口都没有吃。她没有胃口。 我没有强迫她。 上床以后,我也没有主动碰她。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心情。 我还是一个懂事的男人,知道最起码地去理解一个人的心境的好坏。 我尊重她,把她当成我自己的女人来尊重。 §26 我关掉了床头灯。在关灯之前,我看到灯下压着我早上留下来的那张500法郎的现钞。这钱本来就是我留给她让她去中国城买菜买东西的,要是她拿了这钱,也许还没了今天的这场劫难呢。她真不是一个贪心的女子。说真的,我觉得我要爱上米卡了。这些小的细节,都是我必须爱上她的理由。 关着灯,我看不到米卡的表情。但是,米卡在我身边翻来覆去,我知道她也睡不着。 米卡对于我的诱惑,就象万有引力,无处不在。只要嗅到她的气息,我就会紧张得不行——当然,我说的是我的下半身了。 男人是服从于下半身的动物。我和单亦欣的纠缠最终也应该归咎于下半身惹的祸。不管我的上半身多么渴望摆脱她,但是下半身却总成为我要追随她的理由。也不知道那时候我对米卡的喜欢,是上半身的结论、还是下半身的唆使…… 我把米卡的身子扳着面对我,问她:“你想不想要?” 米卡说:“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我一边牵引她的手放在我身体中最坚硬的那个地方,一边问她:“宝贝儿,没事了,有我在呢。我陪着你。你要是睡不着,那你愿不愿意和我说说你自己的事情?刚才你说你上学,你上的是什么学啊?” 米卡就那样顺从地抚摸着我,象安慰一个调皮的孩子,她的手指很柔软,象被风吹拂着漂来的一朵又一朵浮云。 她没有如我期待的那样伏到我身上来。她只是柔软地抚摸我,柔软地和我说着话。她告诉我,她在念一个服装设计学校,是一个职业学校,她是那里的part time的学生。一学期也就修一门、最多两门功课。这个学期她就没有修课。 我很直接地问她:“你没去上课,是不是就因为缺钱啊,我来帮你交学费吧。” 米卡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她只是幽幽地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我回中国了,可以开一个我自己的个人时装展示会,我想成为中国最好的时装设计师……我想,象我这种人,这种想法,也许永远都只是一个梦了。但是,做这种梦,总比做恶梦好吧。” 我记下了米卡说的她那个学校的名字,我打算去帮她把学费交了。 我又问米卡:“刚才你说了一个名字叫毛毛的?是谁啊?听起来有点象是一条狗的名字。” 米卡一惊,问:“我说了吗?” 我说:“是啊,你说你想给他治病?还要买什么玩具……” 米卡抢白我说:“哦,是,那是……我弟弟。” “你们没有医疗保险吗?看病还要花钱?” “有些病,在国民医疗保险里是不包括的。” 米卡说的这个我知道,比如牙医、比如整容外科、比如看心理医生,这些医疗领域里的奢侈消费,都是属于私人保险范畴的。如果额外为这个付钱,数目是相当可观的。我多少对这些有点了解,单亦欣在美国就是做心理医生的。 “你弟弟多大了,还玩玩具啊?”我问。 “他五岁了。” “你弟弟才五岁啊,那么小?” “是啊,他很小。” 我很惊讶,就直说了自己的感慨:“那你们的年龄悬殊很大啊,你们在一起,他是不是差不多都可以当你的孩子了?” 米卡叹了口气,说:“也许吧。” 出于本能的好奇,我问:“你们是同一个父亲母亲吗?” 米卡说:“以后慢慢和你说吧。” ——轮到米卡跟我卖关子了。 我和她,身后都有很多的故事;什么叫以后再说啊,不过是不好说、也懒得说罢了。 米卡接着又说:“不早了,睡吧,你明天还要很早去上班吧?” 米卡说这话的口气就好像和我生活了多少年一样,有很浓厚和很俗常的家居生活的气息。虽然平淡,但我喜欢。 米卡突然问我:“你是不是现在想要我?” 那个“要”字,总算回应了我良久的渴望。 我问她:“你,想要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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