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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我想坐起来,身子却有些软。

  一个磁性的男声轻轻唤我:妮可,妮可!

  “这…这是在哪儿?”我头脑里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几乎忘记了是谁送我回来。

  还是刚才那个声音,说,“你会喜欢这里的,妮可……”

  一个重物突然地压上身来,令我几乎窒息。昏乱中,我还能判断出,这不是大黄。大黄是很温柔的,他一向都很担心把我弄痛。而眼前的这个大男人,动作粗野狂暴,像一阵急风骤雨,在我毫无准备的时候兜头泼下,骤然间,全身上下都湿了,甚至连身体最隐蔽的那几块神秘园也未能幸免……

  一瞬间,我清醒了,但已然来不及阻止一切的发生,来不及阻止一个陌生男人的下体入侵。这个男人在我的身体里长驱直入,如至无人之境。我身体里奇怪的灼热突然间消失了,像是干涸的河床突然被倾盆而至的大雨淋了个透,这一场雨竟然下得如此的酣畅淋漓。

  那一刻,我心爱的Polo车剧烈地颤抖起来,以它玲珑的娇躯承载着主人的这桩意外。

  终于,一切都停止了。人和车都不再喘息。

  24.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车内。那个男人,被我称作大海龟的男人貌似心满意足地走了。走之前,他亲了亲我,用只有我能听清的声音说,妮可,我收回上午说的话,其实,你不但美,还风情万种……他笑着走了,那个笑容给我的感觉竟然出奇地淫荡。

  我对他的失礼不但没有回赠一个响亮的耳光,反而婉转迎合,这实在是件丢脸的事儿。我想我是中了他的蛊。喝啤酒能醉到这种程度也不多见,所以,只有一种解释,我是中他的蛊了。我有些怀疑他在酒里做了手脚,那么多次在酒吧和糖梨儿喝芝华士也没醉过,一点啤酒就把我撂倒了实在缺乏说服力。我的酒量不至于这么差的。可是怎样才能查清这件事情是否别有隐情呢?我想到吃饭时曾和糖梨儿一起离开过,是不是那个时候大海龟做的手脚?不是什么无色无味的粉末吧,所以我一点也没察觉就中了计?

  突然间我想到大黄,一些类似于内疚的感觉在体内升腾而起。我想我是做了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虽然他对此一无所知。他的不知情并不代表背叛不存在。尽管这次的背叛实在有些稀里糊涂,完全不是我主观意愿。

  车内还有某种体液的浓烈气味,我打开车窗,让风吹进来,那气味还存在。我把包里的一瓶香水拿出来四处乱喷,车上,身上都喷了好多,这才感觉好些。

  25.

  这是我家楼下的地下停车场。从B1层上到12层很快,开门之前,我再次检查了身上是否还有气味,然后尽量表情自然地进到屋内。

  公婆和爷爷奶奶正在厅里看电视。看到我,婆婆尖刻地问,“哟,这是谁啊?”公公捅了她一下,说,“别为难孩子。妮可快进屋去吧,大黄一直在等你。”

  爷爷继续看他的电视,没理我。奶奶接了句,“对,快回你那屋去,快和大黄给我生曾孙子去!”

  一句话令我又羞又愧。我二话不说,赶紧钻进屋去。一刻也不想再待在大厅里。

  大黄正懒懒地躺在床头看书。看我进来,脸上马上有了喜悦之色:“妮可,你可回来了!”

  “嗯。”我敷衍了一声,放下包就去衣柜找内衣来换。穿着这身衣服和大黄在一起,我有负罪感。

  “妮可我说了给惊喜给你,你怎么也不问我?”大黄从后面抱住我,贴在我耳边问。

  “是吗,啊,我差点忘了,是什么?”

  “你最喜欢的……花!”大黄特意拖长了音调说。“你看看,就在床头柜摆着呢。”

  这句简单的话令我刹那间感慨万千。不用猜,大黄给我准备的是爆米“花”,并非玫瑰花。这个习惯还是在初中时养成的,那时他苦苦追求我,想给我买礼物,问我要什么,我说,花!结果他给我买来了我喜欢吃的爆米“花”,说也是一样,也有个“花”字!他的别出心裁把我逗乐了。其实我也知道那时他哪有钱买玫瑰花,而爆米花比较便宜,他只能买爆米花给我吃。这个惊喜一直保持了很多年,直到他有能力买玫瑰花了,他仍然不改,我们的恋情,就剩下这点温情的回忆了。

  我手上的动作仍然不停,继续找内衣,嘴里说,不看。

  大黄央求道,看看吧,老婆,真的有惊喜哦!

  都什么时候了,我不爱吃爆米花了!我狠心地打击他。

  老婆……大黄放开我,去拿过来一直递到我眼前:一捧粉色的玫瑰在我面前娇艳地绽放。

  我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我把花放下,转身抱住大黄,哽咽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大黄紧紧地搂住我,“老婆你怎么啦?我不是一直这样吗,我说过的,要一辈子都对你好!”

  有时我真的很讨厌大黄这样,无条件地对我好,哪怕他骂我一句都好过这样的局面,难道女人也都很贱吗,男人对你好,你偏不领情?

  我在迷惘中泪眼迷离,大黄以为我很感动,大概他也没料到一捧玫瑰花居然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傻老婆,你要真喜欢玫瑰花,以后我给你就是,我再也不用爆米花来敷衍你了!我保证再也不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

  大黄的话使我的泪更多了。

  “别哭了老婆,再哭……再哭我就要制你了啊!”大黄威胁我。

  我依然不听。任由泪水静静地流。

  大黄把我放倒,用他的方法替我治疗哭泣。他的温柔穿过我的黑发我的手直达我的内心深处。

  不到一个小时,我分别和两个男人睡到了一起。我想我今后更加没有理由去嘲笑糖梨儿了,我们的本质是一样的。我们的身体一样淫荡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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