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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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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初中时就向我求爱,被我拒绝后一直没有气馁,到高中时看我还不明确表态,就把他妈都搬出来当救兵,那时他的家人对我那个好啊,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来形容都不为过。我答应跟他处处对象,但后来总是温吞吞地无法进入角色,便有些犹豫起来,一来二去的拖了好多年,他妈妈怕把他儿子年龄耽误大了不好搞对象,竟然哭着求我嫁给她儿子,父母对大黄的印象还不错,也催着我早日完婚。对于父母来说,一旦把女儿交给女婿似乎意味着他们完成了抚养我的使命。他们恨不得我早日嫁做他人妇。 各种因素凑在一起,我和大黄便结合了。然而,婚后,我发现他以及家人的态度立刻来了个360度大转弯。他妈妈开始挑剔我的各种不是:我不擅长做家务,磕磕绊绊间常把瓷碗摔坏,婆婆便冷言冷语地说“大小姐你走开吧,还是我这个老妈子来做这些粗活”;我喜欢打扮,婆婆又嫌我大手大脚花钱太多;尤其是我化完妆出来,婆婆更用手掩住口鼻,皱眉嚷嚷说都被我熏晕了。其实,我用的香水和粉饼一向是清淡型,淡到闻不出来,怎么可能熏晕了她老人家?我看她纯粹是找茬。 大黄的爷爷奶奶绝对是一对老活宝,他们闹的笑话简直让我数都数不清。爷爷奶奶老想抱曾孙子,一看我迟迟不要孩子,便催起我来。为了敷衍他们,我借口说大黄可能“那个”有点问题——哪知奶奶立刻瞪大了眼说,不可能!他18岁上厕所时我还看过,他那个东西那么大…… 奶奶的话不由得让我啼笑皆非,从理论上来讲,那东西的个头大并不代表不存在问题,如果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岂不跟30年代日报头条的字体一样傻大黑粗中看不中用?不过我没跟她继续理论,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嘛。还是不惹她为妙。 当然,我也知道,我本来就不占理,大黄在那方面不但没问题,还骁勇得很呢。我和大黄的问题,不在于性,而在于没有我要的那种爱情。 再说说这个奶奶吧,她经常洗澡后光着上身就跑出来拿衣服,我都没好意思看她,她竟然拍拍胸脯自豪地对我说,看看,比你的大吧!我再次汗颜不已。奶奶哺育过几个孩子,胸脯竟然还那么大,既不下垂也未变小,也算是异类。听说是奶奶年轻时热爱游泳的原因,游泳的人几乎都是大波,这个绝对是真理。 爷爷奶奶带给我的尴尬和惊讶一直都没少过。爷爷那个老活宝还经常忘记拉上裤子拉链。奶奶看见时就大喊,老头子,你忘了关门! …… 这一切都令我那么地不适。 大黄是一个胸无大志的男人,对一切都满足于现状,至今他还在公交公司里做一个临时工,这也是让我很不理解的地方。如果说他一个月才挣1000块,你信吗?!他的这份薪水在现代北京,有个生动形象的解释:他属于这个城市的“夹心层”,收入低也没低到拿低保的份儿,可要说高却又万万不能,比上远不足比下尚有余,商品房买不起也就罢了,这点钱拿去买2600元每平米的经济适用房他也买不起啊。 我多次叫他出来找个有挑战的工作,他却不肯。我料定他情操比我高尚,因为他就喜欢坚守在公交战线上为人民服务。而我却明白一个道理,得试着让自己“先富起来”。我这也是响应前辈的号召啊。人民都已经小康了,我们不能总在贫困线上挣扎吧?于是,他和我在制造财富上的差距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婚姻专家早就说过,如果女的挣得多男的挣得少,这个婚姻迟早要出问题。这好比两个人爬山,一个人爬到山顶了,另一个人却还在山脚下原地踏步。而婚姻是需要两个人共同进步的。一旦出现了上述问题,若不赶紧调节,离“散伙”也就不远了。 我对大黄愈来愈冷淡,我宁愿夜夜笙歌甚至流连街头,也不愿意回到家跟他独处。大黄也慢慢地学会了对我出门查岗,回家查手机通讯录、查短信,不高兴时也对我大呼小叫。他不再有耐心陪我去电影院,我喜欢看美国大片,他就说买个碟回家看不好吗,去回电影院就花个100多块,太不值!我说那效果能比吗,他就撂下一句要去你去,反正我在家看碟。而在恋爱那会,去电影院也是追求我的手段之一,他这变化也太快了吧?难道浪漫就只能在婚前吗?难道婚前的天堂在婚后就变成了地狱?怪不得那么多人埋怨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11. 我轻轻地开门,去洗手间胡乱洗漱一把就回到卧室。公婆和爷爷奶奶的房间都传出均匀的鼾声,关门声没有惊醒他们。 大黄抱着猪猪玩偶睡得正香。我轻轻地拿掉玩偶,大黄翻了个身,一把将我抱住,嘴里含糊地咿唔着,“可儿,可儿……” 一瞬间,我对他的厌倦又转为同情。这个男人,一直痴痴地爱恋着我,虽然他有那么多缺点,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哪个男人这么重视我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对他爱不起来呢?我只是深深地同情他。 天若有情天亦老。 我叹息一声,任由他抱着我,却不应他。 12. 早上,我被大黄的抚摩弄醒了。但仍闭着眼不理他。 大黄在我耳旁说,“老婆,好久没做功课了,做个早操吧。”一边说一边忙碌着,两只大手在我的身体上游移。 我拒绝了:“不做。” “为什么啊,老婆?”大黄双手仍然没有停止。 “我性冷淡。”我拨开他的手。 “你冷淡,那我怎么办?” “你也冷淡呗!”我没好气地答。 “啊……”大黄大叫了一声后突然没有声息了。 我奇怪地睁开眼睛,一看,好家伙,他竟然把被子一把掀开,啥也不穿,全身赤裸地躺在那里,自己摆成一个“太”字。中间那家伙突兀在那里使人联想到“一柱擎天”。 “你在干什么?”我好奇地问,大黄这招我还没见过。 “我在冷”淡“啊!”大黄怪怪地说。那个“淡”字语音刻意加重了。 “什么?” 忽然之间,我意识到他是在说他故意冷“蛋”呢,我忍俊不禁,再也憋不住,终于笑了。 “老婆,你终于笑了!” 大黄一把抓过被子,没头没脑地给我盖过来,同时,他的人也整个扑到我的身上,他的唇紧紧地盖住了我的。 …… 良久良久,我才意识到,哦,这真是一场可爱的早操。功课久了不做,重新温习竟然也别有情趣。我以为我对大黄的呼唤已经丝毫没有兴趣去回应,可身体背叛了我,让我再度做了他的俘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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