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时尚阅读 > 北京桂花陈 | 上页 下页


  我承认,我淫荡。谁能告诉我淫荡的标准是什么?一个女人,是不是有了两个以上(含两个)的男人,就会被称之为淫荡?如果我不说,你又能知道我到底有过多少吗?男人会自称淫而不荡,我只想说你是有贼心没贼胆。男人惧怕的不是什么这个病那个病,有保险套给你罩着呢。在他认为事情不会败露的条件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在三秒钟之内将自己脱得精光。

  我承认,我淫荡。别人对我的称呼逐渐从奸夫淫妇、狗男女变到第三者,直到相好、情人。是整个社会造就了我的淫荡。我也曾经历过被别人的老婆捉奸的场面,更多的时候是我打别人的耳光而不是反之被打。在那些所谓的正经女人迟疑的瞬间,我看到了她们心理上的自卑,同时也看到了她们生理上压抑不住的渴望。也许之后,当她们的老公、男友在我雪白的肌肤上肆虐的时候,她们自己也同时在另外的男人身下扭动、呻吟、抽搐。然而,淫荡的是我。

  我承认,我淫荡。我毫不隐晦地说,我喜欢一夜情,或许称之为一夜奸情更能引起我的性冲动,罗马帝国在衰亡之时所表现出的那种腐朽让我痴迷。很多时候,我无法控制欲望对自己的煎熬,我需要男人来配合我身体某个部位所起的变化。当我需要的时候,男人奔跑的速度足以累死一条疯狗。而当女人是祸水的理论甚嚣尘上的时候,我变成了罪恶欲望的主要来源。我的性爱几乎与快感断绝,所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苦痛。

  我承认,我淫荡。虽然我已经不能从性的刺激中体会到生理的快感,但我仍旧会去追寻。把性约束到婚姻中,正如同婚姻根本约束不住红杏出墙一样地可笑。当处女膜修复成为一种时尚,隆胸和包皮手术越来越红火时,整个世界淫荡了。

  ……

  当时看完以后,我怀疑是箫神写的,但她不承认,她只肯承认她也很淫荡。作为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女生,文笔不是问题,性也不是问题,关键是性和文字相濡以沫的问题。但她对这一点显然嗤之以鼻。

  第二章

  24.

  每年中总有一段日子我会想到自杀,这种情绪的来临就像姑娘们的月经一样雷打不动。在我欢笑的时候,它隐退了,在不经意的时候,它又出现了。我能够感觉到它的到来,它像一阵风一样,瞬间便改变了我的所有生活。它不给我预示,也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在我十多岁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它,它一直伴随着我,不离不弃。很多次我都想跟随它,在黄山之巅的时候,顺着那瀑布我听见它随着周围的松涛遁风而来,牵着我的手几乎让我魂飞魄散。在云南那个边远的小乡村里,我也听见它低低的唤我,温柔地从那墨绿色的丛林中缓缓走来。

  25.

  我们永远无法接触到更新鲜的东西。在既定的范围之内,我们无足轻重,若有若无。就像木马在一首歌中唱到的一样:红色或者蓝色,选红色马上死,选蓝色明天死,快选择,快选择……

  我相信它,因为它是我唯一值得信任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真理,没有绝对,没有惊喜。

  和佳子最初相识的那段日子,我几乎每天都沉浸在那样的一种状态中,久久无法自拔。我就像一个不谙水性的人跌入大海里,不停地看着自己往下坠,却别无他法。我不和人交流,也不和人逗乐。我失业在家,整天整天地发呆,不看书,也不看电视,每晚天黑了就坐在电脑面前写一些自恋的文字,或者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在漆黑的夜里,我和它对视,它让我平静。

  佳子每晚都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那个叫李浩的男人是如何认识她的,又是如何一步一步从一个穷小子变成一个小老板,又如何一步一步地变得好无生趣。我像听一个故事一样,没有任何感觉,尽管有时候我会留恋她在我额头上那轻轻的一吻,但那吻和她的故事并无关联。

  一周后的一个夜里,她打电话约我出来,并反复提醒我记得再带一个男生。我有点激动,我知道那是肉体的反应,和化学有关系。我决定顺从它,并寄希望于它能在今晚让我爬到快乐的巅峰,哪怕是短暂的也好。

  那晚我叫上邵刚一块去了,临走的时候,我去银行取了两千块钱,希望它能换得一夜销魂。

  26.

  那晚佳子约了我在麦乐迪见面,那是一个大型的KTV场所,每天都是那么热闹,愈夜愈美丽。其实当时我已经记不太清楚她的长相,头发挺长,笑容挺媚,别的则一概不知了。

  我在门口打了电话给她,她出来接我的时候,我看见她穿着一件亚麻色的宽大的毛线衣,一条黑色的紧身裤,头发挑染成了红棕色,她拿着一台摩托罗拉V70的手机,站在门口左顾右盼,我看见她化了点淡妆,嘴唇很饱满,上面的口红垂垂欲滴,这是一个不错的姑娘,我比较满意,起码从肉体上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向她走了过去,挥了挥手,她看见我了,竟然下意识地低了下头,表情有点不太自然。她的拘谨似乎传染给了我。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的跟着她,一起和她坐电梯上去。邵刚之前没有见过她,那晚是第一次。他对我眨了眨眼睛,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说,这个姑娘不错,能办。

  进了包厢我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姑娘,看来那个姑娘是预备给邵刚的了。佳子给我们作介绍的时候,有点一本正经的味道。一阵你好你好之后,服务生端进来一打啤酒,一瓶红酒,我和邵刚对视了一眼,演出开始了。

  那个姑娘的名字我花了点时间才记住,她叫冯娟娟,一个很不起眼的名字。又是一个北京姑娘,长得很精神,肩膀很宽,少了点女人味,但总的来说,也还不错。

  酒精喝多了,气氛便融洽了很多。我们开始不由自主地交叉坐在一起。唱歌的时候手上还多了点小动作。高潮部分,大家都手舞足蹈的,搂搂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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