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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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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尝于毕少董处,睹种明逸手书所作诗一首,殆五十年犹能全记。今录于此:“楼台缥缈路歧旁,共说祈真白玉堂。珠树风高低绦节,灵台香冷醮虚皇。名传六合何昭晰,事隔三清恨渺茫。欲识当年汉家意,竹宫梧殿更凄凉。” 世传《太公家教》,其言极浅陋鄙俚。然见之唐《李习之文集》,至以《文中子》为一律。观其中犹引周汉以来事,当是有唐村落间老校书为之。太公者犹曾、高祖之类,非渭滨之师臣明矣。《文中子》,想亦是唐所录,其言未免疎略。经本朝阮逸为之润色,所以辞达于理,学者宜熟究之焉。如市井间所印百家姓,明清尝详考之,似是两浙钱氏有国时,小民所着。何则?其首云“赵钱孙李”,盖钱氏奉正朔,赵乃本朝国姓,所以钱次之;孙乃忠懿之正妃,又其次,则江南李氏。次句云“周吴郑王”,皆武肃而下后妃,无可疑者。 明清家旧有常子允元佑中在馆阁同舍诸公手状,如黄、秦、晁、张诸名人皆在焉。后为龚养正颐正易去。比观洪景卢《容斋三笔》,乃云见于王顺伯所,以为高子允者。常名立,汝阴人,与家中有乡曲之旧,夷父秩之子。熙甯初,父子俱以处士起家,子允为崇文馆校书郎。元佑中,再入馆。后坐党籍,谪永州监税以卒,石刻碑中可考。此卷乃子允与大父者。而景卢乃指以为高君,不知高子允又何人耶? 杜子美作《饮中八仙歌》,叙酒中之乐甚至。由是观之,子美盖亦好饮者,不然,又焉得醉中诋严武,几至杀身耶? 宣和中,外祖曾空青公守山阳,有堂胥之子韩璡者,以御笔来为转运司勾当公事。年未冠,而率略之甚。一日,语外祖云:“先丈尝为何处差遣?”外祖答云:“曾在中书。”复询云:“何年耶?”答云:“建中靖国之初,自右府而过。”璡大笑云:“岂有察院而过中书省乎?”盖谓其侪类而然。外祖即应之云:“先公自知枢密院拜右仆射。”璡默然,阖席为之哄堂绝倒。 雷轰荐福碑事,见楚僧惠洪《冷斋夜话》。去岁,娄彦发机自饶州通判归,询之,云:“荐福寺虽号番阳巨刹,元无此碑,乃惠洪伪为是说。”然东坡先生已有诗曰“有客打碑来荐福,无人骑鹤上扬州”之句矣。按惠洪,初名德洪,政和元年,张天觉罢相,坐通关节,窜海外。又数年回,僧始易名惠洪,字觉范。考此书距坡下世已逾一纪,洪与坡盖未尝相接,恐是先已有妄及之者,则非洪之凿空矣。洪本筠州高安人,尝为县小吏。黄山谷喜其聪慧,教令读书,为浮屠氏,其后海内推为名僧。韩驹作《寂音尊者塔铭》,即其人也。 韩子苍驹,本蜀人。父为峡州夷陵令,老矣,有一妾,子苍不能奉之,父怒,逐出。内侍贾祥者,先坐罪窜是郡,驹父事祥甚谨,祥不能忘。子苍于父逐之后,走京师,祥已收召大用事。子苍困甚倦游,漫往投之,祥不知得罪于其父也,献其所业。偶佑陵忽问迁谪中有何人材,祥即出子苍诗文以进。首篇“太乙真人莲叶”之句,上一览奇之,即批出赐进士及第,除秘书省正字。不数年,遂掌外制。 绍圣中,有王毅者,文贞之孙,以滑稽得名。除知泽州,不称其意,往别时宰章子厚,子厚曰:“泽州油衣甚佳。”良久,又曰:“出饧极妙。”毅曰:“启相公,待到后,当终日坐地,披着油衣食饧也。”子厚亦为之启齿。毅之子伦也。 石才叔苍舒,雍人也。与山谷游从,尤妙于笔劄,家蓄图书甚富。文潞公帅长安,从其借所藏褚遂良《圣教序》墨迹一观。潞公爱玩不已,因令子弟临一本。休日宴僚属,出二本令坐客别之,客盛称公者为真,反以才叔所收为伪。才叔不出一语以辨,但笑启潞公云:“今日方知苍舒孤寒。”潞公大哂,坐客赧然。 中兴初政,治宋齐愈退翁狱断案,得之陆务观,云是年大驾自维扬仓猝南狩,文书悉皆散失,未必存于有司,因录于左。然绍兴中,赵鼎、张浚为左右相,尝共启于高宗,云靖康之末,金人议立伪主,意在张邦昌,而退翁适在众中,发于愤躁,掌上密书以示所厚,云夷狄设意如是。坐有奸人,随声唱之,故及于祸。思陵恻然怜之。诏追复元官,录其子孙。元牍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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