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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类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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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春山雅善歌唱 光绪中叶,京师知音之士以孙春山部郎为最。春山雅善歌唱,尤工青衣,(旦亦曰青衣。)字正腔圆,非伶界所及。日常携二三朋辈,召集歌郎,画壁旗亭。伶界有难谐之字,不达之腔,无可问津者,必造春山请业。雏伶相见,咸呼以师。每集,则羊卫多人,环而受教惟谨。春山亦不厌不倦,或为之循声按拍,或为之砭误正讹,低唱轻敲,徐然下酒。宴饮他室者,往往辍杯就听,帘外重足一迹,赏叹深之。 ◎大悦唱等韵 刘继庄髫年时,在京都仁寿寺,遇蜀僧大悦,自言善唱《等韵》,稍稍为之言其梗概,不及学也。继庄,名献廷,康熙时大兴人。 ◎陆丽京度曲 钱塘陆丽京,名圻,度曲四出,薄游武塘,钱仲芳大集宾客,即令吴伶演唱。新声艳发,丝竹转清,四座之间,魂摇意深。 ◎心头小人唱曲 安邱贡士张某寝疾,卧于牀,忽见心头有小人出,长仅半尺,儒冠儒服,作俳优状,而唱昆曲,音清彻,说白自道名贯,一与己同。所唱节末,皆其生平所遭。四折既毕,吟诗而没。张犹记其梗概,为人述之。后为高西园,张杞园所询,且犹为述其曲文也。 ◎李笠翁挟妓度曲 李笠翁,名渔。性龌龊,善逢迎,遨游官绅间。喜作词曲及小说,常挟雏妓三四人,遇贵游子弟,便令隔帘度曲,故使之奉觞行酒,复纵谈房中术,诱重利。 吴梅村亦识之,尝赠以诗曰:“家近西陵住薜萝,十郎才调岁蹉跎。江湖笑傲跨齐赘,云雨荒唐忆楚娥。海外九州书志怪,坐中三迭舞回波。前身合是玄真子,一笠沧浪自放歌。” 尤悔庵亦曰:“十郎才调福无双,双燕双莺话小窗。送客留髡休灭烛,要看花睡照银缸。”自是而北里南曲中遂无不知有李十郎者矣。 ◎王梦楼教僮度曲 丹徒王梦楼太守文治,尝买僮教之度曲,行无远近,必以歌伶自随,辨论音乐,穷极幽渺。客至其家,张乐共听,穷日不倦。海内求其书者,岁有馈遗,率费于声伎。人或谏之,不听,其自喜顾弥甚也。然至客去乐散,默然禅定。夜坐,胁未尝至席。持佛戒,日食蔬果而已,如是者数十年。 ◎刘培珊为老伎师 刘培珊,金陵人,秦淮老伎师也。同治初,粤寇乱平,重理旧业,句栏中人大半称女弟子。花白髭须,老而不俗,是丁继之一流人物。善吹笛,女郎度曲,律吕稍有不合,辄委曲成全之。弹筝摘阮,尤擅绝技。每值踆乌西坠,顾兔东升,烟水迷漫之会,辄坐一小七板,往来于利涉桥、大中桥一带,为群弟子按拍。纔离西舫,又上东船,真点水之蜻蜓,穿花之蛱蝶也。有懒云山人者赠联云:“九曲青溪,一声长笛。大江东去,孤鹤南飞。” 又出素扇求诗,山人赠以四绝云:“魁官笛子卯官箫,往事苍茫话板桥。各有宗风尊护法,彩云仙队领娇娆。”“新栽杨柳碧芊绵,几辈王孙系画船。天宝诗人多感慨,江南偏遇李龜年”。“十番子弟各翻新,只有何戡是旧人。我醉扣舷歌水调,可能擫笛付真真”。“祭酒诗编楚两生,南朝狎客并知名。暮年冷淡无吟料,借尔筝琶遗我情”。 ◎董福祥因唱得官 左文襄公宗棠用兵西陲,收抚镇靖诸堡。董福祥最后降,文襄怒,且患其跋扈难制,命斩之。已解衣辫发矣,福祥忽高唱《斩青龙》(即《锁乌龙》。)一剧,盖隐以单雄信自况也。所唱秦腔,声情激越,至“雄信本是奇男子”一句,冲冠怒目,尤有凛凛不可犯之概。文襄壮之,命释缚,并赐酒食,曰:“吾与单将军压惊也。”旋奏赏副将,令统率部众,随老湘营赴前敌。后克新疆,董功为多。 ◎董炳源因唱落职 董炳源者,湘人也。以文生从左文襄于新疆,积功擢至直剌。后牧安西州,至省,谒新藩司,以尝同居文襄幕,共事有年也,延入密室,相见道故。及辞出,藩司复亲送之登舆。炳源至是得意忘形,行至大堂,高唱“大叫一声出帐外”云云,亦《斩青龙》剧中句也。藩司大骇,乃以其夙患心疾,旧疾忽发,详参落职。 ◎端忠愍喜南北大小曲 端忠愍公方生平喜听南北大小曲,尤好二黄。督两江时,官场多以此为媒。一日,袁某之第三子名某某者,由山东至,以属吏(江苏候补道。)礼禀见,端猝然问曰:“能唱二黄乎?”某一时仓皇不能置对,端又强之曰:“尔必能唱,速唱与我听之。” ◎唱绣荷包调 乾隆末叶,秦淮盛行《绣荷包》新调,画舫青楼一时争尚,继则坊市妇稚担夫负贩皆能之,久且卑田院中人,藉以沿门觅食者,亦无不能之。声音感人,至于斯极。一日,有某者,鹑衣鹄面,彳亍泮宫前,持破瓷二片,撃之有声,唱《绣荷包》,靡靡动听,人或以数文钱给之。 隔旬余,再过其地,某已衣履簇新,且挈一倛丑妇人,年可五十许,涂脂抹粉,手捻三尺长烟筒,扭捏作态,相与对唱《绣荷包》,及淫嫚各小曲。有识之者告人曰:“此妇不审何许人,亦工唱。日来听某唱,惘惘若失,遂罄其赀,自媒于某。某固流荡子,亦乐就之,盖已为赘婿矣。” ◎唱道情 道情,乐歌词之类,亦谓之黄冠体,盖本道士所歌,为离尘绝俗之语者。今俚俗之鼓儿词,有寓劝戒之语,亦谓之唱道情,江、浙、河南多有之,以男子为多。而郑州则有妇女唱之者,每在茶室,手摇铁板,口中喃喃然。 ◎书场 上海有所谓书场者,一说书,一滩簧,一弹唱。日档在午后之五、六时,夜档在午后之九、十时。说书即南词,男女均业之,滩簧率为男,弹唱率为女。日中坐而听者,则皆男多于女。 弹唱之女,皆妓也,昔曰书寓,今则长三,惟大名鼎鼎著称于时者,则不至。游客见有当意者,即可点戏令唱,每出一元,大抵每点戏必二出。既点戏,妓佣以水烟袋进,即可询问里居,往打茶围。 ◎堂名 堂名,乐班也,亦称清音班,昔之江宁,今之苏、杭等处皆有之。以尝自称福寿、荣华等堂,故以为名。每班用十岁至十五六岁之童子八人,服色皆同,领以教师管班,佐以华丽装饰品及九云锣诸乐器,喜庆之家多雇用之。 乾隆时,江宁之清音小部,有单廷枢、朱元标、李锦华、孟大绶等。至末叶,次第星散。后起者为九松、四松、庆福、吉庆、余庆诸家,而脚色去来,亦鲜定止,而以庆福堂之三喜、四寿、添喜,余庆堂之巧龄、太平为品艺俱精。挟妓之游客辄携之,使并载于舫,无嫌竹肉纷乘也。 未几,而亦饰以玻璃灯球、灯屏,析木作架,略如荡湖船式。有招之往者,日间则别庋一箱,向晦乃合橁成之,绛蜡争燃,碧箫缓度,模糊醉眼,几疑陆地行舟也。 ◎滩簧 滩簧者,以弹唱为营业之一种也。集同业者五六人或六七人,分生旦净丑脚色,惟不加化装,素衣,围坐一席,用弦子、琵琶、胡琴、鼓板。所唱亦戏文,惟另编七字句,每本五六出,歌白并作,间以谐谑,犹京师之乐子,天津之大鼓,扬州、镇江之六书也。 特所唱之词有不同,所奏之乐有雅俗耳,其以手口营业也则一。妇女多嗜之。江、浙间最多,有苏滩、沪滩、杭滩、宁波滩之别。杭滩昔有用锣鼓者,今无之。 善琵琶者颇有其人。晚近以来,上海流行苏滩,以林步青为最有名。林善滑稽,能作新式说白,妇女尤欢迎之。所至之处,座客常满,其价亦较他人为昂。著名者尚有张筱棣、范少山、周珊山、郑少赓、金清如等人。 ◎花调 花调,杭州有之,介于滩簧、评话之间。以五人分脚色,用弦子、琵琶、洋琴、鼓板。所唱之书,均七字唱本,其调慢而且艳,每本五六回。 ◎平调 平调为乐曲之一种,有长歌行、短歌行等曲。其器有笙、笛、筑、瑟、琴、筝、琵琶七种,今绍兴有之。集六七人而唱之,七字句为多,曼声长歌,如“花有清香月有阴”,则听者所习闻,亦有道白。越女以其味淡声希,闻之辄厌。 ◎盲妹弹唱 盲女弹唱,广州有之,谓之曰盲妹。所唱为《摸鱼歌》,佐以洋琴,悠扬入听。人家有喜庆事,辄招之。别有从一老妪游行市中以待人呼唤者,则非上驷也。妹有生而盲者,有以生而艳丽,为养母揉之使盲者。盖粤人之娶盲妹为妾,愿出千金重值者,比比皆是也。 ◎鼓词 唱鼓词者,小鼓一具,配以三弦。二人唱书,谓之鼓儿词。亦有仅一人者,京、津有之。大家妇女无事,辄召之使唱,以遣岑寂。 ◎徐痴唱盲词 昆山徐某,佚其名,大司寇干学之玄孙也。父某,为邑诸生,放诞,不善治生,家资荡然,生徒亦散尽。某年十三,受佣于县胥,为之钞书,得值以奉父母。父故嗜酒,每饭,无三爵不能举箸。某力不给,贳于肆。 久之,不能偿,恐市侩之怒己也,日过肆,效柳敬亭抵掌谈三国、隋唐演义,声色俱肖。市人悦之,遂不问酒值。已而遂佯狂歌唱,藉以易酒肉甘旨,本无阙。父殁,母病,某又苦目眚,不能作书,居然抱弦索唱盲词以为业矣。 昆山于雍正壬子,分设新县曰新阳,别建城隍庙于城东之罗汉桥,即叶文敏公半茧园故址也。某日,歌于斯,听者云集,日将午,辄告归。强留之,则泣下,众异之。或尾之去,则以所得金钱,市食品归。母饭已,食其余,复来,率以为常。或询其家世,则伪为聋状,憨笑而已,盖以操术既卑,不欲污先人门阀也。其母死,遂不见,或曰自沈于河矣。众呼之曰徐痴。 ◎紫瘌痢善弦词 有紫瘌痢者,善弦词,蒋心余太史为之作古乐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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