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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3)


  贞观中,择官户蕃口之少年骁勇者数百人,每出游猎,持弓矢于御马前射生,令骑豹文鞯,著兽文彩衫,谓之百骑。至则天渐加其人,谓之千骑。孝和又增之万骑,皆置使以领之。

  彭偃与朱泚下伪诏曰:“幽囚之中,神器自至。岂朕薄德,所能经营。”泚败偃诛,其妖乱也如此。

  大和九年冬,甘露事败,将相弃市。王璠谓王涯曰:“当初劝君斩却郑注,斩之岂有此事也。”此虽临刑之言,然固当矣。

  梁祖常言于昭皇:“赵崇是轻薄团头,于鄂州座上,佯不识骆驼,呼为山驴王。”遂阻三事之拜。此亦挫韩偓也。

  王皇后开元中恩宠日衰而不自安,一日诉之曰:“三郎独不记阿忠脱新紫半臂,更得一斗面,为三郎生日为煎饼耶?”上戚然悯之,而余恩获延三载。

  武德初,史馆尚隶秘书省著作局。贞观三年移于门下省北,宰相监修。自是著作局始罢史职。

  公孙罗为沛王府参军,撰《文选音义》十卷。罗,唐初人。

  开元中,裴光庭为侍中,门下过官,委主事阎麟之裁定,随口下笔。时人语曰:“麟之口,光庭手。”物议丑之。

  张延赏怙权矜己,嫉柳浑之守正,使人谓之曰:“相公旧德,但节言于庙堂,则名位可久。”浑曰:“为吾谢张相公,柳浑头可断,而舌不可禁。”

  王缙在太原,旧将王无纵等恃功,且以缙儒者易之,每事多违约束。一朝悉召斩之,将校股慄。

  大历中,陇州猫鼠同乳,率百僚贺。崔祐甫独奏曰:“仁则仁矣,无乃失于性乎。”

  李邕自滑州上计也,京洛阡陌聚观,以为古人。盖邕负美名,频被贬斥,剥落在外也。

  元德秀字紫芝,为鲁山令,有清德。天宝十三年卒,门人相与谥为文行先生。士大夫高其行,不名,谓之元鲁山。

  驸马都尉郑潜曜,睿皇之外孙,尚明皇第十二女临晋长公主,母即代国长公主也。开元中母寝疾,曜刺血濡奏章,请以身代。及焚章,独“神道许”三字不化。翌日主疾间,至哉,孝子也。

  殿中监、少监、尚衣、尚舍、尚辇,大朝会皆分左右,随伞扇立,入阁亦同之。

  牛僧孺三贬至循州,本传不言,漏略也。

  李景让典贡年,有李复言者,纳省卷,有《纂异》一部十卷。榜出曰:“事非经济,动涉虚妄,其所纳仰贡院驱使官却还。”复言因此罢举。

  古押牙者富平居,有游侠之才,多奇计,往往通于宫禁。

  五月一日御宣政殿,百僚相见之仪,贞元已来常行之,自后多阙。

  崆峒山在松州属龙州,西北接蕃界。蜀破后路不通,即非空桐也。

  长安中秋望夜,有人闻鬼吟曰:“六街鼓歇行人绝,九衢茫茫空有月。”又闻有和者曰:“九衢日生何劳劳,长安土尽槐根高。”俗云务本西门是鬼市,或风雨晦冥,皆闻其喧聚之声,怪哉!

  太和中,程修己以书进见,尝举孝廉,故文皇待之弥厚。会春暮,内殿赏牡丹花,上颇好诗,因问修己曰:“今京邑人传牡丹诗,谁为首出?”对曰:“中书舍人李正封诗:‘天香夜染衣,国色朝酣酒。’”时杨妃侍,上曰:“妆台前宜饮以一紫盏酒,则正封之诗见矣。”

  高宗欲废王皇后,立武昭仪,犹豫未定。许南阳宣言于朝曰:“田舍翁购种,得十斛麦,尚须换却旧妇。况天子富有四海,立一皇后,有何不可?”上意乃定。吁,牝鸡之孽,洎移土德,过始于南阳。

  白乐天之母,因看花坠井。后有排摈者,以《赏花》、《新井》之作左迁。穆皇尝题柱曰:“此人一生争得水吃。”

  张介然天宝中为尉卫卿,因入奏曰:“臣今三品,合列棨戟,若列于帝城,乡里不知。臣河东人也,请列戟于故乡。”上曰:“所给可列故乡,京城伫当别赐。”本乡列戟,介然始也。

  京兆尹黎幹,戎州人也。尝白事于王缙。缙曰:“尹南方尹子也,安知朝礼?”其慢而侮人率如此。

  总章中,天子服婆罗门药,郝处俊谏曰:“修短有天命,未闻万乘之主,轻服蕃夷之药。”

  贞元中,邕州经略使陈昙怒判官刘缓,杖之二十五而卒。卒之日,昙得疾,见缓为祟而卒。

  韦氏专制,明皇忧甚,独密言于王琚。琚曰:“乱则杀之,又何疑!”

  开元中,诸王友爱特甚,常谓近侍曰:“思作长枕大被,与诸王同卧。”

  鄱阳人张朝为猛兽所搏噬,其家犬名小狸救之获免。

  中书省柳树久枯死。兴元二年车驾还而柳活。明年,吕渭以为礼部赋,上甚恶之。

  卢群昔寓居郑州,典贴得良田,及为郑滑节度,悉召其主还之。时以为美谈。

  自贞元来,多令中官强买市人物,谓之“宫市”。

  日本国大臣曰真人,犹中朝户部尚书。

  郭代公元振为西凉州牧,时西蕃酋帅乌质勒强盛,元振为之立语。俄顷雪下盈尺,质勒既老,久立,归而遂死。人谓诡杀乌质勒。

  路随孝行清俭,常闭门不见宾客。状貌酷似其先人,以此未尝视镜。又感其父没蕃,终身不背西坐,其寝以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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