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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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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面之后,我觉得她很好,而且美丽。”说这种话,柏多明我还是没显一点毛头小子该有的羞赧。 少年欲望坦白。松流远皱了一下眉头,两鬓泛疼,觉得自己又听见昨日雅代播放的那首歌曲,脑海浮现少女雪白的胴体,还有那个吻…… “好。”硬生生截断一切,松流远决定道:“既然代代表示过想到荆棘海念书,你也希望——”黑眸凝定,看著柏多明我。“我会说服雅倬。”他做保证。 柏多明我点了点头,俊雅的脸庞没什么特别表情。“我们何时回荆棘海?” “雅倬婚礼后。”松流远打开车门,将毛巾丢回车里,背向柏多明我,道:“我答应当他的伴郎——” “那倒不必了。”柏多明我岔开松流远的嗓音,盯著他头发乱糟糟的后脑。“你可以直接跟雅倬谈雅代到荆棘海的事,无须等婚礼结束。我昨晚听到他说未婚妻来退婚,不会有婚礼了——” “什么?!”松流远回头看著柏多明我,惊讶带疑问。“你昨晚何时听说?”他一点都不知道有这样的消息。 “就是你送雅代回房后三十分钟。” 昨晚,松流远抱雅代回房后,没再至小饭厅。出了雅代的房间,他感到脚步虚浮、胸口灼热,自己似乎也喝醉了,便直接回客房休息,甚至没注意柏多明我几时回房睡觉。 “我昨天陪雅倬喝酒喝很晚,结不成婚,他好像更开心。”柏多明我凝视松流远陷入深思的脸容。 松流远眸光幽沉,瞟向少年一脸无谓的表情,定了定神。这怎么可能。据他了解,雅倬的未婚妻——鹿梅岭已经有三个月左右身孕,雅悼非常重视这场婚礼的。 “砰!”一声鞭炮似的巨响从屋里传来。 松流远与柏多明我同时别过脸庞,朝屋宇方向望。 不见了! 雅代张眸,倏地从床铺爬起,下床,趴至窗台。 T2车不见了!他走了吗? 她半夜醒来,看到两本诗集放在临窗的床畔桌上——那不是她平常放的位置——有人动过她的东西、进过她的卧室,脑海里,男人优雅磁性的嗓音隐隐低回…… 我要进你的卧房了,代代。 他的嗓音很好听,像《罗马假期》里的男主角。多年来,她见不到他,总会播放那部片子,只听声音,躺在沙发幻想是他。 是松流远抱她进房的,他温柔地帮她盖被子,却让她和衣而睡,连鞋子也没脱。凌晨两点,她醒来,脱鞋,洗澡,换了舒适的睡衣,赤脚坐在窗台上,掀帘子看庭院榆树下那辆T2车。一盏盏柔黄的庭院灯,似乎全聚光在那车身,代替她监视著。只要他一离开,她一定马上知道。 她拿起被放在床畔桌的诗集,感觉上头遗留有他的温泽。他翻看她的东西,她有点得意,抱著诗集躺回床上,睡到天明。 太晚了!他走了吗?一睁眼,视线对住大窗扉。凌晨上床前,她特意拉开窗幔、遮阳帘,随时醒来都能看到T2在不在。 不在了!他走了吗?雅代心——急,离开窗台,迅速盥洗换装,从床底下拖出行李箱,将两本诗集塞在外袋,提起,走出卧室。 堂哥的工作这里调、那里调,她的行李永远是准备好的,即刻可启程去荆棘海! 他一定走不远,也许刚走而已。柏多明我答应她、并且保证让男人带她一起前往荆棘海。 越想心越焦,雅代用跑地下楼梯,过楼中楼茶厅门口。 “你要去哪里?”严厉的声调。 雅倬身著睡袍,脸色不太好看,坐在茶厅落地门边的法式躺椅喝早茶。茶厅里,靠墙的德国骨董钢琴琴盖掀开,黑白键亮铮铮,刚清理过的样子,倒是两侧的几盆室内植物色沉,看像快干枯,奥尔似乎还没来浇水。 “进来。”堂哥的嗓音也是缺水似的干硬沙哑。 “你喝你的茶。我不打扰。”装礼貌,不理会堂哥的命令,雅代说:“我要去荆棘海。” 雅倬眸光一沉,将连盖茶碗往躺椅旁的矮茶几放,站起身来。 雅代径自迈步,但还是被雅倬给拖进茶厅。雅倬一手夺过她的行李箱,重重一丢,撞歪了躺椅,矮茶几甚至翻了过去,往落地门又一撞,发出巨响。 “你哪里都不准去!”雅倬怒道。 “我昨天跟你说过了,我要去荆棘海!”雅代反抗。 雅倬扯著堂妹的手,将她拉往躺椅尾那张面窗的单人沙发,压入座。“你给我坐好——” “我不要坐!”雅代挣扎叫道:“你在生什么气?别不讲理!”堂哥从没这么难沟通,今早有点不一样。 “讲理?!我如果只讲理,你们就会跟我作对!”讲什么理!从现在开始,他不讲理了,决心当个野蛮人。“我警告你,乖乖到新学校报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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