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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们全打完水一哄而散后,绝筝妶才默默地从角落走了出来。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府里没有一个人欢迎祎痕玦回来,大家全都用质疑的态度观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也难怪他总是眉头深锁了……

  “你别在意下人的胡言乱语。”耿将伦的声音蓦地从背后传来。“府里难免人多嘴杂,有些话不必当真。”

  “啊……”她霍地转身,惊讶地看着他。“大、大少爷……”

  “我是怕你找不到石井,才跟在你后头的。”耿将伦说得真诚,眼里没有任何异样。“无论刚刚她们说了些什么,你听过就忘了吧!别让痕弟知道了。”

  “是。”她点点头,也不打算在祎痕玦面前重提这些恶毒的批评。

  “痕弟是我唯一的手足,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们之间的血缘都是不可抹灭的,府里的家产他自然也有拿回一半的权利。”耿将伦说得轻松自若。“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痕弟回来,毕竟爹在往生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他。”

  “妶儿明白。”绝筝妶妶低下头呐呐地说。虽然心急,但她却什么也不能做,更无力改变别人对他的观感。

  轻叹一口气,她来到石井旁,想提起井底的木桶,费尽力气却还是没有动静,只能皱着眉暗自懊恼。

  她没想到装满井水的木桶竟会变得如此沉重……

  “我来帮你吧。”耿将伦生性仁厚,对待下人一向都温和有礼,从来不曾摆出高傲的架子。

  “大少爷,万、万万使不得啊!”她急忙拒绝,耿将伦却不由分说地握住了她的柔荑,帮她将木桶提了上来。

  “这点小事只是举手之劳。”耿将伦轻笑着,帮她把桶子里的清水倒在一旁的木盆中。

  “大少爷……”绝筝妶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虽然很感激耿将伦的帮助,可他是主子啊,她怎么能让他做这种下人的事呢——

  “没想到一大早的,就让我撞见什么事了?”冷冷的声音,自他们背后响起。

  发现他们的身子还紧靠在一起,绝筝妶连忙慌乱地退了几步,与耿将伦拉开一段距离。

  “痕弟。”耿将伦问心无愧,依然和颜以对。“我正在帮你的婢女提水。”

  “哦?”自她踏出房里,祎痕玦便跟在她后头,当然也听见那群婢女以及他们之间的对话。“提个水需要握住她的手,吃她的豆腐吗?”他的语调尖酸,让他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莫名地,一见到耿将伦碰触她,就算明白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他胸口那把怒火仍是熊熊燃起,炙热得让他辨不清是非。

  “爷……”绝筝妶还想解释。

  “你只是我的婢女,没有资格插话。”他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眸中尽是无情的冰冷。

  她顿时噤了声,委屈地低下头。

  “痕弟,你言重了。”耿将伦见状,露出了然的微笑。“你的女人,为兄不会抢夺。”

  “不会抢夺,所以你想与她暗通款曲?”他狞笑着,出口的话更加难听。“大哥若喜欢她就直说一声,没必要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

  “诶。”耿将伦像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痕弟,你冷静一点,只是一场误会,再说为兄近几日就要与柳家的千金订婚了……”

  与柳家千金订婚?祎痕玦挑挑眉,似乎又想起什么了。

  “好,就当作是误会一场吧。”他倏地打断耿将伦,斥喝一旁的绝筝妶。“你还不回去?!真想攀权附贵?”

  她闻言一惊,抿着唇用力摇头。

  “那还不走。”见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祎痕玦不自觉地低声说道,接着又抬头望向耿将伦。“大哥,女人总是居心叵测,你小心一点,我会教训这不知好歹的婢女。”说完,不等耿将伦回答,他便拉着她离开后院。

  绝筝妶被他的大手粗暴地拉扯着往回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走出后院时,他才转过身,用阴鸷冷沉的黑眸睨着她。

  “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分,若再让我发现你勾引他,就别怪我处治你。”看着她那无辜动人的脸蛋,祎痕玦压根就不相信耿将伦会完全不为所动,因此他将话说得狠绝,竭力避免她和耿将伦有所接触。

  他不愿承认她在心中的地位,却无法压抑自己亲眼见到那一幕时的狂怒。

  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就认定她是自己的女人,没有他的允许,任何男人都不许触碰她一根寒毛!

  他这一席话,分明就已经定了她的罪,就算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吧。绝筝妶苦涩地想。

  “你听懂了吗?”见她低着头不答话,像是默认了,心中狂暴的怒火几乎将他吞没。“别像个人尽可夫的女人,看到男人就想爬上他们的床!”他紧握住她的手腕,明明不想对她如此凶恶,可愤怒早已让他失去理智。

  她吃痛地蹙紧了眉头,他这样不辨是非的质问,实在伤透了她的心。

  “我、我没有……”绝筝妶忍住盈眶的泪水,哽咽地说着。

  “眼见为凭。”他冷冷地道。“见耿将伦对你温柔了点,就想百般讨好他?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说完,他忿忿地甩开她的小手。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般,狠狠扎进了她胸口,她再也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只能默默垂泪,心痛地望着他……

  这就是她所选择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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