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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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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熟悉,怎知道“温良贤德”的母亲如何对待自己?又怎知道他的示弱、苟且偷生,求的只是那点儿微薄亲情? 蓝殷,我到底欠你多少?一辈子还不够,得两辈子来清偿。 这是形容词或真是指出两辈子?如果是两辈子,那么前世他们交情深厚? 脚步声传入,不久漫漫端着饭菜进屋。 见蓝殷清醒,她轻蹙双眉道:“公子醒了?来吃饭吧。” 公子?这是想装不认识,要演戏吗?行,他奉陪,这方面他也颇能耐。“好。” 她边布贾碗盘边道:“趁,大色尚早,吃饱后我送公了下山。” 啥?前脚装不熟,后脚就要赶他走?蓝殷微愠。 真是抱歉,他这人天生好奇,热爱打破沙锅问到底,想不通的事非要追根究底,想就此打发,让他带着一头雾水离开?这种事违背他的习惯。 眨眨无辜的兔子眼,他问:“下山?去哪里?我不是住在这里吗?” 接连三个问号,惊得漫漫双眼暴瞠。 不会吧?他又失忆了?分明没受多重的伤啊,他额头的血洞和前世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么小的伤口也能搞失忆,是谁在欺负人呐?老天爷吗? 见她惊得连话都说不出口,蓦地,他乐了,演技往夸张那头再靠近两寸。 蓝殷压紧胸口,举目四望,惊慌失措的五官彰显出剧烈恐惧,突然间他发现什么似的,捧着头乱摇一通。“天,我什么都记不得!我是谁?我住在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知道吗?求求你快告诉我!不要吓我。” 他叽哩呱啦胡扯一通,握住她的肩膀晃不停,最后更过分,直接把虚弱的头颅靠上她的颈窝,嗯,她身上的味儿真香…… 他才不要吓她好吗?漫漫连喘几口大气,沉重的无奈压入眉心,这是不是意谓着她必须收留他,像前世一样? 可不可以不要?可不可以路归路,桥归桥?可不可以就此别过,缘断情灭,佛法无边? 她还来不及回答,“病后虚弱”的蓝殷一个踉跄,所有重量全往她身上倒,一颗头已经是她承受不起的重,再加上两条腿、两只手和一个成熟男人的躯体,她真的担不起啊! 漫漫往后倒,他跟着倒,双双往小床压去,他在上,她在下,四只眼睛相望,两张绯红脸相对,蓝殷又闻到昙花香…… 用力吸两口后,他继续装虚弱,抱住她软软的身体不松手,然后发现……上瘾了。 对于搂搂抱抱这种事,纨绔公子经验丰富,听说经常坐船的人不会晕,但是,他晕了,晕得愉快而舒适,直想一路晕到天淡星稀朝瞰起。 漫漫吓坏了,急欲保持距离的她尝试推开蓝殷。 但他感受到阻力的同时立刻添加力气,将她抱得更紧,然后语带两分哽咽、三分激动,继续倒在她的颈窝间。“怎么办?我想不起来,我头痛欲裂……” 怎么办?好问题,她也很想有人来告诉自己怎么办。 咬紧后槽牙,深吸深吐几回合,在控制着情绪之后,她安抚道:“别担心,你的头受创,过一阵子就会想起来。” “你确定?” “确定,我是大夫。”等她把他送回京城,看见旧时人、旧时物,脑袋里的钮转开,他会立刻想起来——这件事,她有充足的经验可以佐证。 哎,一声长叹,躲不掉了,她还是得下山,还是得为蓝叙医治双腿,还是得到梅园里…… 摇头,不想了!至少现在不要想。 终于八爪鱼从身上离开,他坐起身也拉起她,笑得天真无害。“谢谢你,你是我的大恩人。” 呃……恩人?不要,她对这个身分过敏。 “别叫我恩人。”恩人、兄弟这类词汇都在她的拒绝往来行列。 “那要叫什么?”他无辜无害,可怜的兔子眼眨得让人心慌。 “我叫薛夕漫,你喊我薛大夫吧。” 多生疏啊,比较起来他更喜欢白灵或是……小骗子。 “漫漫,你认得我吗?”他问得无比诚挚,让她忽略他唤了自己的小名。 “不认得。”她直觉反应。 “那我怎会在这里?” “我去采药,看见你昏倒在路边。” 骗子,信口捻来就是谎言!她分明看见自己被追杀,分明射出一箭,他有理由怀疑,陷阱和她也有关系。 只是当他的恩人不好吗?就这么施恩不望报? “你以前有没有见过我?我不可能莫名其妙出现,我是不是住在附近?” 她被他问得头疼,切断话,口气不善。“别问,你不饿,我饿了。” 不想理他,漫漫拉开椅子坐下。 她口气不好,表情也……不太乐观,蓝殷理智地决定停止试探。 他没坐到对面,而是靠着她坐下,看一眼桌上菜肴,清蒸鱼,红烧肉,清炒笋菇…… 呃,先别失望,有的菜中吃不中看,也许她的手艺属于这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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