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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藏好家中财物的温颜让下人们躲到柴房下方的密室,里面有够用三天的水和干粮,以及用布幔围起的茅厕,她顺手打开前庭、后院的机关,让人有进无出。

  准备妥当后,她再看了一眼自家宅子有无疏漏,刚走到房门口要入内,一枝火箭由外而内朝堆柴的柴堆射去,见状的她抬腿一踢,将箭踢回去,便听见一声中箭的惨叫。

  有了第一枝火箭便有第二枝、第三枝、第四枝、第五枝……连接十多枝火箭叫人应接不暇,但温颜也不是吃素的,一火大,跳上了屋顶,从上而下看清楚底下的动静,她一发狠掏出怀里的药包,朝正往箭上点火的人一把撒下大量白色粉末……

  “啊!这些是什么……好疼好痛……我看不见了,血……我吐血了……”

  另一边,皇宫之中,战斗正到了关键的时刻。

  “老五,你还是别做垂死挣扎了,你虽带了五千名虎贲营兵士前来救驾,可我们有两万名禁卫军,如此悬殊的兵力,你还能冲出重围,以弱敌强吗?”太子说着,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呵呵……无疑是异想天开,以为他们真没防备,会轻易让人带兵进宫吗?真是太天真了。他们早就设下陷阱请君入瓮,一举除掉后患,只要老五一死就没人和自己争位。

  皇上寝宫前的中庭飘满艳红色旗帜,上面写了个“东”字,表示是太子的军队,不论这些人以前是谁的人,如今都追随太子,愿为鞍前马后,效一己之力。

  一身凤袍的皇后坐在缀着金色铃兰花的凤凿上,意态风流地看着大门紧闭的天子寝宫,太子站在鉴驾旁,意气风发的仰起头笑着,手里拿着当年他刚做太子时皇上赏赐给他能驱邪避凶的玉龙宝剑。

  这对至高无上的皇家母子以胜利者姿态自居,皇上已死,新帝未登基前,一国之母最大,就连在寝宫内护屍的五皇子也得毕恭毕敬的喊她一声母后,如有不敬视同不孝。

  所以胜券在握,有何可惧。

  太子的喊声从门外传入,只让皇上寝宫中的夜梓冷笑。

  “太子哥哥,你要悬崖勒马,及时醒悟,勿要再听从母后的教唆,弑父叛国是唯一死罪,你要是再执迷不悟,只怕父皇也饶不了你。”呵呵……只是花架子的禁卫军能敌得过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士兵吗?鹿死谁手犹是未知数。

  面色冷厉的夜梓并未将两万名禁卫军放在眼里,在他看来,禁卫军不过是京城世家为府中不肖子弟安排的去处,平时应卯,露个面而已,混个职位敷衍了事,不被说游手好闲。

  人多没用,得有真本事,他想真要动手,外面的人肯定不够杀,他得再逼一逼,看皇后、太子身后还有多少兵马。

  “既然叫本宫一声哥哥,老五,本宫奉劝你,不用在那白费口舌挑拨,本宫的人早就送出消息,未时四刻父皇宾天了,你说他要怎么饶不了本宫,倒是你,还不快打开宫门,让我等见父皇最后一面,你霸着殿门不开是何用意。”困兽之斗罢了,还想张狂到几时。

  “太子哥哥真是爱说笑,父皇明明活得好好的你偏咒他死,我才要问问你有何居心,居然带这么多人逼宫。”也算有点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收买墙头草。

  太子一听,不太高兴的沉下脸,“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门打开,本宫可以考虑留你全屍。”

  夜梓的语气分外不屑,“这话留给你自个儿用,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无人知晓吗?和八荒部落勾结的证据在我手上,想让我公诸于世是吧!”条条都是罪,太子为自身私利将百姓送予南夷,任其屠宰。

  与虎谋皮,终将自食恶果。

  “本宫是太子,一国储君,父皇一死便是由本宫即位,你有什么资格大放厥词,对本宫指手划脚。”一等他登基,天下就是他的,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谁敢管他。

  “呵!你好意思自称是太子,为君之道是爱民如子,一心为社稷谋福利,可是你做了什么,要我一一细数吗?”只怕他也没脸听,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也怕列祖列宗来揪耳朵,无颜再见先人。

  被说得面色臊红的太子恼羞成怒,“少说废话,成王败寇,如今丧钟已响,天下百姓皆知父皇驾崩,你再隐瞒还能瞒到几时,明日百官上朝见驾,你能让父皇亲临吗?”无疑是痴人说梦,死人岂会复活。

  他用的是夷儿梭给的秘药,无色无味,无人察觉,连用三次才会一并爆发,毒一走遍全身只须一刻便药石无效,四肢痉挛眼球翻白,抽着抽着就没了声息。

  即使事后验出中毒也找不出毒的种类,夷儿梭那边并未给他解药,中了毒必死无疑。

  “不对,皇儿,他在拖延时间。”皇后忽地脸色难看,气急败坏地朝正在洋洋得意的太子大喊。

  “拖延时间?”他愕然。

  “五皇子的党羽有谁未到?”她问。

  太子思索了一下,神色立即变得阴暗,“风、震、恶。”

  “是他?”官职不高,官威不小的状元郎,几次扣住太子的请款,不让他取用国库银两挪为私用。胆子不可说不大。

  太子不屑地说:“他应该起不了什么作用,小小的户部官员而已,还能调动千军万马吗?”京中的兵马大多掌控在他手中,连五城兵马司也被他的人控制,风震恶上哪调兵。

  皇后却不敢小觑,一脸阴沉地说:“老五手上有三营的虎符,骁骑营、虎贲营、龙腾营,三营兵马二十万。”

  “什么?”二……二十万?太子大惊。

  “骁骑营就在南城外的十里处,从城外调兵到入城只需一个时辰。”而老五光拖着不开门已过了半个时辰。

  太子一听也慌了,连忙叫人攻门,“生擒五皇子,官升三级,赏银万两,若是死了,本宫封万户侯,赐五进大宅和皇庄一座,田地千顷……”

  “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精神抖擞的禁卫军个个亢奋得很,合力推倒门庭石柱,再抬起柱子撞门,一下又一下,喝声入云霄。

  跟夜梓一起待在宫中的司徒渡听着外头的声响,冲到夜梓身旁,焦急地询问,“五皇子,我们是攻是守?”

  眼看敌军就要破门而入了,他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干脆冲出去做殊死战。

  “再等一等。”夜梓神色平静地回到寝殿内,坐在龙榻旁,静看皇上彷佛睡着的容颜,他心中说不出是悲痛还是哀戚。

  “还要等多久,再等太子的人就要进来了。”他们可以战死,不能憋屈死,太窝囊了。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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