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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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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鼻头蓦地酸热了起来,心儿又暖又激荡。 织田丰修长的手掌托着一只雪白骨瓷杯,里头是她最爱的卡布其诺。 她轻颤着手接了过来,觉得喉头梗了一团好热的硬块,“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卡布其诺?” “我洒了双份的肉桂粉。”在室内晕黄的灯光下,他英俊的脸庞轮廓有些暗,可是他那双彷若盛了星光的深邃眼眸,却闪动着教她心悸的光芒。“小妹特地跟我交代了你的嗜好。” “冬红?”她屏息,是伯自己忍不住感动到失控哭出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跟会跟你说……这个……” “小妹是个很有智慧的女子。”他伸手将她的头揽靠在自己肩上,富有磁性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柔情与关怀,“你有很棒的一家人。” 她转过头,将脸紧紧地压在他的怀里,逸出一声哽咽。“嗯。” 他温柔地拥着她,心底暖暖地荡漾着连他自己也惊异的热流,一抹深刻的情感渐渐在四肢百骸散发开来。 他喜欢看见她笑,因为她的感动而感动,彷佛两人之间有种无形的默契和联系,紧紧地将彼此相系在一起。 这种情感来得又快又急,却又陌生得教他几乎手足无措。 “秋红……”他突然有一丝胆怯,“你会后悔答应嫁我吗?” “不会。”她吸吸鼻子,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因为我爱你呀。” 她爱他。 这个认知像海浪般冲击过他的理智、他的心神、他身体的每一寸感觉…… 他呆住了,深深震撼地痴了。 心底深处有个从以前到现在始终空洞幽暗的位置,刹那间被这份巨大的狂喜与幸福感填得好满好满。 他轻轻地拿开她手上的咖啡杯,炽热明亮的眸子深深地锁住她。秋红痴痴地凝望着他,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指尖在她的唇上轻触、探索、诱惑着,她微微张开红艳的唇瓣,在一缕幸福的轻叹逸出之际,他的唇也同时印上她的。 他缓缓地、轻柔地将她推躺在泛着清新叶香的杨榻米上,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每一寸幽香、清甜。 满足自己也带给她最最激昂的热情和撼动…… 寂寂万籁夜朦胧,笑吟花月共春风。 §第九章 带着幸福的痴醉笑意,秋红开始接受成为合格优秀的织田家孙媳妇的魔鬼训练。 幸福呀,只要是以幸福为前提,无论接受再严苛的磨练她都会忍耐。 所以,早上九点半吃完丰盛的日式早餐后,她就在慈蔼的总管樱花桑帮忙下换好和服,然后开始上茶道课。 茶道老师叽哩咕噜讲了一堆的日文,织田丰还派了一个随身秘书做翻译,把老师教导的每一句话翻成中文。 在那边学做优雅地跪坐着,用特殊的茶具冲着碧艳艳的日本绿茶,然后搅动,再捧在手掌上缓缓转着杯子,最后是慢慢地呷一口。 别说有草腥味的日本绿茶实在不合她的脾胃,光是喝个茶要那么慢的动作,简直就是在玩二三一木头人,秋红忍不住边上边在肚子里碎碎念。 上完了茶道课,又上插花课,什么流派的大师亲自来教导她,插个花姿势百出,煞是好看,可是轮到她插的时候,只插出一盆歪七扭八、乱七八糟流的花。 然后下午固定是日文课,光是看到那堆啊咿呜ㄟ喔,她就头晕脑胀。 真要命,小时候被逼英文要学好,现在都几岁的人了又要被逼学日文,看来改天她不怕找不到工作了,至少她还可以做做英翻中或中翻日的翻译工作。 累人哪! 幸好鹤爷爷对她极好,会趁她课与课之间的空档带她去玩一些日本童玩,两人还拿着毛笔在上好绢纸上写着搞笑的俳句。 鹤爷爷最喜欢写:我孙儿霸道如狂风扫起樱花办乱糟糟。 她最喜欢写的是:希望享受爱情依旧能优游自在。 事实证明他们俩实在没什么写俳句的天分,但他们还是写得很高兴。 每天她最期待的时光就是丰回家的时候了,他整天都在总公司处理公事,遥控各地的生意,只有晚上他回到家来,他们才可以一起温馨地吃顿饭,然后……呵呵,再来就是晚上的甜蜜蜜的缠绵。 婚前性行为好像不太好呢,虽然他们已是未婚夫妻。 但是丰总是忍不住想要她,无论是狂野的、深情的,温柔的、激昂的……将她整个人抛上了甜蜜的天堂,然后再和他一起缓缓地从欢乐的顶端徐徐降落,在汗水淋漓的性感麝香味中,满足地相拥交颈而眠。 这份幸福的滋味,远胜过一切。 丰每天早出晚归的忙,她则是忙着接受训练,只是因为没有兴趣的关系,她的进展实在很有限,看来要做个幽静贞娴,有才有德的贵妇人还真不容易。 这一天,秋红习惯地在大门边送他出门,像个贴心的小妻子般笑吟吟地对他挥手,“路上小心。” 织田丰英俊的脸庞笑意盎然,手中拎着公事包,突然想起了什么的回过头来问:“你最近课上得如何?” “课……”她心虚了一下。“呃,很好啊。” 他满意地点点头,“这个星期六有一场节日的茶道宴,与会的都是一些企业界世交的千金,我想你可以多认识一些朋友,所以我已经接受了她们的邀约,带你一同参加。” “啊?”她蹬蹬蹬倒退了三步,满脸惊吓。 他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这么白。” 不舒服,她当然不舒服! “我想……最好还是不要吧,毕竟我跟她们一点都不熟,而且我的日文程度仅止于日常寒喧用语,我还是不要去给你丢脸了。”她急急忙忙道。 “可是你的茶道学了半个月,基本的礼仪应该没问题吧?” “我……”她能说现在她还是常把茶当作咖啡泡,分量经常搞错,不是太浓就是太稀吗? 她老是觉得茶道老师若非看在织田家的面子上,恐怕早就气得拂袖而去了。 而她的日文课和插花课……只有更坏而没有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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