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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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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昊又悲又愤。他就算是狼狈了点,那至少还是个人,还是大名鼎鼎的司寇府二公子。这样子若是被哪个宫女瞧见了,他日后如何能在一水居立足? 想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一边努力往蹭向被子方向,一边暗自运气冲穴。 鬼医对他这小动作倒是颇感兴趣,一脸兴味地打量着他,“小子,你竟然这么怕羞?” 司寇昊弯了弯漂亮的桃花眼,闭目不语。他已然意识到,和这老头是没有道理好讲的。古稀之年却能将容貌保持得如此青春,早就是个成了精的怪物。却不知他嘴里所说的欠了那个丫头的人情,是指百里冰还是婂婂?若是百里冰与他无关,若是婂婂……她又是如何与鬼医有所牵连? 他尚未来得及细想,“啪啪”两声又被鬼医封住两处穴道。也罢,他只好放弃。这老头的点穴手法当真十分古怪,周身真气愈引愈乱,竟是浑然不得半点章法。想那流烟宫里果然人杰地灵,难怪他大哥会看中那少宫主,能够制住这老头,想必是个妙人儿。 “算了,前辈我勉为其难,亲自为你倒水,也免得那丫头日后怪我辱了你的清白。”鬼医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像拎小鸡般的将他扔进了屏风后空荡荡的浴桶里。 司寇昊被扔得浑身闷疼,趴在桶里半天没缓过劲来,正要说话,却被一盆凉水当头冲下,浇成个没毛的落汤鸡。 他为了灌那四人醉酒肚子早已撑得圆滚滚,内伤未愈又添新伤,早已精疲力尽,哪有力气挣扎?此时突然被这冰凉冰凉的水给兜头淋了个透,浑身竟像是被针扎透般的难受。 “咳,咳,前辈,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还请手下留情!”他真是自作孽,自从遇到琼函就意外不断,此时遇上这么个老妖怪,还真是吉凶难料,此人若是在他身上随意下点手段,怕是这辈子都够他受的。 鬼医显然兴致极高,将一旁的几桶冷水又兜了下来,“小子,你瞧瞧你这张脸,若不是碰上前辈我,至少得养上几个月,还要留下疤痕,还有这小身段,啧啧,”探手在他胸前拧了一把,“骨骼清奇,练武绝才,想来武功不错吧?” “前辈过奖了。”司寇昊无力地哼哼。这老头真正是不要脸,想他风姿潇洒,玉树临风,连他未来娘子都未曾看上一眼,摸上一摸的地方,倒叫这老头占了许多便宜,委实令他难以忍受。也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老头是流烟宫的人,他估且看在大嫂百里冰的面上,忍他一忍。 鬼医不知是从哪里摸出个细细长长的瓶子,倒出些白色药粉溶入水里,那味道刺鼻的难闻,令他胃里翻滚不休,几欲呕吐出来。司寇昊扭了几扭,最终认命地摒住呼吸。作孽啊…… “如此奇才,不如做我的关门弟子,如何?”鬼医眼珠骨碌碌一转,伸手在水里搅合几下,又探手搭上他的脉搏,脸上笑容突然变得古怪,扬声道,“你竟然还是个处子?” 司寇昊长睫颤了几颤,一口气吐出,差点就没接上来。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若是此时有人在此,他一定撞桶自尽! “哟哟,脸都红了,”鬼医显然没有打算放过他,摸着下巴考虑良久,悠然道,“看来前辈我还得辛苦一次。喂,你大哥一般什么时辰沐浴?” “咳咳,前辈想做什么?”司寇昊瞪大了眼睛,这老头竟有这般变态嗜好?“是不是处子与前辈何关?还请前辈莫要再打我大哥的主意!” “主意?”鬼医像想到什么,猛拍一下大腿,欣喜道,“很好,那便让老夫来把关,看看哪个更好!” 司寇昊被他说得云里雾里,隐约只知在拿他和大哥比,抚额低叹,“前辈不必费心了。”真不明白这老头为何对他司寇府如此好奇,难道是为了未来大嫂? 鬼医“切”了一声,又不知从何处摸出数十根亮晃晃的金针,笑眯眯道,“来来,你先说说,做我的关门弟子如何?”言罢取出一针,方向直奔百会穴。 司寇昊识相地闭上眼睛,声音有些颤抖,“前辈厚爱晚辈十分感激,可惜我自小便拜入燕山派门下,无幸再入前辈高门,真是人生之憾事,憾事!” 一阵酸胀的痛感自头顶传来,司寇昊倒吸口凉气,只听一道阴森森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小子,我现在开始问话,你要是敢说半个假话,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寇昊连忙点头,“晚辈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原想问问琼函的病情如何,却不料此时竟被逼得如此狼狈,这老头果不负刁钻之名。却不知他到底是何目的? “口是心非我见得多了,还没见过你这么明显的,”鬼医冷哼一声,“看在……的面子上,我姑且不和你计较。我来问你,你的武功当真师承燕山?” 司寇昊沉默。所谓一击即中不过如此,他当如何回答? “说!”腹下兀地一麻,竟不知何时被他给刺中了关元穴,真正是个龊刻的老头。 “晚辈师父早已仙游,临终嘱咐我不得泄露他老人家的名讳,对外可宣称是燕山派弟子。” 鬼医低头想了一会,眼中闪过些复杂的光芒,又道,“也罢,我再问你,你娘亲可会武功?” “不会。” “那她可有什么兄弟姐妹武功高于你父亲的?” “没有。”司寇昊回答肯定。 “那她出嫁之前可有认识这种人?譬如对她有情有意的?” “没有!!!”司寇昊差点咬舌,说他也就罢了,居然毁她娘亲清白?忍不住怒道,“前辈何出此问?”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鬼医眯眼笑得不怀好意,忽而又问,“那你可有喜欢的女子?” “啊?”司寇昊正被问得火起,闻言却是愣了一下,沉默。这老头的问题还真是令他尴尬。 许久,他缓缓吐出口气,认真道,“晚辈已是婂婂未来驸马,自当敬她爱她,怎会对其他女子动心?况且前辈或许知道,晚辈对女子……向来敬而远之。” 倒不是他想回答得如此认真,而是他早已感觉到门外极细的脚步声,独属于琼函。 “可我却听说,你曾被另一女子亲吻过,此事又作何解释?”鬼医手起针落,直直扎进汇海穴。 这算什么针法?司寇昊苦笑,心里却不免震惊,“那是幼时之事,难为前辈还惦记着。”六岁的事情,他也能查到? “我下山之时,曾无意听到一个姓古的丫头说,你曾答应过要娶她为妻。”鬼医运指如飞,落针奇快,不消一会,便将他全身给扎成个刺猬一般。 “男儿大丈夫,言出必行,你为了富贵荣华便弃之不顾,有失厚道。” 鬼医尚未说完,就被司寇昊冷脸堵住,“我何时答应过娶她为妻了?最多是娘亲曾和古夫人玩笑提起,与我何关?” “前辈如此关心婂婂,不如告诉晚辈,她的毒如何了?可有解法?那些个无谓之事,又何必再提起?” “这……”鬼医被他反问一句,僵了一僵,忽而凑到他耳边沉声道,“小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司寇昊眸光复杂,低叹一声,“六个月?” “唉!”鬼医摇了摇头,收起针包。果不出他所料,这小子并非表面那么简单,看来那司寇钰怕是愧憾终生了。 “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前辈成全。”司寇昊抿唇,正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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