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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老人捋着胡须说:“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你留住她的人容易,可留住她的心难。”

  “请老爹教教政该如何做!”嬴政再次伏在地上。

  老人语重心长地说:“用你的真心换她的真心,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只能帮你把她留在身边,至于留不留得住她的心,就要看你自己了!”

  现在他终于知道寒芳愿意留下来,留到自己身边,这样自己至少可以有时间再争取,庄子说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嬴政相信这一点,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得到她的心。想到这里,嬴政又扯开嗓子愉快地高唱起来……

  第四十八章 致命武器

  寒芳和嬴政二人回到王宫时,天已经黑了。

  寒芳以“我太累,你的奏章还没批复”为理由催促嬴政尽快离开。

  嬴政觉得来日方长,淡淡一笑,快步离去。

  寒芳疲惫地在几案边坐下,从兜里掏出三片竹简,按顺序摆放在几案上,默默地看着。三片竹简三个谜:秦煜人呢?浩然去了哪里?自己真的能改写历史吗?

  寒芳轻轻拿起浩然留下的那片竹简,贴在胸口,闭上眼睛。她并不想做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想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生活,可是她回来真的肩负着什么使命吗?

  过了许久,她睁开眼睛走到大殿外,站到丹墀前,手扶着栏杆,仰望星空,那是浩然的眼睛在看着她,她久久地与他对望……

  天空中下着小雨。秋天的雨总是淅淅沥沥下个没完,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吧?

  望着被烟雨笼罩的王宫,丹砂涂抹的红墙和丹墀,更显得鲜艳。

  寒芳倚窗而坐。

  一个人披着蓑衣快步朝大殿走了过来,不用看脸,只看身形就知道是成蟜。

  成蟜上了丹墀,由内侍解下蓑衣,又换了一双干燥的鞋子。

  “你怎么来了?伤好了吗?我还说过几天去看你呢!”成蟜刚一进门,寒芳就笑着问。

  成蟜额前的头发已被雨水打湿,笑着回答:“好了!”

  “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这秋雨淋不得,最伤人。”寒芳起身倒了杯热茶递过去。

  成蟜一笑,接过茶,一股脑地喝下,伸了伸烫红的舌头。

  “这么热的茶,你也不慢着点儿?”寒芳抢过空茶碗放下,怪道,“怎么还是猴急的脾气!”

  成蟜嘿嘿憨笑,“我的腿已经好了几天了,前天就想来看你,谁知下起了雨,看这雨没有停的意思,我今天就来了。”然后凑近了,面红耳赤地低声说,“好些天不见了,有些想你……”

  寒芳呆呆地望着成蟜,想起成蟜的结局,心里猛地一痛。中隐老人不是说我可以改变历史吗?那我为何不先改变他的命运?想到这里,寒芳挨着成蟜坐下问道:“成蟜,我说话你听吗?”

  成蟜毫不犹豫地回答:“听!当然听!”

  寒芳认真地说道:“那你记住,有一个地方你这辈子也不要去!”

  成蟜望着她,好奇地问:“什么地方?”

  寒芳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上党郡!上党郡这个地方你无论如何永远也不要去!”

  成蟜疑惑地问:“为什么?”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只要你答应我,你一定要答应我!”寒芳拉着成蟜的手激动地说。

  “好!”成蟜反握住寒芳的手,眼睛中全是信任,“我答应你。”

  寒芳暗吐了一口气,放心地笑了。

  “滚!都滚开!”嬴政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身上的衣服已被雨水打湿。

  内侍吓得都跪在殿外,不敢走,也不敢进来。

  “怎么了?”寒芳站起身来问。

  成蟜也站起来问:“哥,怎么了?”

  嬴政气呼呼地一屁股坐下,说:“嫪毐!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个阉人,母后来了懿旨非得让我封他为长信侯!吕不韦居然也跟着凑热闹,同意了!”

  寒芳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嫪毐就是吕不韦送给太后的玩物,以解脱自己被太后苦苦纠缠的烦恼,他当然会顺着太后说话。不过嫪毐被封长信侯,吕不韦心里也爽不到哪里去吧?

  “先把湿衣服脱了再说。”寒芳转身对殿外的近侍说,“给大王更衣,再上壶热茶。”

  近侍忙捧着衣服来到近前。

  嬴政坐着一动不动。

  近侍捧着衣服跪在旁边,不知该如何是好,浑身打颤。

  寒芳叹了口气,怪道:“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你想想,你在这里气个半死,人家在别处快活得要命,划得来吗?来,我给你换。”

  嬴政方起身来,配合着寒芳换了衣服。

  嬴政发泄了一通,稍微缓和了一下心情,疑惑地说:“嫪毐是何许人?”

  成蟜在一边不合时宜地插嘴,“我听说嫪毐是个假宦官,不知道这说法是真是假。”

  寒芳狠狠地瞪了成蟜一眼,这个缺心眼的家伙!

  果然,嬴政猛地一转身,吼问:“你说什么?”

  成蟜木木地瞪着哥哥说:“听说他是个假太监,不知是真是假。”

  寒芳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嬴政气得立在原地,似笑非笑地摇摇头,左右看看,看见身后的近侍,抬腿就是一脚,“滚!假太监!”

  近侍被踢得一滚,伏在地上不敢动弹,求救地望着寒芳。寒芳向他摆摆手,近侍如获大赦,忙退到殿外。

  嬴政气极反笑,干笑两声,扑通一声坐了下来,哭丧着脸说:“有一个吕不韦还不够?现在又来了个嫪毐?!”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母后为何要封嫪毐为长信侯。

  寒芳走到门口吩咐把殿门关上。

  “我一定要杀了嫪毐!”嬴政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就杀了他!”端起寒芳刚倒的茶水就要喝。

  寒芳一把拦住他,“茶太热,等冷冷再喝!”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嬴政的眼睛。

  嬴政一愣,深邃的目光一闪,似在沉思。半晌,粗重地喘了一口气,才转过颜色,“是啊,太热了是要烫着的。”

  寒芳笑了,放下心来,知道很快就会雨过天晴了。

  第二天,天果然晴了。

  嬴政下了朝就来到寒芳的偏殿,神秘地对寒芳说:“芳,换上便装,我们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嬴政带着寒芳来到了一个斗鸡馆。

  蒙恬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参见大王!”蒙恬行礼。

  嬴政一挥手,“在外诸多不便,不要拘礼了。”

  蒙恬站起来躬身答道:“是。”

  “怎么样了?”嬴政边往屋内走边问。

  蒙恬推开房门,恭敬地回答:“回主上,我已命人按韩姑娘说的形状铸出来了。”

  说话间三人进到屋内,屋内居然是一个小型的铸造作坊。

  蒙恬取出几个造好的箭头呈上,“只是三边不太规则,所以定位不太准确。”

  “找个好一点的匠师。”嬴政拿起来看了看,皱眉道。

  蒙恬躬身回答:“现在全国最好的匠师都在督造坊。”

  寒芳听嬴政说过,督造坊是专门制作兵器的地方。

  “那就去督造坊!”嬴政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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