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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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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和他分离了……10年!天……喜儿已经14岁,那个宝宝也该有10岁了……心顿时象被撕裂…… 通情达理的阿敦看我脸色惨白,把我拥进怀里,拍抚着我的背平息着我的悲伤:“看你一个人出现在草原必定有隐情,想起了家人了吧……你还小呢,皮肤这么嫩还是个孩子……阿敦给你唱支歌吧。” 她哼唱起了一支哀婉的蒙古长调,迂回的曲调悠扬深远,我虽听不懂歌词但听这旋律极是好听的,她唱得非常深情动人。开始哼得几句后来却激扬高亢,不知道是什么歌词被她唱得如此有气势。 “真好听,歌词是什么呢。” “你喜欢?呵呵……是我们家乡的歌曲给你翻译成汉话吧。” 我是乌拉山下的女子, 不爱女红独爱那鹰击长空。 你有洁如霜雪的羽翼, 你是世上最英武神俊的鹰! 疾风暴雪铸就了你矫健的双翅, 日月精光炼成了你锐利的眼睛。 你高居险处,翱翔于九天之上。 你睥昵天下,从不与他人混同。 不屑听夜莺浅吟低唱夸庭院; 无瑕看燕子精雕细琢小窝丰; 就让那杜鹃悲悲切切诉哀怨; 任凭它白头翁叹世间种种必成空…… 强敌当前,飞吧!雄鹰! 苍白柔弱历来与你无缘, 勇敢顽强才是你的本色。 展开翅膀吧, 升空!升空! 去独享那做为勇士的光荣! “好美的歌,夫人你肯定象歌曲里的女子一样有一个深深爱恋的勇士。” “当然,他就是我心中的雄鹰!晚上你就可以看到他了。你叫我阿敦吧我爱听,呵呵。” 她在手腕上缠上一条象搁臂的垫子一样用缎子包好的软木,一张臂,帐篷里那只一直歇息在木架上的一只白爪白围脖的墨色鹰隼展翅飞来轻轻抓在她手腕上,她爱恋地掠了掠这灵物的尾部墨中带紫的羽毛,笑道:“妹妹生得这么俊,就象好马需要配宝鞍,妹妹也定要嫁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阿敦认为现在大清的皇上可算是英雄?” “康熙?”她瞥我一眼,脸色微微一变。我看她反映更是纳闷,按理儿现在漠南、漠北、早已臣服内附清廷,就算是漠西蒙古各部不都是尊大清帝国的皇帝为自己的主子吗,年岁都要进“九白之贡”的,她怎么敢直呼当今?难道蒙古儿女果真没有受过圣教,不知礼仪? “他……十几岁就亲政设计杀了鳌拜,二十多岁又平了三藩,前几年又攻下了台湾,运气真好啊!他……也算吧,至少是个少年英雄。但是……以后就很难说了……!” 我正在细细思量她说的“但是”是什么意思……只见她微一抬臂,那鹰瞬间腾空而起,在天边盘旋几圈,奔西飞去瞬间不见踪影。 “只有懦弱胆怯的鹰才离不开群体,能孤单地奋勇杀敌的鹰才是最坚强的勇者……我的夫君就是后者……所以……”她眼睛一闪,扫了我一眼续道:“你怎么突然问起康熙?一般一个女人关心一个人要么是她情人……要么……就是他仇人。” 她是在影射烨儿是懦弱胆怯需要群臣帮忙才能立业的君主么……我深不以为然。 棕色的水汪汪的杏仁眼忽闪忽闪的在我头发和眼睛上扫了好几圈,笑容又渗进了她眼中:“看你这模样嘛……应该是他仇人……呵呵。” 我对她甜甜地一笑,唉……你可能怎么都想不到你面前的我却是康熙货真价实的爱人……呃……也许算是他以前的,顿时心中难受,我都不知道我对他算什么?现代不过数月,这里已经是10年,他……会把我忘记么?心口憋气憋得快无法呼吸。 帐外忽然传来击鼓一样的点子声,渐行渐近……往窗外望去,西面出现一些交替挥动的彩色小点。 “啊……可汗回来了!我们的男人们回来了!”她抑不住的满心欢喜,边高声喊着边跑出帐外 一匹俊美秀丽的高头粟色伊犁马一马当先,四蹄如雪额部有“白章”看起来神俊异常,上载着一戴宽边沿的蒙古毡帽,穿右开襟的海蓝色开袍和马靴,看起来和一般蒙古汉子倒也无太多不同,惟独那紧扎在腰上的以金丝线绣着繁复的花纹的金色腰带和腰间配着的一把镶嵌有数颗华美红珊瑚、绿松石的珐琅柄弯刀显示出主人的不凡身份。 “可敦!阿努!阿努!”马还未停下,马上那海蓝色身影飞跃而下,甩下帽子,一把抱住红色长袍的阿敦咭喱咕噜说个不停。 阿敦已经嘴里喃喃着:“可汗!”已经红了一圈眼睛。 恩爱夫妻离别后的见面都是这样吧……未语泪先下…… 正准备摸摸鼻子走开些,免得触景伤情。 突然听到我的名字“茉儿”被这个蒙古男人嘴里念出来,汉语纯正无比,一转眼,但见这“可汗”一双鹰眼深深的凝视我,似是看到我分外高兴。 阿敦两颊生光,高兴地朝我招手:“茉儿你过来,这是我们的博硕克图汗葛尔丹,我的夫君。” 葛尔丹……真是久仰啊,我久仰了300年的名字,早就知道阿敦是个王妃级别的女子可是没想到她丈夫居然准葛尔的汗王——是烨儿的敌人……康熙这一生3次亲征都是因为他!也只有他能劳帝国的皇帝亲自围剿又是个10年战争啊……他也算是个流“芳”千古的枭雄了。 迷茫中……我对他行了礼,按照记忆中以前在南苑见过的蒙古王公的礼节应对。 “哈哈……天果然助我!来得正是时候!” “茉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马上就要看到你故乡的亲人了,你看那边……”阿敦指向那队刚刚在葛尔丹身后的战士,现在正分成两列,让出一条道来……几辆在草原很少出现的拉着蓝色轿厢的马车队伍正徐徐而来。 “这个可是俄罗斯帝国的大公,准葛尔的福音,我们的远方的客人!从帝国的心脏来到这里!不畏惧寒冷俄国冬天的大公在我们鸟语花香的绿色草原却受了风寒,他要是见到祖国的亲人应该也是很开心的,这就去吧……” “可我不是俄国人啊……”我细小呻吟被热情的阿敦当做了矫情,不容我反抗拉着我就到了蓬车跟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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