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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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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主……” 慕北湮忍不住弯下腰来,又想呕吐。 左言希叹道:“好像谢岩跟皇上提起人选时,长乐公主正好来了,然后便跟皇上说,谁都不合适,不如她和谢岩来。于是……” 慕北湮咕哝道:“阴魂不散!” 左言希道:“县衙里的人明面上似乎都回去迎接使臣了,但原捕快应该还留在府里某处暗察。刚刚有人赶过来,救火似的四处在找,估计很快会把原捕快给请回去。” “她也忒倒霉!”慕北湮脱口而出,随即苦笑,“没事,原夫人虽然不在,这不是还有端侯吗?呵!这小小的沁河,几时变得这么热闹?” 左言希沉默片刻,答道:“还是不要热闹的好。” 慕北湮道:“你担心什么?担心你的端侯斗不过长乐公主?呸,也是活该!” 他将傅蔓卿的那方绢帕塞入怀中,摔门而去。 左言希看着他的背影,已是无语。 左言希自幼发奋,读书有成,年纪稍长离家拜名师学习兵法,意外对医道大感兴趣,研习没几年,居然成了远近闻名的医道高手;慕北湮天资虽高,却洒脱不羁,习武读书在他看来都是追求心仪美人时应该具备的风流才艺,所以才肯稍稍用功。 有这样的义子比照着,贺王当然对慕北湮诸多不满,慕北湮自然也对把自己比下去的义兄诸多不满,每每出言挤兑,兄弟二人算不得和睦。 可奇怪的是,左言希偏偏一看到凶案现场的绢帕便断定弟弟是被嫁祸,慕北湮也认为哥哥藏起绢帕暗护自己理所当然,彼此连个因由都没问。 *** 阿原回到沁河县衙时,并没有立刻看到李斐,倒是谢岩迎了出来,还抬头看了看天色,“嗯,半个时辰,也差不多吧!” 眉眼清淡,意态安闲,谢岩看起来与上回离去时并无二致,只是他眼底的确似有什么在灼烧,却生生地压住,令他的脸色看着确实很不好看。 阿原问:“我们大人呢?” 谢岩道:“哦,好像尿急,换裤子去了……” 尿急也不至于换裤子,除非真的吓得尿身上了…… 阿原不知是骇是笑,问道:“到底谁要见我这么个小捕快?我天天在这小地方抓抓小贼而已,不至于得罪什么大人物吧?” 谢岩深深看她,“我相信,你没得罪……” 阿原笑道:“对,你看我多安分,肯定没得罪过那些大人物。” 可惜谢岩下一句道:“但人家认为你得罪了,你就是得罪了!” “……” 连谢岩都这么说,阿原深感压力。 还没来得及追问,这两日在衙门里躲懒的小鹿已飞奔过来,叫道:“小姐,你可回来了!长乐……长乐公主把咱们房间给占了!” “长乐公主?”阿原懵住,“那是谁?” 谢岩扫她一眼,凤眸里闪过一丝怅然,但很快恢复微冷的清明,“你最怕的那个。” “我……怕?” 阿原实在想不出自己怕谁,一时不可思议。 那厢小鹿已叫道:“就是被咱们夫人赶出去的那位公主呀!她虽厉害,可不是一样怕我们夫人?” 谢岩退后一步,叹道:“可惜……这里并不是京城。她虽忌惮原夫人,原夫人却鞭长莫及,帮不了你。” 阿原瞧着小鹿神色,才猛然悟出,这位长乐公主便是不时纠缠谢岩,还跑到原府堵人的那位“情敌”。好好的不在宫里当她金枝玉叶的公主,也跑来这小小的沁河县,显然来者不善。 指不定就是得了阿原在沁河的消息,疑心谢岩是过来与她相会的,才执意跟过来。 小鹿见谢岩有袖手旁观之意,已忍不住问道:“咱们夫人帮不了忙,难道谢公子也不打算帮忙?” 谢岩静了片刻,方道:“她是公主,做臣子的不能不顾着君臣尊卑。” 便如阿原虽是原家大小姐,论起君臣尊卑,也万万无法与长乐公主抗衡。原夫人既是公侯夫人,又与梁帝关系暧昧,才敢在长乐公主到原府堵人时将她逐走。 长乐公主虽尊贵,也得顾忌原夫人没事在梁帝耳畔吹点枕边风,害她被父皇训斥还是小事,乱点鸳鸯误她终身便是大事了。 因原夫人的缘故,后来谢岩与原清离的来往尚算平静。但长乐公主究竟嫉恨成什么样,便只有天知道了…… 阿原很头疼,也开始怀疑当年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眼光。 慕北湮家世高贵,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风流公子;谢岩倒像是纨绔子弟中的一道清流,可公主因他为难他的往昔情人,他还真打算置身事外? 阿原又问小鹿:“景典史呢?” 小鹿道:“长乐公主过来没说几句话,景典史便顾自走了。李大人说,景典史是查案累着了,旧疾发作,站不住。但我瞧着景典史就是懒得听才拔脚跑了,李大人在帮圆场而已!” 嗯,总算还是有个靠谱的。 阿原拍拍脑袋,“好吧,她是公主,我是草民,我先去拜见公主吧!小鹿,你去告诉景典史,我回来了,不用担心。” 她转身往她被占了的卧房走时,谢岩紧跟在她身后,突然问道:“喜欢景典史?” 阿原白他一眼,“当然。不喜欢他还能喜欢谁?难不成继续犯蠢跟公主抢男人?” 还是个遇事头一缩不肯担责的男人,真真晦气。 谢岩听着她直白之极的回答,却也不生气,凝视她的眼底竟微微漾开了笑意。 §第二卷 帐中香 第25章 倚剑谁家少年郎(25) 阿原走入自己住了四个月的屋子,有种走错门的错觉。 简朴得一眼可看到底的房间,已被松花色的帐幔层层分割开来,地上铺了织锦毯子,桌上也铺了锦罩,摆了一套青瓷茶具和一只青釉花瓶,质地光润明净,比阿原原先用的不知珍贵多少。 小鹿的卧榻卧具早不知被扔到了哪里,阿原的卧榻还在,已被金紫眩目的帐帷衾被掩得出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一名细腰修腿的女子支着额卧于榻上,长眉秀目,乌发如云。她披着一袭金凤纹银红大袖衫,是寻常女子很难压住的的华丽色调,偏生被她穿出迥异他人的慵懒和雍贵,令她整个人明艳得令人不敢逼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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