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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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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知道是满意了这几句话里的哪一句,露出笑容看着顺治,“皇上,是不是这个道理?” 顺治脸色不太好看,站起来说:“孩儿去了。”就这么气哼哼地走了,临走还不忘再白我一眼。 咦?我又哪得罪他了? 太后很是满意地摸摸我的手,却又叹了口气。 我看看她,拿了一个蜜橘过来继续剥。她和她儿子都太复杂,他们说的事情也太复杂,我是理解不了的。 太后出了一会儿神,又感慨地说:“你要以前也这么懂事可有多好。” 这是您老人家痴心妄想,我可不是你正牌侄女儿。不过有时候想想也替静妃难过,我就这么代替了她,可是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包括她的姑妈太后、她的皇帝丈夫、她身边亲近的宫女……没一个人发现原来的静妃已经不在了,现在填在这个静妃身体里的是个冒牌货。 应该有人发现,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包括现在坐得这么近的孝庄太后,她的手还按在我的手背上,可是她的心和我离得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里远。 “阿蕾……你说,福临他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皇后呢?” 我愣了一下,这问题,拿去问谁都合适吧? 唯独问我……恐怕是最不合适的! 我不是一个刚从那个位子上被扯下来的人吗? 孝庄看了我一眼,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说说吧,我想听。” “嗯……皇帝他是一国之君……皇后自然要出身名门,德才兼备才能母仪天下……”我眨巴眼,努力地组织词汇,早知道会落到这个地方,看清宫戏的时候就应该多听几句,而不是一看到那些不分老幼的男人的大青皮脑门儿就忙着换台。 看看孝庄的神色好像还不满意,我扳着手指继续掰。后来,后来顺治又娶的皇后也是孝庄娘家的,据说还是废后的侄女儿……这辈分和血缘真是乱得一塌糊涂,幸好前后两个皇后都没生孩子,否则谁知道会不会生下个畸形儿来?血缘太近了啦。 “呃……”可是我实在掰不出来了,只好把自己知道的事实拿出来用,“这个,自然,为了我们科尔沁的利益……” “阿蕾,皇帝要废后时,我曾经一再阻拦……但是事情已成定局,就不可能再有什么更改了。” 我用力点头,这个是事实,我知道嘛。我是因为知道后来的皇后也来自蒙古科尔沁才这么说,不是我自己还想咸鱼翻身什么的,你老人家可别误会。 虽然我总在心里对她不太恭敬,不过孝庄太后看起来真的不显老,眼角有点浅浅的鱼纹,肌肤还是又白又嫩……保养得好好呀。 这些天我用力地回想拼命地回想我以前看过的清宫戏和其他方面的资料。好像一直到顺治翘了辫子,废后也没有再翻腾出什么浪花儿来,而且历史上也没有再关于她的记载。有人说皇帝一挂,她当然也成了太妃中的一员,并且没多久也挂掉了;还有人说顺治死后她向孝庄请了一道旨,回蒙古科尔沁草原娘家去了;还有的说法是她……呃,反正下场很不好。总之是不知所终,没人关心理会。一个太妃嘛,分量比一颗太妃糖估计也重不到哪里去,是放在屋里长了霉还是被老鼠偷吃掉,谁去关心这个啊。 “经一事,长一智……你倒是变得懂事听话多了,”孝庄太后无限感慨,“可是福临啊……” 嗯,你儿子脾气不好,从小接受教育的时候好像还被多尔衮给弄得有心理阴影,的确很让人头疼啊。 不过我不能安慰她,不要紧,你多熬几年,等你儿子死了,你孙子会听话得多啦。 第四章瓜子茶话会 说的也是,两口子闹离婚把老丈人兼亲舅舅气死了,是个人都得过意不去一下吧?这么一想,太后对我这么好,又宠又护的,不会也是因气死了哥哥心里抱愧吧? “静妃娘娘……” “呃?”我皱着眉头,瞅着那面生的太监拿着一块绿色的牌牌,冲我笑得一脸谄媚。 “你是谁啊?” 那个家伙有点尴尬:“娘娘说笑了,奴才吴良辅给娘娘请安。” 啊,有印象……我说的有印象不是指我想起来这家伙是谁,而是当奴才都能当得让人记得住,这奴才想必当得很有创意。比如清末的安德海娶了老婆,李莲英名垂千秋,那名字才叫响亮。这位之所以被我记住,是因为在看《某某王朝》的时候,有个小细节是康熙杖死了鳌拜的干儿子,那倒霉太监就叫吴良辅。和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吴公公有事儿吗?”看他穿得很保暖,靴子也不脏,就知道这位肯定不是干粗活儿的。 “娘娘,呵呵,”他有点局促,“皇上召娘娘伴驾,还请娘娘这就梳洗一下动身。” “呃?”我端茶的手一歪,半杯茶就泼在衣服上了。他“哎哟”一声,好像茶泼在了他身上似的嗷嗷着急,自己先想伸袖子过来替我擦,手伸出一半又赶紧缩回去,招呼旁边的人来替我收拾。 皇帝脑子坏掉啦? 看吴良辅手里那个牌子,我终于想起来了,那不是大名鼎鼎的绿头牌嘛! 清宫戏里这东西是必备道具,小小牌子的翻覆决定了妃嫔们的荣辱沉浮……不过我是废后呀,废后也有这个东西吗?我觉得我应该是半冷宫待遇,不该也有这玩意儿的。 一边喜福赶忙地拿手帕替我擦掉茶水和茶叶片,不过衣服还是弄湿了。 “娘娘,这……请娘娘就更衣梳妆吧……”吴良辅脸上的笑容我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啊。真是……让人想一脚踩上去的贱相。虽然一样是当奴才下人,我宫里底下的宫女太监都没有他笑得这么恶心过。 我觉得肯定有人不正常了,而且我觉得自己是很正常的。喜福她们张罗着替我换衣服,重新拢头发戴首饰,我坐在那儿任她们摆布。 不对劲哦,真不对劲。这个事情真让我发懵…… 别说我是废后——明白地说就是下堂妇,这个前提摆在这儿呢,单说顺治皇帝今天上午从孝庄那儿告辞的眼神儿就不善。难道他把我叫过去打算先那啥再那啥,又或是给我上一套满清十大酷刑吗?这夫妻不成还有亲戚在呢,怎么说我也是他表妹啊,他总不至于叫我过去给我条白布带子或是杯鸟毛泡的毒酒吧? 我发完呆才发现她们给我拾掇成了个了活动的首饰台子,赶紧招呼把那个耀眼的大朵红宝石珠花给摘下来,换成一只不怎么显眼的点翠小凤钗。衣裳也不要她们指出来的鲜亮的颜色,几件簇新的旗装摆开来,我指了一件雪青色不带什么缎纹的。上了那个吴良辅抬来的步辇后,我拿手绢不停地擦着脸上的粉。虽然不能不去,可我也不能摆出一副死活要贴上他的架势啊,他不笑死我也会羞愤而死。 步辇不挡风,不知道平时那些妃子娘娘们坐在上面冷不冷,反正我是挺冷的。到了这时代才知道以前看的一些电影不切实际,说皇帝召谁,谁就洗了澡不穿衣服,拿被子一裹送到皇帝床上去——害得我刚来的时候还很好奇地想去一睹这有名的“背宫”奇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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