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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骗局 我立即跳起来,往后退几步,红着脸,“谁会输给你,你不要故意输给我才对,你别忘了你身体刚好,体力肯定不如往常,我现在是如日中天,你凭什么跟我斗。”我想了想,“不过,你的功夫总比我强,而且男女有别,你应该让我几步。” 流暄笑,站在风中,衣袂飘飘,他慢慢往后退。 我说:“不行,还要远。” 白色的长袍,静谧地伫立在那里,脸上的微笑不变,一直认真地看着我。 我突然想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可是我抑制住这份焦躁,继续说:“还是不行,再远一点。” 流暄微笑,“你学做的那颗暗器,那张纸没有什么人能看懂,你能在几天之内把它拆了又装上,证明你很聪明,这么聪明的人我遇见过两个,就是你和楚辞,所以当你面对楚辞的时候,不要害怕。”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退。 远一点,终于看不清了。心里无来由地浮上一丝慌乱。无奈地笑笑,女人总是有一根敏感的神经。可是流暄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是在给我打气? 我转身,终于提起气往山上爬,竭尽全力,不但是因为有一份好胜之心,还有流暄最后一席话,想起来我就脸红心跳,如果我真的输了,说不定他会说我就是故意输给他的,然后他会认为我也想…… 收敛心神,一心一意地手脚并用,脚下流沙下滑,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爬了一会儿。我就是想胡思乱想也不行了,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对抗这大自然的杰作上。 流暄说的没错,这样地山,一个人带着另外一个人是上不来的。两个人都必须有身后的内功才能辛苦地爬上这座山峰。流暄怎么会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又爬上这么一座山?我微笑,继续努力,生怕流暄从我身后飞向前去,那样地话,到了山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往上看,一直到抬头视线可以越过山顶,看到天空,才笑起来,真的快要到了。手碰触流沙,按到一个微硬地东西,伸手想也没想就把它握在手心里,继续向上,终于又一口气爬上山顶。 这时候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太阳高高升起,爬一座山,用了大半天的时间。 跳上山顶。看到了一个奇妙的景象,大片大片如同月桂花般的花朵在地面上开放。淡淡摇曳。红如血的花瓣,散发溢夜地暗香。美得让人惊叹。 花瓣被风吹开,就像一个人站在风中,衣袂飘荡。 我坐在地上,流暄还没有到,那就是,我赢了。坐下来,看手心里抓到的东西,对这阳光一看,竟然是一块彩玉,形状很特别,是有人刻意雕琢出来的。把玉石立起来,立即看出整个玉石上刻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子穿着厚重的礼服,却调皮地盘腿坐在躺椅上,手里捏着糖的情形。 时光沉淀,埋没了一切可埋没的东西,甚至到斜阳西垂,天地也仿佛陈旧的发黄,但是有些东西却仿佛是恒久不变的。 这块经过仔细打磨地玉,记录着一份心情,即使我们都老去,这份心情依旧会存在,永远永远也不会变。 我把手里的彩玉握紧,然后放进怀里。身边是一片花海,我在等待那个人出现。 我开始想颜云来的那几天,我穿着一层层厚厚地衣服,瞅准没人的时候偷懒,这一幕怎么也会被流暄看到? 我低头笑,天高云淡。 等待了相当长地时间,不安地情绪越来越强烈,就算是我比流暄先到,我们之间也顶多差上几步的距离,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见他人影。 流暄说,让我别回头,在这过程中我确实不曾回过头,也没有听见后面有任何地脚步声,难道是流暄根本就没有和我一起上来? 我站起来,走几步,急急地往山下望,陡峭的山峰,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我退后一步,山下忽然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仿佛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被抽干,手指冰凉。一切都瞬间明了,怪不得流暄会带着剑,怪不得他会递给我暗器皮囊让我防身,怪不得他会说那些平时不会说的话,什么爬山,什么看风景,什么赌约,他就是要支开我,因为今天就是他和楚辞面对面的时刻。他要独自面对楚辞。一刻也不再停顿,我就往山下冲去,爬山我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高手对决胜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刚刚的爆炸声也足以说明了一切,也许山下已经是血染的战场,也许所有的斗争都已经结束。 我不敢想太多,那会让我疯狂。流暄的武功不弱,还有那些设下的机关,况且风遥殿下也在附近,应该不会有事,就像他说的,就算是杀不了楚辞,凭靠轻功他也可以自保。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要把我支开,而且还说了那样的话。 临上山前他对我说:“你学做的那颗暗器,那张纸没有什么人能看懂,你能在几天之内把它拆了又装上,证明你很聪明,这么聪明的人我遇见过两个,就是你和楚辞,所以当你面对楚辞的时候,不要害怕。”现在想起来,就像是有一把刀子狠狠地剜着我的心。既然他已经把我放在这场战争之外,为什么还要说这些,我会独自面对楚辞,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流暄这一次败了。 流暄会失败吗?他会失败吗?不会,他不会的。 我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绝对不允许。我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我座山真的太高了,我想立即飞到山下根本做不到,流暄就是算准了这一点,等我到了山顶发现一切,也为时已晚。 第一百二十九章 楚辞 从山上冲下来,迎头遇见两个黑影正往一边窜,我脚踩到地面,正和那两个人视线相对,那两个人惊讶、瞬间呆滞的神色兼有,而我的表情却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三个人面对面,不知道是谁先选择的动手。 他们抽出腰间的剑,我已经从皮囊里掏出了暗器,“轰”地一声响,尘土四溅,我离开战场又折返,从浸染鲜血的泥土里拔出一把没有被炸断的剑,看着四处鲜血淋漓,我居然连一点恶心的感觉都没有。 我只是心里在盘算,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了多久? 从我爬山开始?从我听到第一声爆炸声开始?那个专门穿了一身新衣的人,离我有多远?到底在左边还是右边,我该向前还是退后。 提起剑,往前走,空气里有浓烈的火药味道,我的心更加狂躁不安,我仿佛一直都在战场的边缘转悠,不论是我往左走还是右走,都是听到爆炸声出现在相反的方向。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地面上斑斑血迹,既然有人能走进来,我也能走出去,我绝不会被困在这里,我现在只是输在方寸大乱,只要我静下心来,肯定能走出去。 我开始仔细在地面上寻找不属于我的足迹,在颜色微深的土地上,寻找那浅淡的小心翼翼踩在木叶上的痕迹,我一步步跟着这一丝蛛丝马迹往前走,耳边偶尔的轰鸣声响让我无法思考,我只能单纯地依靠我的耳朵和眼睛,我试图看见那条几乎模糊不见的路途。 刺激的火药味道,冲进我地眼睛,我的眼泪流下来,无声无息。攥紧了剑,五指青白却全然没有疼痛的感觉。只要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喘一口气。冷静下来地机会,我就能不再做一只蜗牛。我也可以用我的剑去保护我想保护地人。 闭上眼睛,喘息。这一天,天气很好,云朵纹理清晰像是滴在清水里的墨迹,慢慢晕染扩散开来。半透明地在天空中漂浮,云丝缠绕几下,变成了流喧腰间的丝带,它曾滑落在我身上。 流喧说过会永远在我身边,不会丢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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